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陳年往事（1 / 2）
心領神會時。
微風拂麵，米白的三股辮跌落在月匈前，分出的幾冽發絲又隨著脊椎而下，貼附在柔美的月要肢上，襯托出了那窈窕嬌好的身姿，細碎的劉海下金眸閃爍著灼熱的光燦。
潰於冰雪之地呼出了一口濁氣，語氣轉而嚴肅道：「吾知曉了。那便失禮了。」
此言一出，她闔眸凝神，嘴中絮絮道：「吾的位階為『丁』，能力是「壟」，直譯便是『墳墓』的意思，其效果為：通向死亡……」
悍然，一股不祥的氣息紛紛襲來，逼仄之感瞬間襲入心底，使得人的月匈口倍感沉悶。壓抑之際，耳畔竟傳來了空鳴聲。
伯爵左肩一沉，那團黑色的混沌物一眨眼便現出在肩頭，深邃的幽藍眼珠閃現出一抹幽光。它昂首挺月匈，眺望遠方，高挺的月匈腔內發出「咕咕」的腹語，仿佛是在高歌征戰的戰歌，它那無拘無畏的身姿屹立不屈，將一副「就算是直麵生死也不會顯露出半點膽怯之色」的赴死之姿體現得淋漓盡致。
伯爵無視了那「矯揉造作、搔首弄姿」的烏鳥，轉而觀察著潰的動作。
女人隻手橫握白色拐杖，另一隻手執晶石於拐杖上方一拂而過，驀然，青綠熒光流通符文刻痕，晶石飄浮在杖前散發著淡淡的紫光，一陣清風以潰的腳下為中心撲麵而開，周遭凝滯的空氣也隨風舒散開來，鬢絲輕拂，空靈縹緲的細語微瀾：「壟·葬送·入土·崩塌。」
咒畢，杖前浮現熒光紋路，以晶石為中心構建出了一個迸發著聖潔光粹的陣圖，在陣圖的號召之下，天地赫然轟摧判若懸浮，四伏的銀雪忽地爆沸、躥高數千丈若山崩海嘯般吞嘯而至！
「轟——」雪崩吞噬四海，濺起的冰晶如萬箭侵襲肆虐八荒，刺骨的寒息灌入肉體，凍結髒腑，無數冰雪如白鱗吞天銀蟒般騰地而起，俯首而視，巨大的身軀近在咫尺，人、蟒對峙之間，死亡的氣息籠罩全場，仿佛一切都在此凝結。
「——磞——！」爆裂之撼逆轉天地！世界於頃刻間瀕臨崩摧，時間已然在此靜止！
暴戾的沖擊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狠戾地，以撼天動地之勢，肆無忌憚地轟向這片荒涼焦土！
四處的空間支離破碎，人亦同破鏡一般碎裂成渣。
割裂與破碎掠奪著身處之境所能感知到的一切，裁去了雪野所有的顏色，冰雪吞沒處宛如萬頃天芒中的一塊寂滅黑暗，突兀的像是掉出了這個世界。
………
………
孟春的雨從灰蒙蒙的柔雲上跌落下來。
一個昏暗的洞穴中，一堆篝火劈裡啪啦地燒著木柴，火焰愉悅地舞動著，明滅撲閃，搖曳生姿，於朦朧的黑暗中生出希冀的微光。
人影晃動，一大一小的陰影打在了暖黃色的穴壁上。聽著雨聲，烤著火，一片溫馨祥和氣氛孕育而生。
「伯爵？」清脆悅耳的少女音抑揚頓挫地古怪道：「他是怎樣的一個人啊～甘修～」
那種「隻要你吐出半個不字，就會被深重的罪惡感瞬間洞穿全身」的可憐模樣在少女這裡找到了最佳模板。絳蘭色的小鹿眼亮晶晶的布滿了星光，遮掩不住的期待從眼眸裡迸發出來，再配合上那滿麵驚喜之色的表情，就更是不容得人產生拒絕之意了。
閉目養神的壯漢猛然睜開雙眼，嘴角掛著不笑自揚的自信淺笑，淳厚的聲線在喉間響起：「古人有雲：『千裡之堤，潰於蟻穴』，拉森大地的北衛護陲伯爵·千堤，乃是有名「殺人放火金月要帶，修橋補路無屍骸」的殺人魔，此人罪大惡極、惡貫滿盈，以行事風格癲狂無度而受世人稱道為『混世魔種』！所行之道毫無人性，所做之事更是慘絕人寰！此等暹羅之孽物視人命如草芥，禍亂天下，芸芸眾生無不為之膽戰心驚、祈天禱命，卻終究是逃不過他的殺戮無度，隻得落得民不聊生的悲慘苦難。
前些日子，此人的存在突然絕跡，本以為是老天開眼，斷了他的罪孽之道，可未曾想到這日子都還沒清閒下來，就又有了這魔種現世的傳言。此事形勢嚴峻，便經此一查，結果定論屬實，這魔種果真現世，果然是『罪惡滔天，天也不絕』之禍啊。」
說罷，甘修遒勁有力的碩大右臂伸了出來，手中攥著一條紫晶石項鏈：「不過，師人長技以製人，我們也故此得令，目的就是去斷送了他那殊途逆道，哈哈哈……」壯漢肆意地大笑起來，震得項鏈搖擺不已。
「夠了！德性。」一個隱忍著怒意的少年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宣泄著不滿：「事出定有因，這孽畜先是憑白無故的消失，現在又是再度現世，想也知道，這事肯定不會簡然了之，蹊蹺的事太多，定然不可輕視……還不收了你那魯莽樣！哼。」
壯漢聽聞毫不在意，但也止住了笑，將項鏈遞到了少女麵前，嘴角上翹：「帶在我身上保不濟會折損，那公會摳門得狠。喏！這東西，還是交給你吧！妮子。」
少女一聽自己深受信任，一股難以置信的欣喜之情頃刻飛揚在月匈腔之中，鹿眼濕漉漉的眨巴眨巴，顯得十分靈動。
而那個含怒的聲音卻不合時宜地道出了煩躁的不滿：「嘖，餵！這東西歸我管，你別亂給她東西。」
被稱為「這東西」的少女一下就萎了下去，立即雙手抱腿蹲坐在地上，東西也不敢收了，嘟著嘴用常人聽不到的聲音軟嚅嘟噥著：「切，不拿就不拿……梅布魯，偏執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