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有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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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一愣,卻也不好解釋她與宋致並無情意。

總歸也是淮安一片好心。

她溫溫一笑,沒再接茬。

到底是年輕體健,不過幾日,楊大夫再來把脈,緊皺的眉頭總算平復,苦澀的湯藥也換了安神益氣方子。

蘇錦病愈,沈原自是不能再留在外院。

「姑娘。」如今文墨被溫容指給蘇錦做使喚婢子,說起話來也比往日更加親近,「您瞧,主夫剛剛叫奴婢去院裡領了給您新做的衣裙。」

她興致勃勃地學了溫容的口口勿,「原兒躲過一劫,全都有賴於蘇姑娘,這些都是沈府的心意,你且叫她莫要推辭。」

文墨學得有模有樣,見蘇錦搖頭失笑。這才又正經起來,「姑娘,今是百花節,也是咱們公子的生辰,下午去罷萃華閣,晚上大人還要在府中為公子設宴,您可準備了什麼賀禮?」

說起這個,蘇錦嘆了口氣,如實道,「隻準備了一本書。」

昨她與淮安打聽了沈原的喜好,那些金腕飾、玉頭冠都不是五十幾個銅板能買得下來的。

她思來想去,念及沈原早前曾來問過《文玉恪論》,於是便新買了一本,在上麵細細做了批注。

雖是寒酸了些,但眼下她能送的,也就隻有這個。

「姑娘有心了,大人曾說學問無價,想必公子定會歡喜。」文墨暗惱自己多嘴,趕緊寬慰補救。

蘇錦彎唇,並未怪她。

今晚恩師宴請,前來的非貴既富,況且這幾日生病,耽誤了太多功課。是以她隻打算露麵送上薄禮,便回來讀書。

「姑娘,您瞧瞧這幾套,可有喜歡的?」

到底是要赴宴,文墨挨個給蘇錦比在身上看了看,仔細對比了半日,忽得眼前一亮,「依奴婢看,姑娘膚白,穿這套木槿紫最為相稱。」

將其餘幾套一一放進衣櫃,粗心的婢子這才發現襯板上還有件疊得整整齊齊的水紅色肚兜。

「咦?」

想起淮安轉交衣裙時的支支吾吾,文墨頓時福至心靈,暗道淮安這小子有兩下子。忙將新肚兜連同木槿紫的衣裙一起搭在竹製的屏風上,捂著嘴偷笑道,「姑娘,浴桶裡的水溫差不多了,您先去泡泡,一會奴婢再進來替您倒水。」

「多謝。」蘇錦莞爾。

徐徐風起,溫柔地吹進一室花香。

待水汽氤氳,浴桶裡的人才緩緩起身,烏黑的發梢貼住瑩白,水珠滴落,順著一身冰肌玉骨,悄悄落回水麵,盪漾起無數漣漪。

伸手拿起屏風上搭著的水紅色肚兜,針腳不似衣裙上那樣工整,但裁剪極為合身,像是貼身量過。

蘇錦麵上一紅,有些不自在。

收府裡送來的衣裙也就罷了,這會竟然連貼身之物也得經由師公操辦。

她和米缸的米蟲也快差不離了。

蘇錦羞愧難當,匆匆穿戴整齊。埋頭苦讀了一上午的課業,才默完新的一篇,便有府內的婢子前來相請。

今日百花節,依例是要在京中的萃華閣,賞花吟詩,普天同慶,共盡風雅。

尤其今日又是沈原生辰,溫容便囑咐了兩人要趕在戌時三刻前回府。

萃華閣是京都裡最大的花海樓閣,向來隻招待世家子女、名流之輩。

閣樓二層,與一層不通,須得從西南方的遊廊走木階上去,便由婢子們引著貴女們上樓入座。

而靠戲台的一層大廳,則全都安排了小廝,好生伺候著一眾年輕郎君。

花香怡人,千姿百媚。

樓上樓下,明裡暗裡眼波流轉,一時間,聽戲的人少,看戲的人多。

也不知是不是湊巧,沈原落座的地方,一抬眼便能瞧見蘇錦。

眉眼溫潤,翩然有禮。

似是感應到沈原的目光,她垂眸,悄悄與郎君相視一眼,又飛快撇開。

偷偷彎起的唇角,猶如撓人心扉的小勾子,勾得沈原耳根通紅,隻得推開折扇,慌亂搖著。

大廳裡的郎君三五坐成一團,沈原也被拉進其中一堆,樓上俱是年輕貴女,在場的公子們少不了談論一番妻主之事。

幾人說來說去,便從主位上紅衣傲然的顧執,說到了書院中溫文爾雅的徐微,偏這兩人一人定親,一人也有了美郎君作陪。

不過與這兩人定親定情的兩位郎君,卻都破天荒的沒有出現在萃華閣。

「我倒是覺得,那位穿木槿紫臉生的貴女,眉目和氣,應是位溫柔的妻主。」劉禦史家的公子紅了臉,小聲提了一嘴。

「她?」幾人抬頭看了過去。

沈原搖著折扇的手腕一頓,薄唇輕抿,沒有插話。

「都說女子溫柔與我們是幸事。」劉公子說得又輕又慢,「若能嫁她,想來夜裡也」

刺啦-

手中折扇猛地合上,如鴉羽濃密的長睫輕垂,叫人看不清裡麵的情緒,「劉公子,我記得你已經與潘大人家的嫡女開始議親了。既是有婚約在身,還是莫要牽扯別人的好。」

「畢竟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男子當愛惜自己名聲才是。」

劉公子吶吶頓住,卻也明白沈原是一片好意。萃華閣人多口雜,萬一當真禍從口出,怕是覆水難收。

隻戀戀不舍地又往上瞥了幾眼,恨與她相遇太遲。

沈原看他那癡樣,心中越發憋悶,再瞧樓上與徐微言笑晏晏的蘇錦,如墨的丹鳳眼裡登時染了一層濃霧,陰沉得叫人看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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