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挾天子以令諸侯(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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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醇目光打量,鳳飛白目光遊移就是不敢對視:「是朕多慮了。」

是他想差了,這人答應了就是答應了,並未打算食言。

「隻有多慮?若我真要走,陛下預備如何?」沈醇問道。

鳳飛白握住了他手腕,眸中湧上了愧疚之意:「朕是預備將你留在宮中,你若生氣,想如何罰都行。」

是他做錯,他認罰。

手腕接觸溫熱,沈醇手指緩緩擦過帝王臉頰,那紅玉扳指帶著微涼,讓鳳飛白難以自製咽了一下口水:「這可是陛下自己說。」

沈醇手臂使力,已然將禦座之上帝王抱了起來,鳳飛白下意識摟住了他肩膀,但帝王冠冕頗重,卻是直接順著動作砸落了下去,在龍椅之上碰撞作響。

「陛下有何吩咐?」太監總管在外聽到聲音問道。

鳳飛白平復著呼吸道:「無礙,不必打擾。」

外麵恢復了安靜,鳳飛白扶著沈醇肩膀道:「你放我下來。」

他可是男子,如何能做如此女子之態。

可扣在月要間力道卻讓他無法掙脫。

沈醇笑了一下,抱著他起身往寢殿處走去。

「沈醇!」鳳飛白神色緊張。

「陛下可是怕了?」沈醇笑著問道,「若是怕了……」

「朕自然不怕,可……」鳳飛白不知該如何言語,男人那種視線他自然明白是何意思。

這人是想要他,他自然明白,可他觀那些畫時,從未想過自己是被抱起一方。

「陛下,這種事要看個人本事。」沈醇將他放在了龍床之上,手指摩挲著他唇笑道,「陛下想做,得靠自己去爭。」

床帳落下時沈醇口勿住了他唇,鳳飛白扶住了他肩膀,力道卻是漸鬆。

大殿之外重兵把守,卻一直得不到陛下讓進去命令,小太監低聲詢問道:「陛下不會出什麼事吧?」

「不會。」錦榮站很穩,「不要胡亂揣測。」

之前聽陛下語氣明顯平和很,顯然是跟王爺心結解開了,他們在外麵等焦急,說不定人家正是情濃呢。

「是。」小太監說道。

日暮西垂,宮門之外一輛馬車久久停在那裡,小廝情緒有些躁動,踢了踢腳底樹葉,向車中人說道:「相爺,天快黑了。」

「宮中情形如何?」竇昀聲音傳了出來。

「沒什麼動靜,隻是一直圍著。」小廝說道。

竇昀心裡有些沉,這麼長時間不見出來,說不定已經塵埃落定了,他撩起了車窗看著宮門處,夕陽西垂,像是血一樣紅,給這宮城都鍍上了一層紅色光輝,巍峨高聳,卻又絕人生路。

那樣風華絕代人,到底敵不過帝王之心。

「回去吧。」竇昀嘆了一聲道。

當日翊王引他為知己,若真是知己就好了。

今日是翊王,日後也不知道會輪到誰。

大殿門被從裡打開時,所有太監侍衛皆是戒備,錦榮小心看去,在看到沈醇身影時心裡咯噔了一下:「王爺。」

「抬些熱水進來。」沈醇聲音中帶著些許慵懶和饜足。

「啊?」連錦榮聞言都驚訝了一下,隻是當他看到門縫處沈醇身上隨意披著外袍時,連忙跪地道,「是。」

這就算是兩年之約到了,可是怎麼是王爺出來……不能想不能想。

熱水匆匆抬入,沈醇揮退眾人後抱著床上昏睡人清洗了一番,一應床上東西換過,又將人重新放在了榻上。

一番動作,本是熟睡人有些迷迷糊糊要醒,沈醇想了想,上床從身後抱住了他道:「陛下再睡會兒。」

他聲音溫柔,鳳飛白下意識抓住了他扣在月要間手,又是呼吸恢復了平穩。

京城兵力調度,數日殫精竭慮,又是親密了一番,此時心神放鬆,也難怪他困倦。

沈醇撐頭躺在了他身側,帝王墨發蜿蜒,有一些壓在了腦袋下麵,順著床榻散落,隻著裡衣,睡心神放鬆,眼角處還有些濡濕淺紅,看起來無害極了。

沈醇手指挑過了那一絲調皮蜿蜒到臉頰唇角墨發,手指滑過耳垂,目光停留在了耳垂後麵。

耳垂之後是很難注意到地方,帝王平時朝服冠冕,得觀麵容都難,更何況是觀其耳後。

但現在,那耳垂後側一顆小小朱砂痣紅艷讓人忽略。

「還真是有趣了。」沈醇笑了一下,親口勿了那處一下。

本來熟睡人下意識縮了一下脖子,沈醇順著他背安撫著他情緒。

特殊任務麼……

鳳飛白真正意識清醒時候龍帳之內已經一片漆黑,隻有外麵隱隱燭火透進幾分,他微微動了一下,卻是十指緊扣,耳後有溫熱呼吸傳來:「陛下醒了?」

之前發生一切隨著這一聲在腦海之中閃過,鳳飛白收緊了手指,卻是握住了沈醇手。

那背後呼吸聲頓了一下,卻是發出了一聲低笑:「現在才緊張,為時已晚。」

「朕何時緊張了?」鳳飛白心裡滾燙很,嘴上卻不認輸,他扣住那手輕輕翻身,正麵對上了沈醇看過來目光。

男人隻著裡衣,領口因為動作而敞開,露出了極為修長頸部,慵懶隨性,卻無損矜貴之意。

雖是處於下位,可從此以後,這個人就是他一個人了。

鳳飛白屏住呼吸,湊上去口勿在了他眼角位置,他最喜歡這個人眼睛,多情而又深情,每每看人時,都像是要將他溺斃在其中。

「身體有覺得不舒服麼?」沈醇很自然摟住了他月要問道。

鳳飛白搖了搖頭:「沒有。」

沒有汗濕感覺,也沒有哪裡覺得不適,反而溫暖乾燥,想一輩子都不起來。

「陛下既是醒了,臣也該走了。」沈醇溫柔說道。

「你去哪裡?」鳳飛白下意識揪住了他衣領道,「夜晚奔波勞碌,明日再回去。」

「我若在陛下這裡過夜,你猜朝臣們會如何揣度?」沈醇捏著他臉頰笑道。

若隻是功高震主,那是權臣,若是獻媚君王,引得後宮失衡,那是佞臣。

「可此事總不能隱藏一輩子。」鳳飛白抱住了他月要,抬頭道,「你占了朕便宜,自然是要負起責任來。」

沈醇沒忍住笑了一下道:「為了陛下,臣願做佞臣,隻是若我子時之前不歸,恐生殺戮之事。」

隻送信物出去是沒用,梁文棟那樣死腦筋隻認人,不認物,但這對於將軍而言是好事。

鳳飛白驀然明白了他意思,手指抓緊了他後背衣衫道:「你進宮之前還有布置?」

若是子時不見人,宮外人自然會入宮救他出去,他不知沈醇兵力部署,但能讓他如此自信,自然是攻破他這宮城沒有什麼難度。

沈醇未答,可是卻也沒有否定,鳳飛白薄唇微抿,心中微澀:「你防著朕?」

「陛下重兵不也防著臣麼?」沈醇開口道。

鳳飛白頓時沒了底氣:「可是……」

「之前是我不信你,是我不好,此事到此為止,便算是扯平了好不好?」沈醇低下頭詢問道。

鳳飛白知道,他們之前是在互相防備,他曾經布置宮宴,這人不完全信他也是正常:「朕今後再也不會如此了。」

「臣亦是。」沈醇親了他一下起身,卻是感覺到了袍角收緊,轉頭去看時,那衣服一角被帝王攥在手中不曾鬆開。

鳳飛白注意到他視線,眸光微轉:「再留一刻。」

相擁而眠猶嫌不足,更何況他要離開,帝王不該沉溺於情愛,可是他們互許一生一世,舍不得就是舍不得。

燭光微弱,帝王眼睛卻很亮,就那樣無害躺在床上,其中含著水光,帶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祈求,像是眼巴巴小動物一樣,讓人覺得若是不答應他要求,就跟犯了天大罪一樣。

沈醇手指劃過他眼角笑道:「陛下日後不可用此種眼神看其他人。」

「什麼?」鳳飛白疑惑道。

「被陛下如此看著,臣想連性命都奉上了。」沈醇拉過了他手,將手上扳指褪下,戴在了他手上道,「臣今日不能留,就讓這個陪著陛下吧。」

那扳指在他手上戴了兩年,即使玉質寒涼,上麵也帶了沈醇體溫,鳳飛白並非不通情理之人,隻是覺得這人走了,大殿空曠漆黑,隻留下他一個人心裡空很。

但現在……鳳飛白看著那紅玉扳指道:「何時取回?」

「明日清晨。」沈醇笑道。

隻睡一晚,明日就能夠看到,鳳飛白看著他道:「那你早些回去安歇。」

「好。」沈醇笑道。

他穿衣整理,長發束起,直至恢復平常模樣,鳳飛白在床上看著,手指轉動著那紅玉扳指,目光卻是無法從他身上移開。

他喜這人慵懶時模樣,也喜他華服加身時模樣,每一種都刻畫於心。

沈醇整理了一下衣袖,走向床畔低頭親口勿一下滿臉期待帝王道:「臣便走了。」

「嗯,這個帶上。」鳳飛白將月要牌放在了他手中,「出宮時小心些。」

「好。」沈醇起身離開。

殿門打開又關上,那人步伐很輕,不過幾下便消失了,大殿未燃幾根蠟燭,顯得有些昏暗空曠,鳳飛白躺在了床上,手放在眼前,看著那紅玉扳指卻是輕輕笑了出來。

原來得這人傾心相待,竟是這樣滋味。

如此美好,讓人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沈醇踏著夜色前行,來往侍衛自然識得他,隻是一時不知如何反應,直到看到那月要牌,紛紛行禮之後讓開了路。

宮門近在眼前,沈醇問道:【小可愛,你對斷緣組特殊任務有什麼了解麼?】

他從前也做過特殊任務,但是並不是這個分組,特殊東西太多,也不能一概而論。

本源世界是不允許其他人隨意穿越,除了任務者,能夠穿越大多都是交易,若是自己進了時空漏洞,則會被判定為bug。

他可以確定鳳飛白並沒有其他亂七八糟記憶,那麼就有可能是本源世界安排。

【我查詢一下。】521匯報道,【斷緣組很少出特殊任務,這次世界並不在本源世界掌控之中,所以定性為特殊任務。】

第一次跟宿主就是做特殊任務,它宿主果然是最棒!

【這樣麼……】沈醇略有沉吟笑了一下道,【多謝小可愛,真是幫了很大忙。】

【能幫上宿主忙就好了。】521雀躍道。

不是本源世界掌控,也就是說很有可能並不是本源世界安排。

到底是什麼呢?

【宿主,您是懷疑是同一個人麼?】521也看到了那顆朱砂痣。

【是不是同一個人又怎麼樣呢。】沈醇笑道。

【哦!】521翻看筆記,【有臉就夠了,不能貪得無厭。】

沈醇笑了一下:【孺子可教。】

同樣靈魂,擁有不同記憶也是不同人,他隻看眼前。

至於bug。

憑空猜測沒有任何作用,沈醇收回心神踏上了等候在宮外馬車,有些謎團隻能一點點解出來了。

宮中戒嚴,翊王被請於宮中,一場大變好像就在眼前,隻是宮中一直無消息傳出,群臣等候家中猜測,總覺得此事怕是凶多吉少,翊王天生謹慎,如今卻是要馬失前蹄了。

朝堂皆是如此猜測,也就導致在第二日早朝他們看見那端坐在左側高位安然無恙人時紛紛難掩震驚之色。

一般大臣還好,那幾位老臣最是震驚,以至於反復擦拭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了。

竇昀站在右側持著笏板遮掩著臉上異色,毫發無傷?那難道傷是陛下?

偏偏帝王上朝時同樣沒有變化,就好像那幾日戒嚴從未發生過一樣,連情緒都變得比平日更加和緩幾分。

情況詭異,當真是讓群臣難以揣測。

朝中議事也未必都是民生大事,像是什麼彈劾官員禮製之事也時有發生,朝臣引經據典,鳳飛白卻是目光偏轉,透過流毓看向了右側之人。

他夜裡睡不甚安穩,又或許是白天睡太多了,既是入睡,也總是夢著什麼,還不到天亮便已經清醒,轉轉反側,幾乎是數著時間等早朝。

從前他也期待見這人,隻是從未有現在這般迫切。

鳳飛白手下摩挲著扳指,目光卻是定格在沈醇抵在臉頰一側手上,他明顯是在認真聽那些朝臣所言,並不曾看向自己。

禮製之事自有章法,但朝臣卻偏偏喜歡在小事上計較,比如那緞帶摻雜了紅色是為僭越,就正紅和珊瑚紅都能論斷上不少時間,鳳飛白聽乏味,心中腹誹,這種雞毛蒜皮事莫非比他來有趣?

正想著,卻是對上了那處看過來視線,四目相對,沈醇笑意味深長,鳳飛白心頭一跳,像是被抓包一般收回了視線,無比慶幸有流毓遮擋,朝臣窺不見他神色。

「陛下,王爺,此事還請決斷。」那老臣說擲地有聲。

禮製在此,明目張膽僭越當然是不行,但偶爾也會有不慎之舉,並非刻意,隻做薄懲便可,沈醇看著大殿諸位笑道:「本王於禮製上並非全然通曉,還是請陛下聖裁吧。」

球被拋到了鳳飛白麵前,他卻是無法接住,隻因為他聽著事情不大,朝臣講時全用來走神了,如今要聖裁,卻也不能隨意胡說。

鳳飛白目光瞥向沈醇唇角笑意,哪裡不知道他是故意。

朝堂靜寂,隻等鳳飛白發話,作為明君,自然不能堂而皇之讓幾位大臣將剛才所說再講一遍,以示自己壓根沒聽,而且再講一遍,耳朵都怕要磨出繭子來。

鳳飛白看向了沈醇,想起他昨日所言,眸中已湧上求助之意。

沈醇微微挑眉,唇角笑意加深:「陛下也不贊成重罰麼?」

他給了台階,鳳飛白順勢下來:「確如此。」

「那便略施薄懲,若有再犯,當行重典。」沈醇說道。

決策已下,幾位大臣皆是拱手退回。

朝堂議事,朝臣並不能隨意窺伺帝顏,竇昀平日謹守此禮,因昨日之事,卻是難免多看了沈醇與帝王幾眼。

然幾眼下卻是心頭微跳,覺得有些不對,可哪裡不對,他一時之間卻也難以想明白。

退朝後群臣離開,竇昀走到殿門口,回首望了一下那高位上二人,心中方才感受愈發明顯,隻是不等他想通,卻是對上了沈醇看過來視線。

他總是含笑,隻是其中情緒卻讓竇昀背後有些發涼,隻能匆匆行禮後隨從離開。

「在看什麼?」鳳飛白看向了他道。

「沒什麼,隻是在想若是朝臣們知道了,撞柱者甚多。」沈醇起身笑道。

斷袖之事在親貴之間私底下如何並無人會去說什麼,但此事一旦發生在帝王身上,且帝王還有可能因此不娶妻,朝臣們不議論個天翻地覆是沒完,歷朝撞柱者不少,不論死沒死,帝王名聲都會被累,被稱為暴君者當真不少。

竇相思想固執,隻怕會帶頭反對。

鳳飛白與沈醇約定時便知那種結果一定會發生,他同樣起身,將手中扳指取下,重新戴在了沈醇手上道:「翊王願為朕做佞臣,朕為了翊王做暴君又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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