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給小師叔了嗎?(1 / 2)
霍鐸聽沈飛白說出申雨荷這個名字的時候,眼皮子就不由自主的一跳,再眼見著趙秀兒這個小畜生居然沒惡語相向拳打腳踢,而是畢恭畢敬的過去幫人揉肩,登時有種見到了世界末日般的震顫感。
他忽然間理解了劉邦遠遠望見秦始皇儀仗時候的感覺——大丈夫當如是也!
趙寶瀾無暇顧及霍鐸感情豐富的內心,熱情而殷勤的幫沈飛白揉著肩,又一疊聲道:「小師叔,你餓不餓,渴不渴,要不要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在這裡不要想家,想要什麼吃的、什麼玩的,隻管告訴我;丫頭老婆們不好了,也隻管告訴我。」
說著,又叫了仆從們來,道:「小師叔的行李東西可搬進來了?帶了幾個人來?你們趕早打掃兩間下房,讓他們去歇歇。」
沈飛白聽得笑了,抽一口煙,語調淡淡道:「申雨荷,你厚顏無恥的樣子真是叫我覺得意外,不過你沒有跑,而是選擇走進來,倒也勇氣可嘉。」
他吐出一口雪白的煙霧,俊美到近乎妖異的麵孔也在這霧氣中朦朧起來:「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趙寶瀾給他揉著肩,小心翼翼道:「隱隱約約有聽說啦。」
沈飛白又笑了,回過頭去,凝神端詳她幾瞬,說:「你今天好乖啊。」
「……」趙寶瀾:「所以熟悉我的人都管我叫乖崽鴨。」
沈飛白用煙袋抬起她下巴,說:「你怎麼不叉月要了?」
趙寶瀾:「……」
沈飛白又道:「怎麼不朝我做鬼臉了?」
趙寶瀾:「……」
沈飛白還道:「不是說不怕我,叫我有種出來嗎?」
趙寶瀾:「……」_(:3∠)_
她硬著頭皮說:「誰還沒個年少輕狂的時候呢。」
然後她小心翼翼的把煙袋往旁邊推了推,小聲說:「小師叔,這個有點燙。」
沈飛白覷著她不說話,眼睫垂下些許,那雙眸子愈發顯得冷漠無情起來,默不作聲的抽了三口煙,他說:「你可知我修習門中禁術之事?」
趙寶瀾乖巧的點一下頭:「知道。」
沈飛白道:「你可知我因修習禁術被囚之事?」
趙寶瀾又點了下頭:「知道。」
沈飛白道:「你可知我在寒潭被幽禁數年,苦心鑽研出了克製之法?」
趙寶瀾正想點頭,忽的反應過來,驚道:「啊?!」
她又驚又喜,說:「小師叔,你鑽研出克製禁術的法子了嗎?!」
沈飛白見狀,便微微笑了起來,卻沒答話,隻略略迫近她幾分,道:「你好像很高興?」
趙寶瀾不假思索道:「當然啦!既然禁法可以被克製,那小師叔以後不就自由了嗎?而且也不必擔心走火入魔,心性大改啊!」
沈飛白聽罷笑意更深,手扶住她肩,叫她靠近自己些。
趙寶瀾色眯眯的湊過去,二人幾近於耳鬢廝磨。
沈飛白便在她耳邊溫聲細語道:「那你可知,有人在緊要關頭反戈相向,害我氣血逆流,數年辛苦功虧一簣?」
趙寶瀾:「……」
沈飛白溫柔道:「雨荷,你還高興嗎?」
趙寶瀾:「……」
趙寶瀾艱難的撓了撓頭,說:「這,這是個誤會……」
「是嗎,」沈飛白淡淡一笑,下一瞬手掌便捏住了她脖頸,一寸寸發力道:「之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趙寶瀾脖子「哢吧」一聲,冷汗都冒出來了。
霍鐸原本還苟在一邊欣賞罕見的野生魔王被馴服的珍貴直播視頻,見狀也大驚失色,屁滾尿流的跑過去,一把扯住沈飛白手臂:「小師叔,不要殺她!」
「這種時候都敢沖上前來,倒是有情有義,」沈飛白眉梢淡淡一挑,略微鬆了鬆手,道:「這是你什麼人?」
趙寶瀾咳嗽兩聲,說:「這是我馬子。」
霍鐸:「……」
「算了,」霍鐸說:「你掐死她拉倒吧!」
趙寶瀾:「……」
你媽的霍鐸!
沈飛白反倒笑了,鬆開手掌,食指挑了挑趙寶瀾下頜,問霍鐸說:「不想她死?」
霍鐸一言難盡的點了點頭。
沈飛白又問趙寶瀾:「不然我殺了他,換你活命?」
「……」霍鐸:「????」
趙寶瀾則愁眉苦臉道:「他死跟我死有什麼區別呢。」
「倒真是情真意切。」
沈飛白將手收回,歪在椅子上出神幾瞬,旋即從懷裡取出煙絲,慢條斯理的填充到了煙袋鍋裡邊,也不做聲,隻用那雙寡淡無情的眸子覷著趙寶瀾。
趙寶瀾會意過來,找了火石,十分狗腿的幫他把煙點上了。
火光閃爍幾下,煙霧裊裊升起,沈飛白薄紅的嘴唇張開,吐出一口雪白的煙霧,輕輕道:「我累了。」
趙寶瀾愣了會兒,猛地反應過來了,熱情洋溢道:「我叫人給您安排最好的房間!」
「不急,」沈飛白道:「先把當初沒說明白的講清楚。」
「……」趙寶瀾生無可戀的應了聲:「好。」
沈飛白道:「為什麼在最後關頭反戈相向?」
「……」趙寶瀾:「那套功法太麻煩了,我腦子一時之間沒轉過來。」
沈飛白道:「你在撒謊。」
「真的,」趙寶瀾瞪大了眼睛,說:「我是頭一次接觸那套功法,東轉西轉,什麼筋脈穴位都不明白,難免會出現疏漏。」
沈飛白道:「還在撒謊。」
「……」趙寶瀾隻得道:「我聽嫂嫂提過小師叔的事,唯恐放你出去搞出亂子來,這才不得已而為之。」
沈飛白點頭道:「這是實話。」
趙寶瀾眼珠子轉了轉,繼續道:「其實我這些天一直都很擔心小師叔,現在看您平安無事,總算能放下心了。」
沈飛白道:「又在撒謊。」
趙寶瀾:「……」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