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明(1 / 2)
玉牌甫一碎裂, 立時便逸出一陣濃鬱靈氣, 卻是凝而不散, 宛如一團由靈氣聚集而成的輕靈雲兒。
接著便見蘇媛對其一聲輕喝,這團靈氣立時就聽從她的指揮飄飛至靈舟入口處。
原本在聽見那油頭粉麵的年輕修者汙蔑自家門下弟子偷竊之時, 嚴長老雖為距離元嬰隻有一步之遙的金丹大圓滿修者,但這情況卻是不好輕易為蘇媛等人出頭。
但見此情形,嚴長老心中卻是想到一事, 一顆心立時便就被他穩穩放回了肚子。
至於司塵和穆憲枬, 便也知曉了蘇媛的打算。
尤其是二師兄穆憲枬,這玉牌還是他在經過小師妹提點以後靈感頻發研究而來,所以對其作用更是心知肚明。
於是場中除了碧鬆派門下之人外,其餘各家皆都不知蘇媛這是在做什麼。
而立在一旁的孔元豐則是輕嗤一聲,道:「這團靈氣就是你口中所謂的證據?」
他挑剔地上下打量了靈氣一眼,接著便又諷笑道:「要聚不聚要散不散, 挺不錯的法訣嘛,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凝出雨露澆灌靈田。」
蘇媛卻是不管孔元豐的冷言冷語,而是專心致誌地對那靈氣打出一記法訣, 接著就見靈光一閃, 靈舟入口竟是忽然出現了兩男一女三個人影, 竟是此時被眾人圍在中間的蘇媛師兄妹三人。
這三人衣著裝束與此時被眾人圍在中間的師兄妹三人一模一樣,便是其容貌做派,亦是栩栩如生, 半點也都看不出有偽裝假扮的跡象。
是以這等情景一入眼簾, 眾人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正在掐訣施法的蘇媛, 和站在她身後的司塵和穆憲枬,接著便又回頭望向入口處,正旁若無人地向著此處行來的幾人,麵上皆都升起一陣驚詫之色,其中又以方才還對著蘇媛冷嘲熱諷的孔元豐反應最盛,「你……你們這是在搞什麼鬼把戲!?」
仍在施法的蘇媛對他所言並不理會,身後的兩位師兄卻是睇了他一眼,冷聲道:「你不會自己看嗎?」
話畢,眾人便見從入口行來的三人皆已去了船邊圍欄處,「蘇媛」隻是立在那邊看著船下雲海發呆,至於「司塵」和「穆憲枬」,則是開始討論起有關宗門的話題。
「穆憲枬」蹙著濃眉,對旁邊的「司塵」說道:「大師兄,雖然我知嚴長老所言沒錯,但心下還是有些慌亂,似是接下來似要發生什麼大事一般。」
「司塵」心中雖然也有些憂慮,但見他的那般模樣,茶色瞳孔一轉,卻是搖頭嘆道:「我知道你心下所感,可按目前情形看來,咱們還是暫時莫要擔心宗門了,先考慮一下自身安危吧。」
說到這裡,「司塵」便對「穆憲枬」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接著卻是抽出一柄門板大小的玄鐵重劍,茶色瞳孔警惕異常地觀察著周邊情形,同時身形微微壓低,似是蓄勢待發,準備隨時與人開戰。
見他這般模樣,「穆憲枬」心知不妙,便從乾坤袋中取出數張靈符,在三人身前布下一道防禦陣法。
與此同時,「蘇媛」也是反應過來,亦是抽出碧水劍,與兩位師兄一同探查附近情形。
不過須臾,「蘇媛」似是發現了什麼,便朝地上打出一道劍氣,隨著一聲爆裂聲響,以沉絲靈木造就的堅硬甲板上,立時就破開一方大洞,露出了藏匿其中的黑色人影。
而這破洞之處,正是現下仍被眾人圍繞的,尚未取消照明法訣的亮堂大洞。
之後的事情發展,與司塵先前對孔平統領所言相差無幾。
影像直到護衛擁著孔佩玲與孔元豐二人款款至此時,方才消失不見。
而見到這番情形的孔佩玲,眸中卻是閃過一絲神光。
世間並非沒有類似於蘇媛這等手段的功法法訣,可像這等時光回溯的手段,卻非元嬰修者不可得。
畢竟若要使用時光回溯這等高階法訣,不但對使用者修為要求極高,施展以後所要付出的代價皆都極其不菲,便是按元嬰期修者來算,此法成功率也不過才區區二、三成。
此外,因著這等功法的作用極為雞肋,彼時已到元嬰期的修者早已不屑這等手段,是以懂得甚至精通此法的修者更是少之又少。
而現下蘇媛僅僅用了一枚小小玉牌,便能施展如此手段,不但召出的影像清楚明晰,連同聲音也與原身一樣,如此一來便杜絕了外人假扮本尊的可能,就是將之稱為「驚天之舉」亦不為過。
孔佩玲年紀雖輕,卻因自身家族緣由,這些年來走南闖北,幾乎將道修五域中的晉天域踏了個遍。
但以她見識來看,卻從未在其他地方見到類似於今日蘇媛施展的這等手段,如今乍一見得,立時便在其中發現一道巨大商機。
尋常修者若是遇上這等情形,即便確實未曾犯下這等事宜,但因沒有證據,之後大多都是不了了之。
若是有人能夠利用這等手段,別說能夠借此窺得其中蛛絲馬跡探究竊賊身份,甚至還能將自身冤屈盡數洗刷。
當然,這隻是那玉牌現下所用的方法,可若將其中影像換為修為高深的修者傳授功法,其中意義便又不一樣了。
尋常玉簡雖說可以記錄功法法訣,但若論體悟其中法則,若有一位名師能夠為其傳道授業解惑,那些低階修者未來所要行的彎路比之無頭蒼蠅,自然便會少了許多。
畢竟世間年輕低階修者千千萬,卻並不是每人都能有位修為高深的靠譜師尊。
雖說「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可若能利用蘇媛這等手段將影像保留下來,其中所含的潛力無疑將會極其巨大。
修真一途,沒人不想讓自己的實力得到提升,是以若能得到蘇媛手上的玉牌,將其推廣出去,此行無疑將會在玄天大陸上添上濃重一筆。
最為關鍵的是,比之元嬰大能,凝脈修者的數量可要多了許多。
可站在孔佩玲身邊的孔元豐,麵色卻是青白交加,活似被人當眾甩了幾個耳光一般,心下猶如打翻了醬料一般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