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認輸了嗎?(1 / 2)
這麼過了一個回合,二人對彼此也算是有了個基本認識,一夜無話,第二天起床去易個容,又一道騎馬趕路。
從洪州的叛亂開始,再到後邊建州、睦州的附從,大殷的局勢愈加動盪不安。
第三天趙寶瀾與霍鐸到驛館中去歇腳,便見有朝廷差役飛馬送信,道是雲南王悍然殺死朝廷派去的官員,自立為帝,等晚上抵達附近州郡時,更大的噩耗來臨——皇帝駕崩了。
這位庸碌了一輩子的皇帝是否死於非命猶未可知,但金陵亂起來了卻是真的。
皇後沒有誕育皇子,但是膝下卻有養子,並且已經被冊立為皇太子,皇長子一係與其外家虎視眈眈,皇太後也偏愛自己娘家侄女生下的皇子,幾方角力之下,連大行皇帝的葬禮都沒人肯費心去置辦,更別說是大殷現下的內憂外患了。
大行皇帝死的時候隻有皇後在側,並不曾留下傳位詔書,另外幾位皇子的外家便以此為由提出質疑,懷疑大行皇帝是否為人所害,然而皇後終究也不是吃素的,早就聯合承恩公府把控金陵守軍,血腥清洗反對勢力,一力推舉皇太子登基,而皇太後也被迫病重,幾日後因為哀慟過度薨逝。
如此重壓之下,必有反彈,皇後與皇太子合謀弒君的猜測甚囂塵上,很快便有皇子逃亡出京,野心勃勃的軍閥們紛紛打著清君側又或者是勤王的口號借機起兵。
大殷的天下徹底亂了來,各路軍閥席卷其中,燕侯、昌武侯、乃至於雲南王三方勢力都不得幸免。
趙德苻宣布起兵勤王,一方麵留下重兵防控邊境,另一方麵又遣人南下,將觸角伸向金陵,同時,又下令剪除這些年來朝廷安插在北境的軍閥勢力和各種暗探,去除頑疾,一掃沉屙。
諸事進展順利,不得不說是個好消息,與此同時,申氏又接到了金陵傳書,道是小姐已經離京北上,躲過了朝廷的控製,又提及皇帝駕崩之後金陵裡的種種亂象。
小魔王的本事,申氏自然是知曉的,也不懷疑她能順利脫身,再看到傳書的後半段內容,又不禁搖頭:「大行皇帝的死隻怕沒那麼簡單,皇後與皇太子的手不乾淨,但背後未必沒有地方軍閥們的影子。」
趙德苻接過那封密信翻閱一遍,送到火盆裡燒了:「大爭之世,誰又能獨善其身呢。」
夫妻倆如此低語幾句,卻聽門外侍從來報,道是有客來訪。
趙德苻見並無拜帖,不禁道:「是誰?」
侍從遲疑著將手中玉佩遞上:「那人戴著鬥笠,看不清麵容,他說夫人一看此信物便知他身份。」
申氏聽得眉頭蹙起,接過來看了半晌,忽的驚叫出聲:「小師叔?!」
……
「妹妹?我沒有妹妹啊!」
沈飛白坐在申氏對麵,頭戴鬥笠,隻露出雪白流暢的下頜,他屈指敲了敲桌麵,道:「聽說你家中有個小姑?」
「寶瀾?不可能!」申氏斷然道:「我們家寶瀾是個乖乖崽,玉雪聰明,乖巧可愛,她從來不在外邊闖禍!」
沈飛白歪著頭看她一會兒,忽然低笑出聲。
申氏被他笑的心裡發毛,疑惑道:「小師叔?」
「沒什麼,」沈飛白說:「就是那個申雨荷騙我的時候,說話的語氣跟你一模一樣。」
申氏:「……」
對不起乖崽,嫂嫂真的盡力了!
……
霍鐸被趙寶瀾禍禍了兩天,人都虛了,雖然是騎馬上路,但速度實在說不上快,趙寶瀾見狀,也隻得暫時停了折磨計劃,準備按時給點飯吃,免得他真的半路出事,順帶著把自己給捎上了。
這天中午他們停下歇腳的時候,趙寶瀾便主動扔了塊肉乾過去,順帶著丟了幾個野果給他。
霍鐸伸手接住,麵色驚疑不定的端詳趙寶瀾一會兒,警惕道:「趙秀兒,你是不是在裡邊下毒了?」
趙寶瀾懶得解釋,隻道:「愛吃不吃。」
霍鐸掃了她一眼,撕下來一條肉乾送進嘴裡,假意咀嚼幾下之後,又猛地吐了出來:「你以為我還會上當嗎?趙秀兒,你太天真了!」
趙寶瀾:「……」
霍鐸低頭嗅了嗅那塊肉乾:「還是說你在裡邊加了什麼藥?」
趙寶瀾:「……」
「別裝了,攤牌吧,」霍鐸說:「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趙寶瀾:「……」
係統120不忍道:「又一個被折磨瘋了的——咦,我為什麼要說『又』?」
趙寶瀾白了霍鐸一眼,說:「你樂意餓著也行,我也不是沒法子吊住你的命,反正不死就行,是不是活蹦亂跳根本不重要。」
霍鐸聽得眉毛一挑,暫時安下心來,慢騰騰的將那塊肉乾吃下肚,又用咕嘟咕嘟灌了一肚子水下去。
接連趕路幾天,小魔王也覺得有點累了,找棵樹倚在靠在上邊閉目養神,霍鐸坐在不遠處打瞌睡,隻是身在野外,實在不敢睡死了。
這麼過了會兒,他主動說:「趙秀兒,咱們說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