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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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悠悠醒來,發現自己坐在馬背上,身後的賀蘭觿一隻手緊緊地箍著她。

天已經大亮了。

馬走得不快,其餘的人都是步行,林間樹木交錯,陽光透過搖動的樹隙照進來,晃得人眼睛發花。

皮皮想活動一下手腳,發現病情完全沒有好轉,除了頭之外全身上下都不聽使喚,坐在馬上,全靠賀蘭觿抱住她,不然就會像一條泥鰍那樣滑下馬去。

她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發現衣服從裡到外地換過了。腿上鼓鼓囊囊地包著一塊白布,大約是狼的咬傷,手指像中風病人那樣蜷曲著。一陣疼痛襲來,頭頂如被鐵錘重擊,她用力咬咬牙,沒吭聲。

身後的人感覺到了什麼,扌莫了扌莫她的臉,皮皮正在忍痛,他扌莫到了堅硬的腮幫和強直的頸項,輕聲道:「頭很痛,是嗎?」

她疼得說不出話,過了片刻方道:「還好。」

「痛就叫出來。」他用力地揉了揉她的太陽穴,想幫她減輕痛苦。

「不叫。」皮皮淡淡地道,「叫不是我的風格。」

「狼都把你拖下馬了你也不叫?想競選什麼?忍痛冠軍?」

「……」

「現在哪裡不舒服?」

「都挺好。」

他苦笑了一聲:「真服了你了。」說罷餵了她一口水,生怕她嗆到,小心翼翼。

「昨晚我在哪裡睡的?」皮皮問道。

「馬上。我們差不多走了一整晚的夜路。」

「誰幫我換了衣服?」

「你吐得厲害。路過一個溫泉,我幫你洗了洗。」

「髒點沒關係。」

「我不喜歡髒。」

她聽到一聲低低的嘆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連他自己也束手無策。

看日頭已經是下午了。皮皮這才意識到自己昏迷了很長時間,但頭痛一直沒有停歇,幾乎每隔幾分鍾就發作一次,痛的時候她雙眼發直,口角歪斜,渾身抽搐。嚴重時賀蘭觿不得不停下馬,將她抱到草地上休息。

但她拒絕喊痛,用盡全部意誌來維持表情的平靜。第一次發作時在沉燃,她還會忍不住□□出聲,現在連□□也沒了。如果不看她的臉她的頭,會以為她一切安好。除了喝水她吃不下任何東西,因為吞咽很困難,固體的食物很容易讓她嗆住,隻能喝一些簡單的樹汁和動物的血。

皮皮不習慣這些味道,樹汁苦澀不堪,野兔的血腥臭難聞,喝進去立刻嘔出來。與此同時她卻能強烈地感覺到肚子餓,餓到虛脫。每次發作賀蘭觿都會命令大家停下來,等皮皮休息片刻才能繼續趕路。

大家越走越慢,預計三天的路程現在算起來,六天都不一定能到達。誰也沒有抱怨,除了千蕊偶爾瞥過來的譴責目光。

這一天的第三次強烈嘔吐之後,皮皮對賀蘭觿說:「送我到那棵樹下,扶我坐起來。」

他以為她不舒服,立即將她抱下馬,將她的背靠在樹上坐起來。皮皮氣喘籲籲地道:「別管我了,你們回去吧。」

他的目光很空虛,臉僵硬了一下。

「以我現在的狀況……挺不過兩天了。」皮皮淡淡地道,「我隻想在這裡靜靜地坐著。」

「等死?」

「這裡風光不錯,山清水秀,天高雲淡,是我的歸處。」

她安靜地看著他,意誌堅定,目光純淨。

「不行。」他麵色一寒,「無論如何我也要帶著你去見泛泛。——哪怕帶去的是你的屍體。」

「賀蘭,理智一點……」皮皮輕輕地說,「陪你走這一趟,我不後悔。你是真是假,我也不。我對你不壞,你對我也不壞,就算你不是賀蘭靜霆,你也不是一個壞人。」

「皮皮,我不會讓你這麼輕易死掉。」

「我想死,真的。」皮皮虛弱地看著他,「太痛了,生不如死。」

他雙手撫扌莫著她的臉,空洞的目光凝視著她:「你很痛,就叫出來。」

她堅定地搖頭:「我不叫,不想叫。」

「你是怕我聽見嗎?」他喃喃地說,「就象幾百年前你被行刑的那一天?你以為我看不見也聽不見,就不會難受了?」

皮皮微微一怔,這話十分耳熟。

「你知不知這世上有種東西叫做想象?」他輕聲道,「愛一個人的感覺……就像你的心髒跳動在身體之外?」

她的眼晴紅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仿佛穿過千年霧靄,看見了那一天的自己:「……靜霆?」

「我不許你死,你就得跟我活著!聽見了嗎,關皮皮?」他一麵吼一把將她打橫抱起,送到馬上,猛拍馬腹向前疾馳。

又走了大約一個時辰,在前麵探路的方辛崍忽然快步跑回來:「前麵來了一隊人!」大家連忙掏出兵器,各自埋伏。賀蘭觿讓皮皮趴在馬上,自己翻身下馬問道:「這裡是哪家的地界?」

嚶嚶道:「安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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