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VS內卷之魔神（其二）（1 / 2）
羽諾保持著倒地的姿勢，手中抓緊了那股草繩，不緊不慢的說：「艾登是個很不錯的地方，雖然偏僻又窮困，但是我在這裡生活了很久，這裡愜意的環境我很喜歡。
人們雖然隻能通過采石礦和出售勞動力過活，但是無災無病，這樣安安穩穩的日子真的令人向往。
我總是患得患失、總是顧此失彼，其實我知道，為了整體的繁榮，總是得有些犧牲的。
內卷之魔神在不完善的人格記憶中一番搜索。
在他眼裡，就像是對人類來說，一隻螞蟻忽然用自己的語言告訴自己，他會打敗自己。可是就連『打敗』這個定義，雙方都不一定一致。
並且從他的視角中，根本就沒有任何會招致自己所認為的失敗的原因。
難道螞蟻搶走自己腳下的麵包屑，這種事叫做打敗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似乎在整體的邏輯鏈中察覺到了什麼，魔神擺出了一副謙遜的樣子說：「【魔神乃是行為的命途聚合而成的生靈，所以命途存在則魔神永生不滅，這是魔神第一定律】。
既然我是人類選擇的魔神，那麼某種程度上我代表了中立，你沒必要，也不能消滅我，畢竟命途是不可能完全消磨的。」
「是啊。但……」但是羽諾依然懷疑，「一直這麼做，難道就是對的，不容更改嗎？還是說魔神都是從已有的結果出發，根本不思考任何的意義？」
內卷之魔神繼續說：「【根據魔神第二定律：魔神能且隻能按照自己的既定命途行動。我不會根據我的喜好而對人類有任何的影響，我僅僅代表著著人們自我的情願，所以你也沒有反抗我的理由。】」
【路邊，老鼠們不解，詢問：為什麼要比試尾巴的長短？那隻老鼠說，因為我的尾巴最長。】
魔神繼續鼓動:「內卷才是世界的真理，你看，那些在不斷內卷中的人們獲得更加嫻熟的技術，獲得了意想不到的自己，這有什麼不好？」
然而羽諾卻晃著手拒絕了他。
「所謂的『內卷』也不過是這麼回事吧。但是如果這份犧牲不是為了整體的行走，而是為了餵養了身體裡的寄生蟲的話，那麼這份犧牲，當真值得嗎？【長出更長的尾巴，到底是有什麼意義呢？】」
如同勝利的宣言，羽諾手中握緊不知從何而來的草繩，接著身形朝白色空間外暴退而去，已然臨近空間邊緣。
原本如果是羽諾自己有任何行動，都會在內卷之命途的乾預下，就像是縮水的衣物不斷的貶值，而為了到達目標，要做出多得多的努力。但是如今羽諾的行動就如同是繞過了命途封鎖一樣。
『吱呀吱呀。』木頭的擠壓聲。
空間外，一輛馬車正飛速路過，行人紛紛避讓。
羽諾月匈有成竹的說：「這就是你命途的最大缺點，命途在四大維度之外，我發現還有形成的要素，你的命途形成的要素很簡單：封閉的環境。
如果不是封閉的環境，那麼勞工們隻要在用人者壓低價格的時候，選擇到高價者處工作，那麼這是一場反向的內卷，該不斷犧牲不斷空耗的是糧食鋪，而不是勞工。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改變了一個變量，即空間上的廣度，可惜艾登地處偏僻，與外界流通代價過大，所以勞工們沒有選擇。
而失去了空間上的廣度，你的命途才有發揮的餘地。
對吧。
那你在看看，我做了什麼？」
羽諾順手指了指白色的空間外。
空間外的馬車車輪上，一顆帶血的螺絲釘正不斷的回轉，分外紮眼。
隻見那行駛的馬車車軸上綁著一條草繩，而草繩的另一頭，就被擒在羽諾手中，借助著馬車運行的力量，羽諾也被帶動了。
剎那間就離空間的邊緣，隻有一步之遙。
雖然因為在空間內身體會滯後，但也隻是需要單手撐地造成了些許擦傷。
內卷之魔神再度動用命途，但是並不奏效。
因為外界的力量，根本就不受命途的影響，反而，這是打破命途的要素之一。
滿足命途的條件，則命途必定發動，然而與條件之外的命途，自然不受影響。
就像是處於內卷中的勞工們，如果這時候有外來的用人者，以正常的價格招收勞工，那麼結果會如何呢？哪怕隻是高出最低價一點點？
結局必然是一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