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嚇信〔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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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嚇信 (上)

南山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副支隊長兼重案一組組長田春達交給女組員孟曉春一個特殊任務。

孟曉春二十五歲,身材勻稱健美,這是長期堅持體育鍛煉的結果。她父親是一個老刑警,非常重視體育鍛煉,說這是一個好刑警的基本素質。刑警學院畢業的孟曉春繼承了父親熱衷體育鍛煉的好傳統。

田春達對孟曉春布置任務:「交給你一個特殊任務。」

「什麼特殊任務?」富於挑戰的孟曉春對「特殊」兩個字非常感興趣。

「咱們市的著名企業家盧連成的妻子杜美君的妻子最近連續收到匿名恐嚇信,嚇得她寢食不安,盧連成也為此十分苦惱。盧連成的企業集團是我們市的利稅大戶,市長對他也很關心,聽他訴苦,就給公安局下了命令,要求我們盡快偵破這個案子,保護企業家,保護我市的稅收。」

孟曉春認真專注地聽著。

田春達看著孟曉春又說:「我想派你裝扮成杜美君的秘書,每天跟隨她,以獲得破案的線索,並起到保護的作用。」

「是,我一定努力完成好任務。」孟曉春行了個軍禮說。

田春達說:「我這就跟盧連成聯係一下,說明我們的安排。你準備一下,明天可以去見他和杜美君。」

第二天上午,孟曉春走進盧連成的董事長兼總經理辦公室。這間辦公室有五、六十平米,裝修得十分豪華,現代化的辦公用具一應俱全。一位五十歲左右的男人坐在寬大寫字台後的皮轉椅上。他麵皮光滑,已經謝頂,身體也已發福,身穿一套質地優良的進口麻紗淺色條紋西裝,黑白相間的進口皮鞋,一看就是個闊佬。

闊佬看到孟曉春連忙站起,咧開肥厚的嘴唇笑說:「孟警官您好,敝人就是盧連成。這是我的名片。」說著他從西裝口袋中取出張名片遞給孟曉春。

孟曉說笑說:「盧總您好,我們田隊長已經向您談了情況吧?」

「是的,是的。孟警官請坐。」盧連成向靠牆的一排沙發指了指。

兩人在茶幾兩邊的沙發坐下。女秘書送上兩杯茶,然後退下。

盧連成見孟曉春身穿白短袖襯衫,藍色西裝褲,腳上是黑色半高跟皮鞋,動作輕盈,雙目有神,不覺贊道:「田隊長介紹說孟警官是一位乾練的警官,今日得見,確實名符其實。」

孟曉春笑笑說:「盧總過獎了。盧總經商有道,我也早有所聞。」

盧連成看看孟曉春微微一笑:「孟警官可能知道,內人是位演藝界人士。」

孟曉春點點頭:「我不但知道,還看過夫人演的話劇和電視劇。」孟曉春此時腦中閃出杜美君的身影:高挑的身材,雪白的皮膚,大大的眼睛。但她覺得杜美君有些神經質。這也難怪,當演員的都是很敏感的,多愁善感,忽怒忽喜。杜美君不但漂亮會演戲,也很愛交際,是遐邇聞名的一朵交際花。

「內人最近常接道匿名恐嚇信。這使我們都很不安。」盧連成從皮包中拿出一疊信遞給孟曉春:「就是這些。」

孟曉春接過這些信件翻看,隻見每封信件都是用仿宋體寫在硬白紙上的,而且信的上方都畫著一付骷髏。信的內容都是一句恐怖戲劇台詞,例如:

噢,我們將在這不知名的地方死去。溫暖的**變成一具冰冷的僵屍,像塊朽木逐漸腐爛。活生生的靈魂將承受煉獄烈火的燒烤,或是在厚厚的冰層下戰栗。

一死百了。早知道活著要遭受種種痛苦,還不如不出生。

現在你給我到小姐的閨房裡去,對她說:「雖然她臉上的脂粉擦得一寸厚,到頭來總要變成一具僵屍。

也許你不知什麼是生,什麼是死,但一死可解千愁。聽了這話你可能吃驚,可這話給你指出了一條合適的路。

看了這些信後,孟曉春想:任何一個女人收到這樣的匿名信都會受到很大刺激,情緒波動,嚴重的可能會神智混亂。她看著盧連成問:「這些信是怎麼送來的?」

盧連成說:「大多數是裝在同一種信封內郵來的,信封上的地址也是用仿宋字寫的。但沒有落款。還有一些信是悄悄塞到劇場化妝室或我們家的門縫裡。這二十幾封信我已經按到來的順序編了號,標明在何時何地用何種方法送來的。」

孟曉春說:「這些信息對我有很大幫助。」她又問:「你能告訴我夫人收到第一封信時的情況麼?」

「她很吃驚,但沒聲張,隻告訴了我。以後匿名信又接二連三地送來,我內人越來越不安,情緒反常,幾次在演出時出錯。最近一次收到匿名信後她有些受不了了,以至不得不以身體有恙為由停止演出。」

盧連成看看孟曉春苦笑了笑:「我曾勸內人不要再演戲,回家養尊處優算了。可她是個新潮女人,喜歡在公眾場合露麵,喜歡受人矚目,喜歡鮮花和掌聲。她比我小二十歲,我對她也寵慣了,新時代新女性麼,也就由她了。」

孟曉春表示理解地笑了笑。

盧連成接道:「內人最近又接了一部由她演女主角的話劇,劇本發表後就已經引起轟動。此劇排好了可以在國內大城市演出,甚至出國演出。為了清除乾擾排好這部劇,我們想請你幫忙找出寫匿名信的人。

內人同意你扮作我們的秘書跟隨我們,一來幫助調查匿名信的來源,二來保護她。她覺得寫匿名信的人就在身邊,而且還將近一步危害她。」他喝了口茶又說:「如果案件偵破了,我的妻子免於再受驚嚇,我們會有重謝。」

孟曉春鄭重地說:「我會努力完成好任務的。」

盧連成又說:「我和妻子有一個共同的朋友,也是位商人,名字叫張吉人,您也許聽說過。」說到這盧連成看看孟曉春。

孟曉春點點頭,「是的,我從報紙和電視裡得知過他的消息。他是混血兒。他的父親是英國商人,經常在中英間搞貿易,常駐香港並娶了位姓張的中國女人做妻子。張吉人隨了母親的姓。三年前張吉人的父親去世了,留給張吉人一大筆財產和琵琶島上的一座英式城堡。」

「你知道得很多。那小島呈琵琶型,所以起名琵琶島。島上除了那座城堡沒有其它人家。張吉人聽說了我妻子要排新劇的事,邀請我們去琵琶島上排劇。那裡遠離塵囂,利於排練和休養。後天我們就出發,您也一塊去吧。」

「好。」孟曉春點點頭,又問:「隨行的還有哪些人員?」

盧連成笑笑說:「除我們夫婦外,還有我們的養子,叫杜明遠。他是我妻子一個遠房堂哥的兒子,三年前父母雙亡,我們就收養了,已經上高中了,現在正放暑假。還有我妻子的貼身侍女齊喜妹,她每天服侍內人起居,形影不離的。還有我妻子的表妹陶杏。我妻子是南方人,有的詞說得不夠標準,而陶杏是在北京讀的師範,一口好聽的京腔,內人就常找她幫著校正台詞。這次為了排好新劇,也要帶上她。嗯,還有我們的一個朋友,戲劇評論家、導演於一夫。我妻子想請他到島上幫著排演新劇。」

「就這些人了麼?」

「是的。」

「這些人都常看劇麼?」

盧連成明白了孟曉春的意思,說:「是的。我妻子演劇必叫上這些人去看。齊喜妹更是要到劇場幫我妻子化妝、卸裝。」

孟曉春又問:「齊喜妹認字麼?」

「是的。她母親就是杜家的女傭。她從小與杜美君一起長大。杜美君小時有家庭教師,齊喜妹陪讀也就認識了字,能讀書寫字。」

孟曉春心想,那麼這些人都有寫匿名信的基本條件,對這些人自己還要進一步了解,有的可能還要詳細調查。

盧連成又說:「後天我們就去琵琶島。張吉人會派他的遊船來接我們。」他看看孟曉春又說:「你過去辦案經常跑外吧?外邊認識你的人多麼?」

孟曉春明白了盧連成的想法,說:「為了這次辦案,我可以化妝,將發型、眉毛改變,衣著也改變,再戴上付平光眼鏡,努力讓熟人也認不出我來。」

「這樣最好了。那麼拜托了。」

孟曉春起身告辭,心中湧動著興奮。每次接受大案,她都會有這種興奮,如將軍就要走上戰場

早上,化過妝的孟曉春來到前往琵琶島的小碼頭。

盧連成走過來高興地向她擺手,連說:「歡迎,歡迎。」又小聲對她說:「你妝化得很好,不仔細看,還真認不出來了。」接著他把她引進等候琵琶島遊船的人群,一一做介紹。

最先介紹的當然是杜美君。孟曉春見她穿著件湖綠色帶白色碎花的緊身綢旗袍,開衩很高,露出了修長白嫩的大腿。豐滿的*也自緊身的薄旗袍裡高高凸起。濃密黑亮的大波浪卷發復蓋在勻長雪白的脖頸上。鞋跟高聳的白色高跟鞋使渾圓的臀部更加翹起。柳眉杏眼波光秋葉般閃動。耳上、手上、脖上的鑽石首飾熠熠閃光。全身透著足足的風流和性感。——真是個現代摩登女性,孟曉春想。

杜美君笑著同孟曉春握手,媚聲說:「歡迎你來我們家工作,以後一些事就要靠你幫忙了。」

孟曉春矜持地笑說:「以後還請夫人多指教、關照。」

杜美君又上下打量孟曉春,笑說:「孟小姐穿著雖然普通,但十分得體,骨子裡透著超凡脫俗。真是不含羞自媚人,男人是最容易被你這樣的女人吸引的。」說完這話她笑著掃了人群中的男人一眼。

孟曉春沒想到剛見麵杜美君就說這樣的話,有些不自在,但又不好說什麼,於是偏過頭看看人群。

盧連成會意地連忙把她介紹給陶杏,孟曉春走上前與陶杏握手,避開了同杜美君的尷尬。

陶杏有些靦腆地微笑著說:「歡迎您,以後請多關照。」聲音輕柔。孟曉春見她穿著件碎花布連衣裙,梳著齊耳短發。相貌身形都與她表姐很相象,但穿著打扮可要樸素多了。

盧連成又向孟曉春介紹了於一夫。他高高的個子,穿一件米色絲質短袖襯衫,打著紅白相間條紋領帶,下身是奶白亞麻西褲,褲線筆挺。腳上是白色網眼皮鞋。雖然已經四十多歲,眼角有了較深的魚尾紋,可仍能顯出風流倜儻的樣子。他熱情地同孟曉春握手,微笑著說:「孟小姐一看就是乾練的職業婦女。好身材、美貌加優雅氣質使人覺得你登上舞台也會光彩迷人的。」

孟曉春笑了笑。她覺得這樣會對女人說恭維話的男人肯定很風流。

杜美君在旁邊冷笑了一聲:「於一夫,你的奉承話見到女人是張口就來呀,好像自來水。」

於一夫筋了筋鼻子不再說話。

「孟秘書你好。」杜明遠向孟曉春鞠了一躬。他穿著白細布短袖襯衫,藍卡嘰布短褲,白色球鞋。十七歲的他個子已經有成人那麼高了,眉清目秀,是個英俊有禮貌的少年。但孟曉春覺得他眼神中含有憂鬱,似乎對去島上度假並不高興。雖然生活條件很好,但寄人籬下總會有不好受的滋味吧。

「孟秘書好,以後還請您多關照。」齊喜妹向孟曉春深鞠一躬,顯出多年當傭人的謙卑。她穿著一身碎花布衣褲,腳是黑布鞋。梳著齊耳短發。孟曉春感覺她做家務一定勤快利索,做事也會很有眼色。

同諸人相見寒暄後,琵琶島派來的遊船來到了。眾人依次登上遊船。

小島距離很近,遊船十幾分鍾便到達了。

張吉人為客人準備的早茶果然豐盛。有西餐式的奶油麵包、牛奶、紅茶、煎蛋、熏肉。有中餐式的小籠包、蝦餃、酥餅、綠豆粥、豆漿、炸蝦及涼拌的各種小菜。於一夫笑著說胃口大開,陶杏笑說如果天天早餐都這樣豐盛,離開島時要吃成胖子了。張吉人笑說我的責任就是讓各位來島上後吃好、睡好、玩好,諸位有什麼要求盡管提,雖然我夫人不在了,但我會盡量照顧好各位的。他一看就是個歐亞混血兒,高高鼻子、藍色眼珠,眼窩深陷,但頭發卻是黑的,皮膚也有些發黃。孟曉春感覺他外貌、舉止都很文雅,像個紳士。

早茶設在城堡的餐廳裡,一張長條橡木餐桌,可以容納二十多人進餐。餐桌兩旁擺放著橡木高背餐椅,椅背雕刻著精致的花紋。室內家具有著英國維多利亞風格,高貴、精致、典雅。餐具都是白銀製的,也雕刻著精致的花紋。張吉人笑著介紹,這些餐具可是過去英國皇族使用,先父用重金購買的。隻這銀筷是中國的,但也是清朝皇族使用的。

開餐後張吉人熱情關照客人,對女賓更是體貼備至。他笑對孟曉春說:「孟小姐是第一次來琵琶島,一定不要客氣。孟小姐美貌,我這有美味,美味配美貌,一定要多吃喲。」

孟曉春笑答:「謝謝,我不會客氣的。」

張吉人又對陶杏說:「陶小姐不是第一次來島了,更不要客氣。你和孟小姐一樣,也是美人,兩個美人要比一比,看看誰吃得更香、更多。」

杜美君不高興了,她尖聲說:「美人都得吃好,我們就得餓著麼?」

張吉人連忙對她笑說:「抱歉、抱歉,我把這位大美人慢待了。不過,你可是島上的常客,可以稱得上半個主人,就要隨便些了。」說罷他又給杜美君夾上兩隻炸蝦,「你願意吃蝦,這是特意給你準備的,特別新鮮、肥嫩,請貴人品嘗。」

杜美君這才轉怒為喜,夾起隻蝦咬了一口,「嗯,味道還不錯,算你會來事。」

說她是半個主人,杜美君還真當仁不讓做起主人來了,她對仆人喲三喝四,不斷吩咐他們拿這送那。她又對餐桌上的人頤指氣使,「陶杏,你不要吃得太多了,肚子會漲的。吃得太快吃相也不好看。」「明遠,雖然這裡肉很多,可你不要再吃了。肉吃多了會發胖的。我可不喜歡你年輕輕就發胖。一看你養父的胖樣子我就堵得慌。」聽了這話盧連成不太高興的咳嗽了一聲,但並沒有說什麼。孟曉春覺得餐廳裡的人似乎都有些畏懼杜美君,對她的頤指氣使不敢反駁。但他們心裡肯定對她不滿,甚至討厭。她有著貴婦人的地位和美貌,卻沒有貴婦人的典雅與矜持。對,她還是一個名演員,有著名角的飛揚跋扈。

「小孟,你把那邊的餐紙遞給我。」杜美君又很隨便的指使孟曉春。其實她站起來向前伸伸月要就可以夠得到。她是把孟曉春當作雇員來呼喚了。如果客氣些,她應該叫她孟秘書或孟小姐,在你字前邊加上個請字。可是她沒有,這符合她傲慢的做派。

孟曉春無聲地站起拿過餐紙遞給杜美君,她大咧咧地接過,連個謝字都沒說。

早餐結束。張吉人請於一夫同他一起散步,聊天。兩個人向島南部走去。杜明遠則說去遊泳,在島的北部有一個適合遊泳的海灣。孟曉春對杜美君說想在島上走走,熟悉一下情況。杜美君點頭同意了。

孟曉春向島的北部走去。先是一片芳草茵茵的草地,走在上麵如走在柔軟的地毯上。再向前走,是一片繁茂的灌木林。孟曉春想,穿過樹林就是海邊了吧?張吉人與於一夫是在樹林裡還是在海邊呢?走進樹林不遠,她聽到了男人的爭吵聲。

「你為什麼要來島上?你知道,我不歡迎你。」是張吉人的聲音。

「是杜美君請我來幫她排練,否則我才不會來呢。」這是於一夫的聲音。

孟曉春連忙收住腳步。

「你知道,杜美君是我的人,還來摻和什麼?真是沒眼色。」張吉人又說。

「你說錯了。從表麵看,杜美君是盧連成的人,是他的妻子。暗地裡,杜美君屬於她的情人。你知道,她的相好不少,絕不隻屬於你一人。而且在你之前我們就相好了,差不多有十年了。」

「這島上是我的家,來到這她就屬於我。我勸你還是盡快離開,這裡不歡迎你。」

「可惜這你說了不算,我是杜美君請來的,我隻聽命於她,她需要我。」

「哼,那你就別怪我對你招待不周。」

「你隨便。不過我想,你要是太過分了,美君也不會答應。」

「你真不要臉,拿女人來做擋箭牌。」

「你禮貌些,表麵看你像個紳士,私底下也不要太粗魯。」

「我對你夠客氣的了。」

「那你還想怎麼樣?」

「我的話已經對你說了,你自己考慮。」

「我不跟你吵了,我要散步,早餐有些吃多了。」

「哼,但願我的早餐不要把你撐出胃病來。」

孟曉春聽到這趕緊悄悄離開,她怕他們走過來看見她。

孟曉春又向小島的南部走去,一來這樣可以避免與於一夫、張吉人撞見,二來她想看看那個適合遊泳的海灣,她也很喜歡遊泳的。

小島的南部與北部完全不同,有很多礁石,而且越來越多,越來越高大,使人有走入迷宮的感覺。孟曉春繞過一座座礁石向前走,透過礁石的縫隙,可以看到蒼茫的大海了,海浪拍擊礁石的聲音也清晰入耳。這時曹操的詩句從她的腦海中湧出:

東臨碣石,以觀滄海。

水何澹澹,山島竦峙。

樹木叢生,百草豐茂。

秋風蕭瑟,洪波湧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漢燦爛,若出其裡。

幸甚至哉!歌以詠誌。

這蒼涼慷慨、博大宏遠的詩句使她心生感慨,人啊,應該月匈懷寬廣,誌向高遠,隻蠅蠅苟苟於一已之私,那就太渺小了,甚至會變得卑汙、卑鄙。

走到海邊,她突然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哼哼嘰嘰的,似乎是女人被撫愛發出的聲音。接著又聽到女聲:「再往上一些,往上。」這是杜美君的聲音,她怎麼來這了?她在指揮誰?好奇心加上調查的責任使孟曉春想探個究竟。她悄悄走近前,在一塊礁石後小心探出頭。她看到杜美君躺在沙灘上,隻戴著乳罩,穿著三角褲。杜明遠在給她按摩。他拿捏她雪白豐滿的大腿,她舒服得閉著眼直哼哼,還一個勁讓他向上捏,已經接近大腿根了,她還讓他向上。他臉上露出惶惑、厭惡、無奈,但又隻好服從,像一隻狗不願意做某種動作,但又不得不服從主人命令一樣。

她怎麼能這樣袒露著讓一個十七歲的男孩做這種事?何況他們又是養母與養子的關係。她是不是有些變態?孟曉春又想起剛才張吉人與於一夫的爭吵,放盪,這是一個放盪的女人啊!一個放盪、濫情的女人,是會成為爭執的焦點的,是會惹出麻煩的。那麼她收到匿名信是不是因為她的放盪、濫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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