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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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皮皮想起來了,剛到修魚堡的第二天,水水硬拉著自己登記征婚,還按了手印、留了頭發呢。當時皮皮身上沒錢,為了聯絡嚶嚶隻得迎合他。

「我把你的情況放到網上,大家一看你的手印,響應十分熱烈!我收到了很多見麵的請求。」水水道,「今天給你安排了兩撥,就在那兩間屋裡。走,我帶你進去,水果免費隨便吃,你們好好聊哈!」

皮皮窘了,身子直往後縮:「那個……水水大哥……今天不方便……」

「唉呀呀,好不易逮到你,也不花多少時間,就是見個麵而已嘛!」水水道,「不瞞你說,人家那邊都交了申請費,不能白跑一趟啊!」

「真的不行……」

「那你以後還想在我這裡收發短信嗎?」他臉一板,不高興了。

「好吧,好吧。」

皮皮被水水拉進一間掛著綠布窗簾的屋子,進去一看,裡麵坐著十幾個衣衫筆挺的蟻族男子,見她進來,都齊刷刷地站了起來。

男人們服色各異,但臉長得一模一樣,好像是一個媽生的,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皮皮一把拉住水水:「這麼多人,究竟是哪一個?」

「都是。」

「什麼?」皮皮急了,「我們龍族是一夫一妻製的好麼,你這是群婚的節奏哇!」

「你誤會了關小姐,我們也是一夫一妻製。」水水道,「可我們蟻族的壽命隻有四十天啊。這十八位小夥子的平均歲數是二十天,你說你們龍族從戀愛到結婚至少需要一年時間,一年三百六十日,你每談二十天就換下一個,等輪到最後一個,差不多就成熟了。」

蟻族男子齊齊地笑著向她點頭,意思是水水的分析很對。

「所以我先跟你把人約好,排個序,省得到時候有選擇障礙。」

「不對呀,」皮皮一跺腳,低聲對水水道,「你是怎麼算的?再過二十天,這一屋子的男人差不多死光了呀……」

「你要見的隻有一位,剩下的都是各家族派來的代表,他們先來相看,下個月再把候選人送過來。那時我也不在了,接待你的會是我兒子——不瞞你說,排場比皇帝選妃還大呢。」

皮皮急得將水水死拉活拽地拖出門:「這批人不行,我沒看上。」

「為什麼呀?」

「不夠高,不夠帥,沒個性。」

「關小姐,恕我直言,如果你肯認真地與他們接觸、交流,會發現他們每一個人都不一樣,都各有所長。可以這麼說,以關小姐你的條件,他們還是匹配的,來的都是蟻族各界的精英和世家,有工程師、建築師、科學家、學者、醫生……」

「可他們最多隻能活二十天啊!」皮皮叫道,「二十天能了解一個人嗎?就算了解,人家轉眼就去世,讓我不停地當寡婦啊!」

「你們龍族有首詩,是我們蟻族人都喜歡的,」水水吟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皮皮的嘴張成了一個大鴨蛋,半天沒合攏,想了半天才道:「對不起,水水大哥,怪我沒把條件說清楚。下回你給我介紹一個壽命稍微長一點的,行不?」

水水一拍大腿,眼睛亮了:「關小姐你這麼在乎長壽,你要見的下一位絕對長壽,而且是個高富帥,百分之百地符合你的標準!人家為了見你,從遠方趕來,昨天就到了,讓我立即去約你,我怕遇到修魚稷,沒敢去你的府上。」

他把皮皮拉到另一間屋子,一推門,皮皮一怔。

窗邊坐著個修長的男人,穿著漂亮的碳灰色西裝,細紋襯衣,打著寶藍色的領帶,仿佛要赴國宴一般,居然是青陽。

見皮皮呆呆地半天不說話,水水以為對上眼了,嘿哧一笑,縮了縮肩,道了聲「你們聊」,貓著月要退出去,將門關上了。

「皮皮,好久不見。」青陽道。

「好,好久不見。」

「賀蘭觿消除了你的氣味,又扔掉了我的魅珠,皮皮——」青陽幽幽一笑,「我以為再也找不到你了。幸虧你在水木網上登了個征婚啟示。……看來我猜得沒錯,你對賀蘭觿是死心了。」

皮皮找了把椅子坐下來:「這裡是修魚堡,你敢隻身混進來,不要命了?」

——這個看似懶散的小鎮其實防衛森嚴,哨卡林立,若出現了不明身份的人,堡內的居民都有義務向執法機關報告。狼族允許其他的族類在自己的地界買賣、交易、嫁娶、落戶,唯獨禁止狐族。

「你給祭司大人吃了一顆『惆悵』,對嗎?關於那個問題,他是怎麼回答的?」

「……」皮皮在猶豫,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他真話。但青陽的目光很快看透了她的心。

「我猜他說的是——他來自東海?」

「……」

「皮皮,我過來是要帶你走。」青陽看著她,「青桑想見你,她終於弄明白了一切,想告訴你一些真相。」

「托你轉告不行嗎?」

「這是狐族的最高機密,我沒有資格知道。」

「那她會願意告訴我?」

「因為我們要你手中的夜光犀。」

夜光犀不在她手中,但皮皮沒吭聲,寧願讓青陽相信她手裡還有幾張牌。

「等我辦完了事就跟你去見她。」皮皮冷冷地道。

「聽說賀蘭觿被抓了。」

「對。」

「狼族會怎麼處置他,我可以想象。」青陽道,「他一定會死得特別難受,也算幫你報仇了。」

皮皮不停地捏著自己的手:「可是……賀蘭觿死了,我就見不到賀蘭靜霆了。」

「青桑讓我告訴你,這個賀蘭觿百分之百是假的。讓他死在修魚堡,不要跑出來做亂,對你我來說都是最好的結局。」

「你們說他是假的,那他是誰?真的在哪?」

他搖搖頭:「我也但我真的不知道。」

「青陽,」皮皮嗤地一聲抱月匈而笑,「別逗了,也別兜圈子了。真相未明,這個賀蘭觿不能死。」

「我知道你的心很亂,皮皮。但我們一直是站在你這邊的,請你堅信這一點。如果不是,你根本活不到現在。」

「你讓我活是因為你想要夜光犀。」

「那天在地鐵,夜光犀就在你的脖子上,我沒拿。你說要找真相,我給了你一顆惆悵。怕你打不過賀蘭觿,又給了你丹石。你把昆淩族最珍貴的東西塞進一個修行不到五百年的小丫頭眼裡——關皮皮,這是有多浪費你知道麼?你還要我怎麼做才能讓你相信我是好意呢?你能堅定你的立場嗎?難道你沒發現你是這座森林裡最安全的人?賀蘭觿不為難你,我不為難你,現在就連狼族也不為難你。你這麼跳來跳去地讓大家很煩躁知道嗎?」

「是的,是我立場不清,因為誰也不肯告訴我真相,所以我誰也不相信!」

「皮皮,如果你企圖救出這個賀蘭觿,就是跟狐族為敵。隻要賀蘭觿活著從這裡出來,你就成了我們的敵人。我們幾次三番下不了狠手隻是因為這群人中有一個你。你是我們的王妃!我們投鼠忌器。如果你繼續一根筋地往前走,你就是叛黨,你就逃犯,你在顛覆你的夫君!想清楚了皮皮,請你仔細想清楚!」

「說完了嗎?說完了你可以走了。」皮皮站起來,淡淡地道,「我已經想清楚了,隻要這個賀蘭觿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是賀蘭靜霆,我就要把他救出來。因為我不能錯過這千分之一的機會。請轉告青桑,等我弄清了這些事,就去見她。」

青陽的臉上掃過一團陰影,他也站了起來:「皮皮,你不能救賀蘭觿,我不會允許你。」

「不允許?」她冷笑,「我需要你的允許嗎?」

「皮皮,有些事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你一向是個勇敢的女孩。」他的目光一片迷蒙,似乎回到了幾百年前,「你的祭司大人多半已經不在人世了。」

「不會,不可能。」她的態度十分果斷,不知道是在說服他,還是在說服自己,「這一世,賀蘭靜霆絕不能死在我關皮皮的手裡,絕對不能,我不允許!」

他默默地凝視著她,片刻,嘆了一口氣:「這是我最後一次出現在沙瀾。青桑覺得我辦事不力,讓我回蓄龍圃述職,她派來了子陽。」

皮皮急促地呼吸著。

「跟我走,皮皮,讓我帶你回c城。你不該攪進來,想想你那位無辜的朋友,和這一路上死掉的人,越往前走死得越多。——跟我走,忘了這件事,繼續你的生活,我保證不會再有人來打擾你。」

他伸出了手,目光很誠懇。

她直直地看著他:「不。」

他抬眼看了她一會兒,似乎這是個意料中的答案,沉默了一下,扭頭看向窗外:「你走吧,別等我改變主意。」

修魚稷一大早出去巡山,通常下午才會回來。皮皮決定趁他不在,混進關押賀蘭觿的後山。

守門的獄卒與修魚稷相熟,知道皮皮與他的關係,也目睹過皮皮抽打賀蘭觿,對她一路放行。皮皮邊走邊想,祭司大人雖然被打得變了形,畢竟隻是皮肉之傷。隻要沒被天狐咬過,他自身的元氣很快就能將傷口修復。隻要鬆開捆綁的鐵璉,賀蘭觿憑著武功就能闖出去,這些守門的嘍囉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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