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噩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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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菱不知道怎麼會發展成這樣的境況。

她拿了東西從教室出來,背著光低頭鎖門,白牆沐浴著夕陽橙紅色的光,隻有一片單薄的影子投在上麵,那是她自己的。

整片牆壁看起來就像一張巨幅沙畫,隻有她一條影子杵在上麵,好像獨自在沙漠裡行走的人。

然而時間沒給她欣賞這種景色的餘裕。

事情是忽然發生的,她甚至還沒來得及轉過身,隻看到牆壁上屬於自己的影子忽然被一個更大的影子吞噬。

肩膀猛然被拍上一股重量,她有點疼,但更多的是驚嚇。

視線回轉過來的時候,麵前出現的是一張這輩子都不會想再看到的臉。

「你!丁煒博!你想乾什麼?!」

他神色奇怪,臉背著光,更顯得陰暗異常,一副窮途末路的凶徒模樣。

「你告訴我為什麼?!」丁煒博向她大吼。

「什麼為什麼?你放開我!」

溫菱使勁掙紮著推他,但反而被他抓住手腕禁錮得更緊。

「你還反問我為什麼?!」丁煒博目眥欲裂,指著自己右邊臉,「老子臉腫這麼高都特麼是你害的!!」

夕陽投射在他右半邊臉上,仔細看的確有像小丘一樣的隆起,即使在橙紅的光底下也能看出泛紅,真有點嚴重的樣子。

難不成是被姑媽打成這樣的?

平日裡一直被溺愛的孩子居然會被打成這樣,溫菱沒有想到。

不過,怎樣都好,她沒興趣知道緣由。

溫菱冷哼一聲,「你自作自受罷了。」

「自作自受?!要不是你在我媽麵前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我能變成這樣嘛!別想撇清關係!」

丁煒博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溫菱被捏得生疼。

「丁煒博,你到底想怎樣?」

「怎麼樣?去跟我媽說,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臆想,是你因為討厭我而故意陷害!」

「人渣。」他居然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我怎麼就人渣了?我特麼不就朝裡頭看了一眼麼?屁都沒看到你矯情個什麼勁兒呢?要不是擔心你在裡頭呆太久出事,鬼才看你呢!罵人也要講點道理!」

擔心別人出事所以才偷看別人洗澡?虧他能狡辯到這個地步。

即使知道這個人沒什麼道德感,溫菱也驚奇於他會不要臉到這種程度。

她的背原本是抵著牆壁的,到這時她才忽然意識到冰涼。

「這麼說,你實際上是在關心我?我還要感謝你呢?」

丁煒博冷哼,「隨你特麼的便,趕快跟我媽說清楚才是要緊事!」他拉住她的手朝樓梯間扯,「趕快跟我走,我媽要來給我送飯了!待會兒耽誤了她又得罵我!」

「我不去!!」

溫菱使勁把手朝回拽,但丁煒博力氣比她大了太多,她怎麼也扒不開,身體漸漸被拖著向前走。

「別特麼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真看不出,一個平時懦弱不堪的人,到了這種時候也知道對人施加暴力了。

「放開我!!」她拚命嘗試掙脫,使勁用指甲掐他的肉,但不習慣留指甲的她手指尖什麼也沒有,自然是徒勞無功。

即使知道現在應該怎麼做,她應該順從,這樣才有從他手裡逃脫的機會,但她冷靜不下來。

尤其是麵對這樣一個人,她絕對不想認輸。即使是策略性的暫時低頭,她也絕對不願意!

腦熱勝過了冷靜理智,那是她好幾個晚上因為被偷窺的心理陰影而睡不著的情緒在叫囂。

他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這麼理所應當地為自己撇清所有關係?

還妄想讓她承認所有一切都是她的幻想?別做夢了!

好髒的手,一想起他就是用那雙手趴在窗台上,猥瑣地朝浴室裡張望的時候,想吐的感覺就湧上溫菱的喉口。

但如果是她或許能夠逃跑的必要條件,她是會毫不猶豫咬下去的。

「啊——!!」

慘叫響起的時候,溫菱順利從他手裡逃脫了,她幾乎是在他鬆手的瞬間,一刻不停地朝相反的方向沖了出去。

自由順利回歸到手裡,她像一個剛從鐮刀下逃脫的亡魂一樣跑出去。

後麵的聲音混沌成一團,似乎是很激烈的嘶吼叫罵,不過她聽不太清,耳邊隻有呼嘯的風。

她心裡想的是,絕對不要再被抓住。

可是事與願違的情況常有。

因為跑得太急而沒看清腳下的一灘水,她不小心滑了一跤。

摔倒的時候她還沒有實感,直到膝蓋真的接觸到地麵,疼痛感順延著神經爬上腦袋的時候,她這才反應過來。

膝蓋擦破皮了,褲子摔進水裡很快被洇濕,冰涼感貼著皮膚擴散,很難受。

但她沒空去管,眼前顯然有更可怕的狀況要處理——

丁煒博已經追到了她麵前,而且看起來真的很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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