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1 / 2)
兩人停留了會兒,開始去看其他屋子。
其他屋子沒什麼特別的,轉了一圈後,仍然什麼發現都沒有。
楚封走到窗戶邊看向外麵,困惑地說:「洛將軍不會無緣無故說你出生時候的事,那個證據應該就在賽蘇港。可是屋子裡什麼都沒,也沒有他所說的車庫。」
「一個雷雨天,屋後的老槐樹被雷劈中,將車庫左邊的牆都砸塌了半邊……」他喃喃道:「車庫,車庫在哪兒呢?剛才我看見你家大門前有塊空地,應該那就是洛將軍以前停車的地方,但那並不是車庫。」
他正對著的是後院,後院隻有塊草坪,還有個不大的遊泳池,裡麵覆蓋著厚厚的落葉。
不過看得出以前應該很漂亮。
「雷雨天,老槐樹,車庫……」楚封蹙著眉繼續思索。
洛周周忍不住說道:「會不會是別人家的車庫呀?」
楚封想了想,說:「那我們去鎮子上看一圈。」
這個鎮子雖然麵積很廣,但大家都住得很集中,楚封開著越野,很快就將全鎮看了一遍。
「看,這家也有車庫。」洛周周指著右邊的房屋說道。
楚封透過副駕駛的車窗往外望,問道:「那看到老槐樹了嗎?」
「沒有。」
「那就不是。」
越野繼續往前,又路過了兩家。
「快看,車庫,車庫旁有老槐樹!」洛周周激動地喊了起來。
楚封降低車速看去,說:「那不是槐樹,是果樹,你昨天吃的楊桃,就是這樹上結的。」
「哦,知道了。」
最後一個車庫也看過後,時間已經接近中午。
楚封的神情越來越凝肅,眉頭也越擰越緊。
當路過一片海灘時,他突然剎車停在了路旁,再沉默地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洛周周看著他的背影,也趕緊跳下車跟上。
腳下的沙粒細細軟軟,才走了幾步,就鑽到他的皮鞋裡。
洛周周看見楚封越走越快,乾脆將鞋子脫下來,一手拎起一隻追了上去。
楚封一直走到海邊才停下腳步,雙手抄在褲兜裡看著遠方。
洛周周提著鞋子站到他身旁,拿眼偷偷地瞟他。
楚封的臉色不大好,洛周周也不敢講話,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站著,耳邊隻有海浪的聲音。
過了一陣,洛周周開始往楚封這邊靠近,細白的腳丫子在柔軟的沙粒上緩緩移動,直到身體貼上他的手臂才停下。
「周周。」楚封突然開口。
洛周周趕緊應聲,「我在呢。」
「要是洛將軍的證據一直找不到,那以後可就難辦了。」楚封的聲音透著濃濃的挫敗。
「別怕,我會保護你的。」洛周周將手上的鞋放下,摟住他的臂彎,「有我在,誰也不能拿你怎麼樣。」
楚封苦笑了下,說道:「我不是擔心我自己……」
「我知道。」洛周周說:「你是不願意卡爾加這樣的人繼續做總統。」
楚封嘆了口氣,說:「是啊,如果他真是真理教的聖子,那麼他繼任總統的話,會非常可怕。他會把聯盟慢慢又變成帝國那樣,被真理教一步步蠶食。」
洛周周抱緊他的手臂,仰著頭看他,說:「就算拿不到證據,我相信你也會有辦法的。」
楚封嘆了口氣,看著遠方道:「我能有什麼辦法?他是總統,我是他的手下。」
「我隨時跟著你,他就殺不了你呀,但我可以偷偷去把他撕了啊。」洛周周輕鬆地說。
楚封聽到這話,低頭看著他。
洛周周對上他的視線,坦然地眨了眨眼睛,說:「所以你別犯愁了,實在沒辦法,我就去弄死他,然後把洛將軍救出來,找到夫人和李管家,帶上大烏小烏它們,咱們跑得遠遠的,去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楚封安靜地看著他,目光裡漸漸透出笑意。
片刻後,他又轉頭看向大海,釋然地說:「周周,你說得對,真要是找不到,咱們就把他給撕了。」
「對對對,撕了撕了。」洛周周高興地附和,「等會回去的話,我就可以去找卡爾加。」
「別著急,讓我先對付他。」
楚封轉過身,看見洛周周臉上紅撲撲的,額角還有細密的汗珠,便去解他小西服上的紐扣,嘴裡說道:「有點熱了,把外套脫下吧。」
「好了,脫了吧,你也脫掉,還有鞋子。」洛周周轉著身讓他脫衣服。
楚封脫下他的西服,解掉領結,再脫掉自己的外套和鞋,兩人就在海邊的沙灘上坐了下來。
天上傳來海鷗的鳴叫,海風溫柔地拂在臉上,洛周周腿伸得長長的,兩手撐在身後,舒服地眯起了眼。
看著遠方漁民的船帆,隻有小小的一個黑點,他開始輕輕地哼唱:
「……風乾的魚被貓叼走了,喝光瑪麗釀的葡萄酒……」
楚封之前就聽他唱過幾句,現在乾脆躺在沙灘上,將兩手放鬆地枕在腦後,靜靜地聽著。
洛周周的聲音清澈柔亮,他的腳丫跟著一動一動,輕輕搭著拍子。
「……漢斯的麵包被烤糊,打翻了奶奶的杏仁露。院中的槐樹倒下了,砸壞了湯米的新車庫……」
楚封聽到這裡,閉著眼笑了起來,「周周,把歌詞也改了嗎?」
「改什麼歌詞?」洛周周停下哼唱,不解地問道。
楚封說:「這首歌我以前聽過,記得是砸翻了湯米的熱水壺。」
洛周周回憶了下,說:「我沒改,我就是那樣唱了出來,應該就是熱水壺。」
見楚封側身看著他笑,又說:「我把那句再唱一次。」
「風乾的魚被貓叼走了——」
「不是這句。」
「風乾的魚被貓叼走了——」
「周周,往後麵唱,不是這句。」
洛周周看著楚封,張了張嘴又閉上,說:「不從頭唱,我就想不起歌詞。」
「好,那你從頭唱。」
「風乾的魚被貓叼走了,喝光瑪麗釀的葡萄酒。漢斯的麵包被烤糊,打翻了奶奶的杏仁露。院中的槐樹倒下了,砸壞了湯米的新車庫——」
洛周周唱到這裡停了下來,有點驚奇地說:「果然是新車庫。」
楚封伸出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問:「別去想了,剛才不是說了嗎?就算找不到證據,也會有其他辦法的。」
洛周周愣愣地看著楚封,耳邊卻浮起了洛佩的聲音。
「周周,和爸爸比一下,誰的歌聲更響亮。」
「好的,預備,起。」
「風乾的魚被貓叼走了,喝光瑪麗釀的葡萄酒……」
……
「楚封,我好像想起來了。」洛周周恍然地張開嘴。
「想起什麼了?」
「這首歌是將軍教我的。」
楚封仍然看著他,臉上逐漸露出驚訝的神情。
他翻身坐了起來,說:「周周,你回想一下,將軍教給你這首歌的時候,就是改過歌詞的嗎?」
見洛周周一臉茫然,楚封開始小聲哼唱。
他的歌聲磁性低沉,洛周周聽著聽著,似乎感覺到蒙住記憶的厚布被一點點揭開,更多的聲音和畫麵,迫不及待地鑽了出來。
「周周,爸爸把最後兩句歌詞改了,本來是院中的槐樹倒下了,砸翻了湯米的熱水壺,爸爸改成砸壞了湯米的新車庫。」
「好的,可是爸爸你為什麼要改歌詞呀?」
「湯米叔叔昨晚和爸爸打賭輸了,但是他不認,爸爸很生氣。」
「哈哈哈哈哈,那好啊,改歌詞改歌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