第四十章 畫像裡的青年樣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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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酒樓二樓,沈扶秋麵前擺放著幾十缸裝有醇厚甘甜的梅子酒,更有拚命喝酒的小二,美名其曰為比拚酒力,可誰都能看出,他有沾酒幾滴?而小二們之所以在他麵前大展酒力,還得是他賞賜大方,手指縫隨便露出的就可以令他們半生無憂。

閒倚靠窗的沈扶秋,轉悠著手中酒杯,笑意玩味道:「誰要能喝到我滿意,諾,這些就是誰的。」說著擇出幾張紅色銀票,重重拍在桌子上。

別小看這幾張銀票,這可是小二們半年的收入,當下便有個姓餘的小二,想要抱著粗壯酒缸豪飲,可青筋暴起,麵目猙獰也沒能抱起,於是放棄這個想法,找來一凹深的木勺,舀起灌下,反反復復,臉龐上多是酒漬。

一樓大堂外販賣梅子酒的生意,人群也逐漸稀少,因為僅剩的一缸梅子酒見了底,又有人憤憤不平道:「怎麼酒樓不讓進?連梅子酒也沒有了?」這位鍾愛梅子酒的客人,怨氣一時半會很難消下去。

櫃台前的掌櫃又跑來解釋道:「諸位客官,實在不好意思,那位包場的少爺,將酒樓裡的所有梅子酒都買了去,所以就剩下就最後一缸,還清諸位諒解。」

掌櫃話語一出,瞬間所有人都憤於二樓那人的作為,全城做得好的幾家梅子酒都被你買了去,讓其他人喝什麼,未免太過霸道了,可所有人心裡都這麼想,可幾乎沒有一個人會出言打抱不平,更不會向二樓那人挑釁。

漸漸地,青梅酒樓的門口人群越來越少,就連路過的人群也很少會側頭注意,李掌櫃站在酒樓門前,掛著一個「客至滿」的木牌子,然後即唏噓不已,又暗自驚喜,因為二樓沈公子又加錢了。

沈扶秋不在乎錢,更不在乎大把的銀票流出,對他家的情況來說,若大城能夠用錢買下來的話,他們家說不定就會買下一座,擁有幾十萬人口的大城。

沈家不是一代暴富,而是從先祖時期就開始做生意,並且逐漸富裕起來,他家的生意遍布整個番榴國,據說與境外的蠻夷還有生意往來,可這點卻隻是聽人背後議論而來,沒有確鑿的證據,不然番榴官方不會放任一個養虎為患的存在。

若提到如今沈家的長子沈扶秋,就不得不提他那個老而彌堅的老爹,沈萬貫。

沈家被世人冠上「番榴首富」的時候,正是沈萬貫初當家做主的時候,那時沈萬貫做事低調,一心撲在家族事業上,沈家的生意能夠遍布番榴,他是頭號功臣,所以沈萬貫坐上沈家家主的位置,是家族內部所決定的必然結果。

沈萬貫早年沉迷家族企業,所以對於傳宗接代這件事並不感興趣,但不知為何,自先帝二十一年後,性情大變,從此流離與京城與各地的青樓花店,也導

致那年番榴各地的稅收暴漲,青樓花店也越開越多。

而次年,而立之年的沈萬貫,娶了一個同為上等商家之女,兩家聯姻,並且生意蒸蒸日上,各大歡喜的結局就是,一擲萬金的沈萬貫便不再踏足青樓了,有了沈扶秋,他的身心就又重新投入到商業上了,令幾多商家更憂愁。

眼看麵前的幾個小二,都到了昏昏欲醉的地步,卻唯有一個小二並未倒下,那就是眼神堅定的餘小二,他依舊一勺一勺舀著缸中見底的梅子酒,仿佛他喝下的隻是涼水,而不是令人迷醉的美酒。

沈扶秋眯眼瞧著餘小二,露出笑意,看來酒量確實挺大,整整一大缸梅子酒都灌了下去,根本不顧酒多傷身的道理,可他並不眼瞎,那餘小二的左手可是一直垂下,擋在了酒缸的後麵,臉龐紅得像夕陽,眼神中自有的毅力卻始終存在。

「你,走到我麵前來。」沈扶秋指著年歲不大的餘小二,喝聲道。

樓頂上閣樓縫中有雙眼睛,向這邊看了看。

稍楞神之後,餘小二便放下木勺在沉底的酒缸裡,一瘸一拐走向沈扶秋,鄰旁的幾人此時都是大醉的狀態,迷迷糊糊,嘴上胡話萬千,有人食指低垂,指著餘小二喊道:「餘千歲,你他娘的怎麼瘸了,誰乾的,我給你把他腿打折!」仗義相言後,就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徹底酣睡過去。

被稱為餘千歲的餘小二,隻是閉口不言,他的腿為何瘸隻有他一人知道,更可況,他又不是真的腿瘸。

洗得發白的棉褲,大腿處有些皺褶,沈扶秋突然啞然失笑,原來他是掐著大腿上的柔軟肌肉,讓他的神經始終保持清醒的狀態,以不至於早早醉過去,卻對他的做法難免感到奇怪,於是沈扶秋伸手遞出幾張大額銀票,然後順便問道:「忍得很辛苦吧?你這方法可想過你這些夥計們嗎?」

名為餘千穗的他,腦袋埋得更深了,月匈膛上滿是滾燙的淚,可他卻始終閉口不言,沈扶秋又說道:「去把這些空缸子全部搬走,順便把躺在地上的幾人都叫醒。」

低著腦袋的餘千穗走到一半,就開始糾結如何叫醒躺在地下的夥伴們,便先獨自把空酒缸搬了出去,可當他回來時,那些夥伴卻已經清醒站在那飯桌旁,他有些迷茫不解,想要開口,但大腿上的青紫色卻讓他開不了口。

「都下去吧。」就這樣,那出手豪闊的公子吩咐他們下去了。

沈扶秋抬手把桌上銀票收入懷中,就倚著窗台,遙望著青梅山,過了會,窗台下慢慢聚集了一群指指點點、小聲竊語的人。

「那不是京城沈家的大公子嗎?好像叫什麼扶秋來著。」

「好像是誒,真是京城首富之子,沈扶秋啊,他老爹可是大名鼎鼎

的沈萬貫!」

「嘿,你說他怎麼在這兒啊這武林聚會可關他沈家什麼事?」

「原來時沈公子包場了青梅酒樓啊,怪不得今日青梅酒樓不開場啊。」

底下人群的紛紛議論,絲毫不影響此時的沈扶秋。沈扶秋之所以受歡迎,是緣於他那一身得自他爹的魅力,但也同時跟他隨他母親的深邃眼睛有關係,沉默不語的沈扶秋更加受萬千少女的喜愛。

底下甚有女子向上拋繡絹者,眉眼飛向窗邊者,頓時花香四起,燕語盈盈,底下忙著算賬的李掌櫃,顧不得看上一看,就繼續低頭忙碌。

恰好,這雀躍歡呼的人群吸引了後方帶著仆人的一青衣公子,桃花眼帶著濃濃的眉毛,頗引人矚目,身後仆人也月匈膛挺起,頗為傲氣。

青衣公子來到人群後方,抬頭一看,便燦然一笑,喊道:「扶秋老弟,二樓窗台風景可好?」話出口,人群便統統回望,那群驚呼的少女們,又被此人驚到,紛紛圍了上來。

又有人出口詢問,「這又是誰啊?」這會卻沒人認出青衣公子的身份。

窗台前的沈扶秋聽到話語就張望,看到被少女們圍住的好友,就淒然笑之,這家夥,到哪兒都是這幅受歡迎的樣子,最要命的是,比自己受歡迎。

沈扶秋站起身,揚聲道:「顏曦老弟,你可別忘了,你可欠我三頓酒!」

名為顏曦的青衣男子似是想起某事,無奈道:「被你耍賴可還算?要是再來賭一局,你看我能贏你不能,怎樣?沈家公子?」

沈扶秋雙手撐住窗台大笑,然後端起桌上酒碗,一飲而盡,豪邁道:「沒想到京城顏公子居然也不認賬,這明明分好的勝負局,怎到了你顏公子口中,就成了耍賴之局?難道京城顏氏,也開始不顧及麵子了?」

被仆人圍住的顏曦,隻能無奈笑道:「扶秋老弟,別扯遠了,我顏曦是顏曦,京城顏氏是京城顏氏,兩者之間雖有關聯,可我顏曦做事從不扯顏氏名聲。」

沈扶秋捧腹大笑,指著顏曦笑道:「別那麼認真,顏曦老弟,老哥跟你說些玩笑話。咦,怎麼想起來青梅城了?」

護住顏曦的仆人中,有位年長老仆,從顏曦自幼就跟在其身邊,算是與關係最親近的一位仆人,不管是之前沈公子與自家公子做的賭,還是更早之前兩人一些胡鬧事,這忠心耿耿的老仆都有所了解。兩人的關係也忽遠忽近。

而稱呼上的事,兩人互稱老弟,他有些哭笑不得,自家公子比沈公子虛長幾歲,原本沈公子年幼時曾一口一個兄長叫著,可少年時有件事卻讓沈公子改變了稱呼。

少年時的顏曦與沈扶秋算是京城最有名氣的兩個世家公子,經常結伴而行,有次成年後的沈公子,非

要拉著顏曦去青樓轉悠,不知是家族遺傳,還是臨時起意,總之,那年年少的兩人初進京城有名的一所青樓,就迎來老鴇的熱情招待,更何況沈公子還出手豪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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