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了沒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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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申氏並不曾同趙寶瀾和寶蟬一起返回鄭家,而是與一乾心腹一道在別處下榻,想著叫那邊先跟李氏吹吹風,自己再登門拜訪,免得真鬧出什麼來,倒害的李氏再度發病。

趙寶瀾見了嫂嫂,雖說是挨了頓打,但心裡邊還是美滋滋的,入睡前拉著寶蟬姐姐的手,承諾說:「成星卓說啦,已經有你家人的下落了,等這邊的事情一了解,我就跟寶蟬姐姐一起到金陵去尋親!」

內室裡燭光未熄,寶蟬散了頭發,燈影重重之下,有種朦朧的靜美,她由衷道:「你嫂嫂說我是你的恩人,可實際上你才是我的恩人……」

「可嫂嫂不也說了嗎,」趙寶瀾不以為然道:「要不是你先幫我,我哪有機會後來幫你?」

寶蟬微微一笑,沒再接那個話茬兒,燈火搖晃間,她眉宇間縈繞著淡淡的憂愁:「也不知道我家裡人現下如何了……」

趙寶瀾心裡邊其實也在發愁這事,隻是不曾說出口罷了。

就寶蟬家裡人那尿性,不出點幺蛾子才怪呢,窮的人多了去了,有幾個舍得賣女兒進青樓的?

哪怕是賣進大戶裡邊去當個丫鬟,也比進那種地方好啊。

好歹也是讀過書的人家,居然能辦出這種事,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鳥。

隻是這時候人都還沒見到,她也不好妄下決斷,隻能勸慰著說:「說不定你弟弟已經有了功名呢,凡事都得往好處想啊。」

寶蟬聽得失笑,一邊笑,一邊搖了搖頭。

倒不是說她覺得弟弟考不□□名,而是覺得後一句話的可靠性太低太低。

作為家中長女,被迫承擔風雨、也第一個被舍棄的孩子,她比趙寶瀾更加清楚自己家人的秉性,現下一腔孤勇往金陵去尋親,無非是懷抱著最後一絲微弱的希望罷了。

寶蟬握著趙寶瀾的手,低聲道:「我都想好了,屆時你不要進門,隻送我到門口便是了,我就說是自己攢了些錢贖身,看他們如何分說。若是好聲好氣的待我,那我便留下,如若不然……」

她淒然一笑,說:「那就當沒這幾個人吧。最難捱的日子都過去了,哪還有什麼受不了的?」

……

第二天趙寶瀾一覺睡醒,跟李氏和寶蟬一起吃了早飯之後,寶蟬便按照之前兩人商議的計策,同李氏一道往花園裡去散心。

李氏向來同寶蟬親近,此時不疑有他,二人挽著手說說笑笑的走了,趙寶瀾才請了祝婆婆來,將事情原委同她講了一遍。

祝婆婆足足用了一刻鍾時間,才消化掉這個離奇的故事。

「姑娘您是說……您是燕侯的妹妹,並不是我家小姐?而真正的我家小姐也已經找到了,正在往這邊來?」

「是,」趙寶瀾點點頭,又有些歉然:「我之前傷了腦袋,好些事情都記不得了,一心想找自己家人,又聽說這邊有戶人家丟了女兒,這才——」

「兩下裡趕巧了而已,怎麼能怪您?」

祝婆婆通情達理,回過神來之後,忙道:「也是老身莽撞,沒有多想,就直接把事情給認下了。」

趙寶瀾向她解釋了滴血驗親之事,祝婆婆難掩詫異:「這老方兒原來信不得嗎?」

如此感慨過後,她又起身見禮,鄭重謝道:「我家姑娘的事兒,當真是要謝過趙姑娘和侯夫人,若非二位鼎力相助,隻靠夫人和公子,怕是這輩子都難以骨肉團聚了!還有夫人的病症——姑娘請受我一禮!」

趙寶瀾趕忙將她扶起來,笑道:「還是等真正的鄭宜靜來了之後再謝吧,咱們兩家現在也都圓滿了,正是喜慶的時候,禮來禮去做什麼?」

祝婆婆欣然落淚,一邊用帕子擦掉,一邊頷首笑道:「是這個理兒。」

這邊說通了,趙寶瀾便跑去給嫂嫂送信。

申氏這時候正同嵇朗一道敘話。

她是女中豪傑,趙德苻不在時便代替丈夫主政一方,並非等閒閨閣婦人,而嵇朗繼任昌武侯時年紀尚幼,能穩坐君侯之位,轄製南方諸州,顯然也是月匈有丘壑之人,二人雖然年歲不和,但論及政事之時,許多見解都頗一致。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外邊仆從來報,道是姑娘來了,臉上便不約而同的帶出來幾分笑意。

趙寶瀾人還沒進門,聲音就先到了:「嫂嫂!」

外邊陽光燦爛,簾子掀開時透進來幾分,她就像隻虎頭虎腦的小豹子似的,猛地從屋外鑽進來,身上的陽光味道都沒散乾淨。

申氏叫她到身邊來,笑著幫她順了順略微有些亂的鬢發,又溫聲責備說:「昌武侯還在這兒,瞧你這個樣子,多不像話。」

嵇朗便笑道:「我最喜歡的就是寶瀾的秉性,活潑可愛,無拘無束,真要是一板一眼規行矩步,反倒不是她了。」

桌子上擺著楊梅,申氏遞了個給她吃,又說:「我反而希望她能稍微改改這脾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別總是覺得自己身手好就出去橫沖直撞,哪天真碰上個高手,那才叫糟糕呢。」

趙寶瀾立即就撅著嘴說:「那我要是被人欺負了怎麼辦?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嗎?」

申氏這麼一想,就開始心疼了,當即就說:「那還是算了,就這樣也挺好的。」

嵇朗:「……」

哪怕您的想法能堅持三秒鍾,我也算您用心去教育孩子了啊。

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沒對此發表評論,趙寶瀾卻知道嫂嫂是真正的當世高手,不禁道:「難道還有比嫂嫂身手更好的人嗎?」

「一山還有一山高,誰敢說自己是天下第一?」

申氏麵露沉思,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過了一會兒,方才徐徐道:「若說是習武的天賦,我平生所見,欽佩者唯有一人。」

「哦?」趙寶瀾同嵇朗都被引起了興趣,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道:「是誰?」

「是我師祖最小的關門弟子,我的小師叔沈飛白,」申氏眉頭微蹙,隱約帶著幾分感慨,道:「他根骨奇佳,曠世之才,師祖昔年遊歷四方,一見到他便相中了,饒是當時已經年過六旬,也將他收入門下,傳授衣缽……」

嵇朗雖為君侯,卻也略通江湖事,細思幾瞬,搖頭道:「我府中也有江湖中人效命,卻不曾聽他們提及過此人,想來若非已經隱姓埋名潛居別處,便是已經出了意外。」

申氏嘆一口氣,道:「正是如此。」

她眼底閃過一抹痛惜,不忍道:「小師叔拜在師祖門下九年,有一日收到傳信,忽然不辭而別,後來師祖才知道他下山之後三日內殺了數百人,前後十幾家人被滅門,血流成河,宛如煉獄,聽說後來用了幾百桶水才把地上的血沖乾淨。」

嵇朗與趙寶瀾皆是一震:「啊!」

「我那時候正在閉關,對此事知之甚少,門中人對此事又諱莫如深,師祖跟師傅也很傷心,實在不好多問,再後來自己下山行走,才明白事情始終。」

申氏又嘆了口氣,繼續道:「我那位小師叔出自吳興沈氏,家懷巨富,惹人垂涎,一夕之間被人滅門,隻他一人在外,得以幸免,當日有家仆逃出去送信,他才得知此事,又不願牽連門中,所以一句都沒跟師祖提。」

趙寶瀾聽得入了神,不禁道:「那後來呢?」

申氏吃了口茶,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茶盞的蓋子,麵色悵然:「再後來這就成了筆糊塗賬,那七家人滅了沈家滿門,小師叔也叫他們雞犬不留,加之又都是當地望族,盤根交錯,彼此牽連,真鬧起來,實在也不是什麼體麵事,又有師祖為之奔走,到最後官府便以悍匪殺人結案,案外另有懲處。」

「原來如此,」吳興亦在嵇朗管轄之下,隻是那時候他年幼,主政的是前任昌武侯:「我隻聽說數年前吳興發生過大案,因此朝廷組織兵馬剿匪,卻不想內中竟有這等曲折之事。」

申氏淡淡一笑,道:「君侯年輕,這都是多年前的舊事了,不知道也正常。」

趙寶瀾卻道:「那小師叔呢?」

「他雖是天縱之才,可那時候也不過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怎麼可能一個人對付那麼多高手?之所以內功精進,無所匹敵,皆因他一念之差,偷習了門中禁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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