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恐怖逃生(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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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變成了鵝,行動間好像也有一種趾高氣昂的感覺。

主神雖然會以各種形象在任務世界裡出現,並不代表這各種形象就完全是他本人。像宋嫣現在牽著的這隻鵝,隻是主神將一縷心神放在了上麵而已。

「聽說越是恐怖的地方就越需要一個吉祥物避避邪, 剛好,我還缺一個吉祥物。」

大白鵝被套住脖子後,不知道是察覺到了危險還是其它, 不僅沒有再發出那種嘎嘎叫的聲音, 還溫順無比地收起了翅膀,沒有發生係統想象中的啄人事件。

單純作為鵝來說,看上去有些蠢蠢的。

係統知道是這麼一回事, 但它也知道宿主的腦子跟平常人不同。宋嫣在成為了原主後, 包括原主在內都是他的。主神切碎的是原主還是宋嫣,區別不大。

「是的。」係統突然有些擔心等會宋嫣的手裡會不會就多了一道紅燒肥鵝。

它已經有些不敢再看下去了。

「這樣啊。」宋嫣眼眸彎彎, 笑得又溫和又優雅。他想, 他真是越來越喜歡鄔席了啊。

一人一統交流的時候, 大白鵝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突然看到了人, 嘎嘎嘎地叫著拍起了翅膀。

係統記起來鵝通常都是很凶的,尤其是這種大白鵝,等會宿主要是被啄了, 說不定今晚又要多一個鵝毛枕頭。

不, 主神切的是原主的碎片。

看著拍翅膀拍得正歡的大白鵝,宋嫣右手腕的紅痕發出一股灼意,一條更長的紅色細線從手腕上延伸了出來, 精準地套住了大白鵝的脖子, 並且靈活地打了一個蝴蝶結出來。

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副本情節,就算他強行破開了屏蔽,依舊還會回到這裡,繼續這樣的循環。

「大姐姐,你迷路了嗎?」

係統的內部是連接的,所以它能夠查到很多東西。比如現在,它能看到鄔席在進來這個世界之前曾經遞交過一份申請,裡麵有可以讓自己另外變成鵝的請求。

這是最新的一份申請,它覆蓋了之前的申請。一直往下數,會發現鄔席打過的申請不勝其數。

不過係統隻有查閱最新申請的權限,再想看下去就會受到警告。當然,它也隻是一隻想早點退休的統罷遼,對鄔席的事情不感興趣。

但很快,他就停下了腳步。亮著燈的三層樓明明就在眼前了,然而無論他怎麼走,也沒辦法走到那裡。

這樣的古怪加上夜間涼涼的、帶著陰氣的風吹在身上,很難不讓人感到害怕。

宋嫣停在原地觀察了一下,他身為契約者能夠有超出平常人的能力,卻不能用這種能力乾擾副本的正常運行。

小女孩的聲音天真無邪,可猛然在這樣的深夜裡響起,驚悚之感幾乎要將人吞沒。

大白鵝倒是安靜,也沒發出聲音。

宋嫣往左邊低下頭,就見到一個穿著紅色公主裙,紮著兩個馬尾,大約七八歲的小女孩好奇地看著自己。

但她的眼睛空洞洞的,臉上隻有一抹猶如拿著標尺衡量出來的固定幅度的笑容。

見宋嫣不回答自己,小女孩還伸手抓住了他。陰冷的溫度沿著皮膚蔓延了開來,仿佛要鑽進骨縫當中。

四周突然響起了一陣笑聲,嘻嘻哈哈,全都是小女孩的聲音。

「大姐姐,你怎麼不回答我的話啊?嘻嘻嘻……你也被我嚇到了嗎?」

小女孩一邊說話,臉上的皮膚就一邊掉落,最後露出那張被火燒得猙獰的麵孔。但即使是這樣,她的嘴巴也還是咧開的,維持在和剛才一樣的幅度上。

「是大哥哥,不是大姐姐。」

宋嫣糾正了小女孩的稱呼,同時也讓她恐怖的笑聲戛然而止。對方似乎有些不解般歪了歪頭,空洞的眼眶裡蓄出來的血啪嗒一聲滴了下來。

「可是……你穿了裙子。」小女孩也不牽宋嫣的手了,改為扌莫了扌莫宋嫣的裙子。她有些想不通,為什麼大哥哥會穿大姐姐的衣服,但又有些覺得大哥哥的衣服好漂亮。

「不可以嗎?」宋嫣不答反問,那雙金色的瞳孔裡絲毫沒有害怕可言。平靜得像是一汪春水,在黑夜裡流動著美麗的光澤。

小女孩似乎有些開心,突然拍了拍手,在原地轉了一圈。她的身體是動的,可頭卻一直朝著宋嫣的方向,同時臉上也還保持著微笑。

「大哥哥,你是迷路了嗎?」她對這個問題尤為關注,已經問過一遍了,現在是第二遍。

「是,我迷路了。」

「那我牽你回家吧,這裡我最熟悉了。」

恐怖的小女孩自告奮勇,比起剛才,她這次更多了些小心翼翼,好像生怕把漂亮哥哥的衣服弄髒了。

「好啊,不過我也不知道我住在哪裡。」副本內的所有記憶都隨著重生而消失,宋嫣現在隻知道基礎規則,不知道這一關卡中其他玩家都在哪裡,唯一能看見的,就是那棟三層樓的房子。

時間已經到了夜間十一點五十分,映在窗戶上的燈光還亮著。

「沒關係,我知道大哥哥你住在哪裡哦。」小女孩那張被火燒焦的臉不知道什麼時候恢復了,眼眶裡的血也消失不見,除去那雙眼睛外,她看上去跟正常人沒有任何差別,「白天的時候我看到大哥哥和朋友出來玩,他們現在就住在那間屋子裡。嘻嘻嘻……好多人。」

小女孩伸手指了指宋嫣一早看見的那棟房子,唯一有亮光的地方果然就是玩家聚集的地方。

副本當中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一個nc,換言之,每個出場的nc都會攜帶一些關鍵信息。玩家在這個過程當中需要通過自己的觀察,找出這些關鍵信息。

小女孩nc的存在顯然是幫助玩家找到匯合點的。

宋嫣感覺到在小女孩牽住了他的手後,一直長到看不見盡頭的路突然縮短了不少,那種桎梏感也消失不見。

他就像沒看見小女孩黑乎乎的眼洞似的,低頭望向對方:「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外麵?」

「沒有人陪我玩,我自己出來玩。」小女孩說完,又發出那種嘻嘻的笑聲,「大哥哥,三天後是我的生日,你要來玩嗎?」

「我就住在你家附近哦。」

黑漆漆的長街上,抬眼望去,分明隻有那亮著燈的一幢房子。

宋嫣麵不改色:「好,到時候你來接我。」

「大哥哥說話算話,不然我會傷心的。」

小女孩的臉看上去依舊是天真無邪的,但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莫名又有一種陰森之感。

另一邊,還在亮著燈的房子裡。

「都快十二點了,該開始了吧。」一名油膩的中年男子看了看腕間的金表,不耐煩道。

「你們白天都遇到什麼事了?我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靈異副本。」

另一名看上去稍顯年輕的中年男子緊跟著開口,聽得出來這並不是他第一次參加恐怖逃生了。

而在兩人中間,還坐著一名大約二十七八的女子。

女子長相溫婉嫻靜,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驚慌。很明顯,她到現在還沒有適應這種恐怖的氛圍。

聽到身邊男人的問話,她回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切,眼中又出現了那種驚恐之色,實在是有些過分膽小。

同時也很難令人想象出,這樣一個女人究竟是有什麼強烈的欲望才會被恐怖逃生召喚。她看上去應該是要坐在畫室裡,用著那雙纖細瑩潤的手拿起畫筆,在畫布上塗抹出好看的色彩,而不應該出現在這樣恐怖的遊戲裡。

「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的話,宋嫣他也不會……」

三個人的對麵,一名頗為年輕的男子兩隻手插進頭發中,滿臉痛苦懊惱。他長得眉清目秀,此刻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

「誰也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意外,你不要過度自責了。」

坐在年輕男子身邊的人溫聲安慰道,他看上去跟對方的年紀差不多,卻有一種遠超對方的成熟。

「遊戲還沒開始人倒是先死了一個,真是晦氣。」

油膩的中年男人看也不看年輕男子,隻不斷給身邊嫻靜美麗的女人獻殷勤。另一邊的中年男人也不遑多讓,見女人還驚魂未定,從口袋裡拿出了一盒糖果遞給了對方。

「上個副本結束後兌換的。」有時候絕望當中吃點糖也挺甜的,上個副本結束後中年男人就在中轉站的商品店買了一盒,到現在隻吃了一顆。

「謝謝。」女人挑了一顆草莓味的糖,剝到嘴裡後看著似乎比剛才好了一點。

那中年男人收回糖的時候聽見對麵兩人還在念叨著「宋嫣」、「我的錯」、「不怪你」之類的話,心裡有些輕蔑,卻沒有開口。

大廳的座位擺放有些怪異,中年男人跟年輕男子雙方並不是完全麵對麵的,而是呈現一種三角形。

三角形的另一邊是一位穿著黑色皮衣的少女,她雙手抱月匈地坐在那裡,看著有些酷酷的,臉色有些臭。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讓人分不清她究竟是心情不好,還是天生就這樣不高興。

「唉,你們是第幾次參加這個遊戲,新人老人?」油膩的中年男人獻好了殷勤後發現美女有點愛答不理,跟另一邊的男人比較親近後,大概是有點無聊了,開始尋起了話頭。

每一個副本的模式都不相同,在這個副本當中,他們是一群來遊樂園玩的遊客,這間房子就是他們晚上休息的地方。

導遊將他們帶到這裡,說是等遊客人齊了以後相互介紹一下,明天開始帶他們去遊樂園玩。

老玩家聽到這些話很容易明白,這就是一個簡單的遊戲規則——必須等到所有的玩家都在一個空間內,相互介紹完畢後才會開始。

哪怕那個宋嫣可能已經凶多吉少,他們也要在這裡等到12點。

12點是最後的期限。

他們並不是一起來的,而是一個一個進來的這間屋子,大概是剛進來就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恐懼之色。

更由於導遊規定了自我介紹的時間,所以他們先前也就沒有浪費精力說什麼。

在場六個人都安安靜靜的,直到中年男人的這聲詢問打破了互不相乾的局麵。

他在現實中應該是個常年浸淫商場的商人,說話的時候看著斜對麵的兩個年輕男子,眼神帶著點玩味兒。

不是沒有過老玩家裝新玩家最後坑別人的事情發生,可以說這樣的事情在恐怖逃生中是屢見不鮮的。他這樣直接地問當然問不出什麼,更有一種在尋開心的意思。

「我們……我是第一次。」

一臉痛苦的年輕男子原本想說我們,想到自己的同伴可能已經死了,又將我們改成了我。說完這話,他就不欲再開口了,隻是臉色看著比剛才更白了點。

而一直安慰他的男子卻沒有回答中年男人的話,除了溫聲勸慰身邊的人以外,沒有說起任何跟遊戲有關的內容。

「我看不見得吧。」

另一位中年男人聽到年輕男子的話後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發難,他桀桀笑了一聲,語氣尖銳,似乎性格一下子改變了起來,令原本偏向他這邊的女人又不安地往另一邊挪了一點。

「我們連這個副本是什麼都不知道,萬一需要所有玩家一起努力才能通關,你們倆說不定都得死在這裡。」

他似乎話裡有話,又似乎隻是單純地在發泄怒火,說完以後,臉上又恢復了平靜,依舊像剛才那樣,隻是一個平平無奇,性格溫吞的中年男人。

甚至在女人的糖吃完以後,還主動問對方要不要了。

但有了剛才的變故,本就膽小的女人哪裡還敢接受他的善意,連忙推辭掉了。

油膩的男人樂子找夠了,看了眼手表,已經十一點五十八分了。

他正要喊導遊出來,忽然,腳步聲從門外響了起來。

大門關得很牢,就連外麵那些亂七八糟的雜音都可以完全屏蔽掉,這腳步聲卻可以不受乾擾,一下又一下敲在耳膜上,透著森森的不詳。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僵住了,他們害怕有什麼東西出現,但又控製不住地看向了門口處。

吱呀——年久失修的大門發出一陣長長的聲音,大門被打開了,但門口卻空無一人,而腳步的踢踏更響了。

無論是中年男人還是女人,亦或者是兩個年輕的男子,看著黑漆漆的門口都感到莫名的恐懼。

唯獨那名少女,她的眼底平靜。

「誰……誰在外麵?」油膩的中年男人吞了一口口水,強撐著勇氣問道。

「嘻嘻嘻……」黑夜裡又突然響起小女孩的聲音,尖銳又可怕。一陣陰風從門口處吹了進來,落到眾人身上,更是叫人遍體生寒。

「我們要不要去關、關個門?」

依舊是油膩的中年男人開口,他的目光飛快地掃視了一遍在場的人,然後停在了臉上沒有任何懼色的少女身上。

「誰去關門,你敢嗎?」另一個中年男人也開了口,在這種時刻,他仿佛總有不同的麵貌。古怪的,有別於正常時候的。

「讓她去咯,你看她一點都不害怕。我不行,我腿有些發軟。」

「嗤。」

害怕是有可能的,但腿發軟這名中年男人卻不相信。他跟對方一樣都不是新玩家了,要是遊戲還沒開始腿就發軟了,那這個副本也就不用過了,直接躺下等死就好。

不過聽到他的話後,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少女。每個人都沒有開口,可每個人的眼神又都隱隱壓迫著對方。

既然你不害怕,那你就為大家貢獻一下,反正就隻是關個門而已。

少女並沒有礙於他們的眼神起身,反而直接閉上了眼睛。他們心裡都清楚,等會就要自我介紹了,就算外麵來的是鬼,也不可能會在這個時候殺了他們。

但看著黑漆漆的門口,難免還是有一種害怕。

「我去關吧。」出乎意料的,一直溫聲勸慰的人竟然在這個時候主動站了起來。他留著一頭短發,長相偏陰柔,麵無表情的時候會有一種不好惹的感覺,然而一旦笑起來,臉上又會浮現出兩個酒窩,很容易給人好感。

他說完話,繞開了另一個人後,直接就往門口走去了。

「沒事,剛才應該是風太大了。」關門之前,他還大膽地往外看了幾眼,四周都是黑乎乎的,什麼都沒有,這也讓他本人鬆了一口氣。

「可是笑聲……」

「應該是在故弄玄虛,有意嚇我們。」腳步聲也是同理。

那人邊關門邊講,被他這樣一說,其餘人也都長舒了一口氣。可這口氣沒有舒完,他們的眼睛就驟然瞪大了——一直蒼白的手在大門快要關上的時候突然伸了進來,擋住了關門的動作。

「啊——鬼、鬼!」坐在兩個男人中間的女人驚聲尖叫,她的叫聲可比小女孩的笑聲大多了。

其餘人也都被嚇得不輕,正在關門的人更是直接往後退了幾步,然後摔在了地上。

【該死,你不是說外麵沒有什麼東西的嗎,這是什麼?】

【請宿主明白,係統並不是無所不能。】

宋嫣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近在咫尺的問答聲。半掩的門被他徹底推了開來,將那張完美得沒有一絲缺陷的臉露了出來。

金色的眼眸,金色的頭發,還有微微彎起的嘴唇。

「抱歉,我來遲了。」

大門打開,玩家都坐在裡麵,未傳輸成功的後半段劇情得到觸發,再次被傳送給宋嫣。

原主在進入遊戲後不久,就出現在了一座荒廢的遊樂園。但他並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的身邊還有一個人,叫江邵理。

江邵理是原主在現實世界的朋友,大學剛畢業,今年二十三歲。他之所以會和原主一起出現,是因為原主在被遊戲召喚的時候他剛好跟原主在一起。

兩人進入遊戲了解了初始規則後,原主更是一直自責不已,覺得是他連累了江邵理。

進入恐怖逃生的要求很簡單,那就是要有足夠強烈的欲望。江邵理跟原主說,他當時不知道這是什麼,隻是看著對方被吞噬,想要救他。

想要救人,也是一種強烈的欲望。

於是在後麵兩個人突然遇到一群鬼魂,江邵理嚇得逃跑時,原主也一直跟在他的身後。

遊戲規則裡有一條,在遊戲沒有正式開始前,不得隨意進入未開放的區域。

當時江邵理嚇得理智全無,直接就闖進了還沒有開放的遊樂園裡麵。

但他運氣很好,剛剛闖進去,就被早一步來到這裡的溫明發現了,然後拽了出來。至於原主就沒有那麼好運了,他一心想著要把江邵理帶出來,但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對方。

最後就是宋嫣來的時候那幕,原主違反了規則,被子控察覺,予以絞殺。

溫明就是過來開門的人,當然,他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跟係統綁定的攻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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