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遊俠（1 / 2）
深夜，已經快要接近零點。
整個機關城內靜寂無聲，隻有走廊上一盞盞青銅機括燈還在微微閃爍。
機關城一共有七層，以暗喻七星方位，「七」這個數字在整個世界都有著獨特的含義。
「準備好了嗎？」
「嗯，就是有點緊張。」
「深呼吸，放輕鬆。多想想你自己是魂魄極純之人，連黃天都被你趕跑了，是不是一下就覺得自己厲害起來了。」
「老大你別這樣，我怕我會飄。」
機關城一樓。
站在飛梯上，江硯舟進行著深呼吸，他身旁站在身著禮服的墨承，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像是要參加典禮的朝廷命官。
「趁著現在還有一段時間，我來具體給你講講超凡者的事情。」
墨承掏出懷表看了一眼時間，待飛梯下降到一樓後，他拿出一把鑰匙，插入身側牆壁中輕輕轉動。
隨著一聲機括響動，飛梯頓了頓，繼續帶著江硯舟二人下降，兩側是滾動的青銅齒***露空氣中。
「超凡者，是外界眾人對我們的稱呼。其實我一直覺得，超凡者這個稱呼並不算恰當，相比於這種給人帶來強烈憧憬的詞匯。
我更願意成自己為，容器。」
「容器？」江硯舟不明所以，他印象裡的超凡者，此刻還停留在能夠使用超自然力量人類的範疇。
「不錯，容器，容納力量容器。我們七大學派的超凡者是從七星中獲取力量，但這些力量並非是我們自己的，而是通過思想將其束縛在體內。
「而一旦我們過度使用力量，思想再無法形成約束，就會麵臨最恐怖的情況，失控。」
墨承的嗓音低沉，往日靠譜的機關城負責人有些淡化，此刻江硯舟卻覺得，他似乎有些頹喪？
「咚——」
飛梯到底了，兩側的青銅齒輪停止轉動，露出一條有些年生的隧道，兩側的石壁上刻著一些花紋，但礙於光線暗淡，江硯舟並沒有看清。
墨承沒有離開飛梯，他將手搭在江硯舟肩上，語重心長道：
「成為超凡者，意味著你必須肩負起更大的責任，你將會沖在抗擊邪神的第一線，與那些窮凶極惡的邪教徒做鬥爭。
「你，真的考慮好了嗎？」墨承指著麵前的隧道。
「現在你還有後悔的機會，可當你一旦踏上這條路後，就再也不能回頭了。」
幽深的隧道似乎潛藏著猛獸，若隱若現的風聲縈繞耳邊，像是死者靈魂痛苦的尖嘯。
「我準備好了嗎？」江硯舟也在問自己。
他其實應該是沒有準備好的。
但穿越前臥室裡那個追逐他的怪物，以及那座道場所處的詭異世界，都像一顆大石頭般壓在江硯舟心底。
雖然看起來，穿越這件事並沒有對他目前造成危害，但他不可能永遠放任不管。
而想要真相，力量是不可或缺的。
現在，就是一個最好的機會。
「我準備好了。」江硯舟看著墨承，眼中閃過堅定的神色。
「我想要成為超凡者，我不想在看見惡人逍遙法外，也不想看見邪教徒肆意獻祭百姓。
「至於站在抗擊邪神的第一線。」江硯舟嗬嗬一笑。
「我看那個所謂的黃天不爽，很久了。」
墨承臉上的沉重消失了，他嘴角勾起，贊許地點了點頭。
「不愧是學堂的高材生，你的意誌很堅定，既然如此我也沒有話可講。」
墨承邁開步子帶著江硯舟進入幽深的隧道，他話鋒一轉。
「但你也不要太擔心，其實超凡者沒有那麼危險，你看看我現在過得不是挺好的，隻要你遵循基本的原則，不要亂使用力量，危險都在可控範圍之內。
「至於邪神，邪教。別看他們自己吹得很玄乎，要改天換地之類的，其實就是陰溝裡的老鼠，不然他們也不叫邪神，早改稱天神了。」
墨承的話削減了有些壓抑的氣氛，江硯舟也開始向前者谘詢遊俠體係的情況。
「遊俠體係是我們機關城在早年三國尚未建立時使用的體係，現在大環境趨向和平，沒有那麼多路見不平需要拔刀相助的事情，選的人自然稀少了起來。
「遊俠掌握武力，最主要的特點是以武止戈，以殺止殺。但你需要記住，遊俠隻殺該殺之人，絕不能遷怒，濫殺。
「至於其他的，就需要你給自己建立一個約束，如何把力量束縛在體內，不讓其失控。」
墨承將自己對遊俠的理解告訴給江硯舟後，開導道：
「你現在沒必要想怎麼多，你現在隻是要成為七品遊俠，失控的概率很低，挺一挺就過去了。」
江硯舟點點頭，開始學著墨承說的方法收斂思緒。
很快，隧道向上，他們離開了地底，鑽出隧道，一座充滿著古老氣息的廟宇出現在江硯舟眼前。
「到了，這就是沐浴開陽星光的地方，我們機關城所有人的超凡之路就是從這裡開始的。」
推開廟宇大門，墨承的眼神變得鄭重起來。
江硯舟隨後跨進大門，入眼的景象讓他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怎麼，是不是覺得有些樸素？」墨承早有所料輕笑道：
「你是不是以為這裡是什麼莊嚴恢弘的地方，有一百零八根天柱支撐屋頂。」
不，我沒有，別瞎說。
江硯舟連忙搖頭，他現在很想說。
老大你為什麼那麼熟練？確定不是你以前的異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