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少爺的貼身侍衛(1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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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握住了劍柄將要拔出,卻被沈醇握住了手,他微怔時隻見沈醇將劍從其中抽出,直接架在了玉自觀的脖子上,讓對方連躲閃都來不及。

「沈兄,宰了我辛苦的就是你們了。」玉自觀笑道。

「無妨,阿白不能駕車,還有我呢,既是殺了你,自然沒有什麼相處不來的問題。」沈醇同樣笑的純良無害。

如果他手中的劍沒有往玉自觀的脖子處又靠了靠的話。

玉自觀視線下移,笑的比哭都難看:「在下知錯了,沈兄饒命。」

沈醇看著他半晌,在玉自觀不自覺吞咽了一下的時候將劍收了回來:「玉兄乃是知進退的人。」

「是,朋友妻不可欺。」玉自觀笑道。

他不過是想開個玩笑,誰知道這倆都仿佛喝了十八壇陳年老醋一般。

沈醇將劍收了回去,不再理會他,而是將沈白攬了過來低聲詢問:「可覺得難受?」

男子不是天生的承受方,更何況沈白這種皮肉緊實的。

「尚可。」沈白靠在他的懷中有些不自在。

「可覺得餓了?」沈醇問道。

「有一些。」沈白看著彼此的手指交纏,實在有些坐立不安。

雖然他們平時相處也是極親昵的,可那是無人時,如今有那一人坐在馬車前麵,怎麼都是不自在的。

「那便先用一些。」沈醇傾身打開了一旁的罐子,其中香甜的氣息彌漫了出來,他用碗呈了,遞到了沈白的麵前。

「少爺還準備了這些。」沈白捧過時心中有暖流劃過。

「自然要為你的身體考慮。」沈醇笑道。

「沈兄,我亦覺得腹中飢餓。」玉自觀的聲音自外邊傳來。

沈醇遞過去一個紙包道:「前麵就到驛站了,玉兄且忍一下。」

玉自觀接過了紙包,看著裡麵的乾餅道:「在下從未吃過如此粗陋的食物。」

「今日不就吃到了。」沈醇笑道,「也算是增長了人生閱歷。」

玉自觀:「……」

在言談上,他恐怕是勝不過這位沈少爺了。

他這般伶牙俐齒,他的爹娘至今未被氣死,當真是好脾性。

他的祖父也好脾性。

馬車前行,倒也不著急趕路,到了驛站休整一晚,第二日沈醇總算大發慈悲的讓暗衛輪換趕路了。

玉自觀坐在車內,本想著有兩美人做伴,雖不能靠近,但總歸是賞心悅目的,再加上車外風景如畫,簡直是人生一大美事。

然而坐了不到半刻鍾,他覺得自己還不如駕車呢。

「這叫氣,」沈醇攬著沈白,下巴放在了他的肩膀處看著棋盤,「下在此處便算是圍住了。」

沈白認真盯著棋盤道:「若是這般延續下去。」

「會一直堵,無甚意義。」沈醇執著棋子一一落子於他示意,棋子蔓延,直到棋盤的邊緣,這才讓沈白看的明晰了。

「原來如此。」沈白說道,「為何不能下在腹中?」

「圍棋有一句話講的是金角銀邊草肚皮。」沈醇笑道,「從邊角下會更有利。」

沈白若有所思,神情中透著認真,分不出一絲一毫的心神,沈醇側眸看著他低垂的睫毛,伸手扣緊了他的月要身:「可能想明白?」

「算起來頗難。」沈白直言道。

「不著急,我慢慢教你。」沈醇笑道。

「是。」沈白說道。

馬車行進本是無聊之事,他二人相處卻是如膠似漆一般,玉自觀坐在一旁,覺得自己頗為多餘,不僅多餘,孤家寡人一個,還顯得頗為可憐。

好容易沈醇那處教學暫停,玉自觀笑著詢問道:「沈兄,在下可能尋一位美人做伴?」

「此行行程越少人知道越好。」沈醇看向他道,「玉兄想尋什麼樣的美人?」

玉自觀不僅想找美人,還想找十個八個的,把這馬車塞滿了才好,但此時情況特殊,他們的行蹤確實不宜外露於人:「聽聞白兄從前是沈兄的暗衛。」

沈醇應了一聲:「是。」

他從未在沈白身份上有什麼隱瞞。

玉自觀一揮折扇笑的風流:「不知沈兄的暗衛中可還有如此美人?」

在外駕車的還有隱藏在暗處的暗衛皆是覺得背後一涼。

「我喜歡阿白時還不知道他的容顏如何。」沈醇抱著人輕聲說道。

沈白薄唇輕抿看向了他,心中不知是何情緒在發酵。

他最初對於少爺的印象是驚艷,那一幕久久的停留在心中,最開始心悅於他,總是有幾分樣貌的成分,但如今,不管少爺生的如何,他皆是愛他至深。

可少爺對他一開始是不知樣貌的,卻從人群中選中了他,即便他自以為貌若無鹽,也是傾心相許,如此比較,倒是他最初的私心更多一些,可心裡不知為何感覺喜悅和甜蜜。

521默默把這句話歸結為善意的謊言。

玉自觀觀其神色,就差把「我不信」三個字脫口而出。

沈醇這樣的人看似與誰都能相交言談,看起來極易親近,其實這樣的人才是最難靠近的,若非誌同道合或讓他有欣賞之處,很難真的貼近他這個人的內心。

可玉自觀看得出,他對沈白是真心的,至於有幾分另論,但確實是有的,否則他隻需憑主人身份和甜言蜜語,便可將沈白的心徹底俘獲,暗衛的忠誠會讓他永世都不會背叛,但是他卻讓沈白脫離了暗衛的身份,若非有人提及,很難看出沈白身上曾經暗衛的影子。

但正是因為如此,才稀奇至極,暗衛從外表看皆是相同的,想要尋扌莫內心,總要多多相處,可觀沈醇平日與暗衛之間的交流,一日都不過兩三句,若無吩咐時,更是一句不說,若非看上樣貌,何從了解內心。

「在下比較膚淺,隻好美人。」玉自觀說道,「如沈兄這般的際遇和運氣是沒有的,若是傾心相許之人摘下麵具貌若無鹽,隻怕當即便會跑掉,不若沈兄直接挑個美人於我。」

「暗衛一生不得摘下麵具,我亦不知他們生的如何。」沈醇說道,「況且即便有生的好的,也未必如玉兄一般好男色,沈某並非脅迫之人,左右他們都在側,不如玉兄自行分辨。」

玉自觀啞口無言,轉眸盯上了那正在駕馬車的暗衛,那暗衛本是坐的端正,此時月要背卻挺的更加的筆直,頗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罷了,他們若真的看得上我,早就明裡暗裡的勾搭了。」玉自觀合上折扇靠在了車壁上道,「孤家寡人也好,可以想要多少美人就要多少美人。」

「阿白,可能想明白這一步?」沈醇不理他了,隻抱著沈白低聲詢問著。

沈白方才的注意力全在他二人身上。此時低頭時耳垂微紅:「還未想明白,再等一會兒。」

「好。」沈醇應道。

玉自觀敲著的折扇驀然頓了一下,翻轉了一下身體看向了車外,他不想待在這裡。

暗衛輪換駕車,再加上夜晚休整,從雲景山莊到南海沿岸足足走了一個月。

到了近海的地方,已覺海風呼嘯之聲,淡淡的海洋腥味,不刺鼻,倒覺得頗有幾分清新的感覺。

馬車行進到前,已然可見漁村,這一輛馬車駛進來,讓那些正在處理著魚蝦的百姓紛紛看了過來。

打聽事情這種事沈醇擅長,玉自觀也擅長,難得馬車停下,他像是終於得了自由一樣,不過是片刻的功夫便已經憑著那副出色的樣貌和巧舌如簧讓一群婦人們圍了過去。

馬車臨行時,外麵放了一筐的魚蝦,個頭頗足。

「此處往東再行十裡有港口,那裡能夠租借大船。」玉自觀坐在外麵,半倚著車門,用手拎起了一隻螃蟹道,「真不錯,比我往日吃的似乎還要大上一些。」

那螃蟹張牙舞爪,險些夾住他的手,被他連忙甩進了筐中道:「如此凶悍,當真是死不足惜。」

十裡路也不如何的遠,馬車行使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已經見到了那處停靠的大船。

「你預備如何出海?」玉自觀看著那處的大船眼睛有些發亮,「我可是對海上一竅不通。」

「自然要雇傭一些常在海上行走的人。」沈醇說道,「還要問明他們那些航線暗礁的分布,潮流的方向,否則被人帶到了何處賣了,你都找不回來。」

「明白了。」玉自觀興沖沖的又去了。

「少爺不自己去看看麼?」沈白看著玉自觀的背影問道。

「他有錢。」沈醇在棋盤上落下一子,又將沈白好容易走出的道給堵死了,「我出行雖帶的銀票不少,可若真要浪跡江湖,還是要省著些用的,要不然就隻能劫富濟貧了。」

「少爺帶了多少?」沈白有些擔憂。

沈醇從一旁取過了一個小木箱,打開時裡麵滿滿的放著卷好的銀錢,張張都是極大的數額。

沈白:「……」

這些銀錢都夠再建幾個雲景山莊了。

「別看多,如今我們可是坐吃山空,不及玉璃城日入鬥金。」沈醇笑道。

沈白看了他半晌,默默的扭過了頭去,他覺得少爺有時候是真的很壞心眼。

「想什麼呢?」沈醇低頭問道。

「未曾……」沈白想要隱藏心思,卻被輕咬了一下耳垂,「少爺。」

「他日日都在,讓你我二人無法親近。」沈醇揉捏著他的耳垂道,「倒讓阿白生出了許多小心思。」

「少爺,別鬧。」沈白握住了他的手腕道,「屬下並未……」

「還不說實話?」沈醇反手托住了他的下巴問道。

「屬下隻是在想,少爺很會勤儉持家。」沈白無奈說道。

「阿白學壞了。」沈醇按了按他的頭道。

沈白微微側過頭道:「皆是少爺教的好。」

521長舒一口氣,從未這麼喜歡過白白,這簡直就是它一直憋著的肺腑之言。

「你真當人多我就奈何不了你?」沈醇扣住了他的月要,沈白下意識繃緊身體,隻聽他說道,「等到了船上的。」

沈白的耳朵一片通紅。

玉璃城的城主的確財大氣粗,他人出海多是租船,他回來時卻是直接買下了兩條大船:「若是一艘撞壞了,還有另外一艘,要不再買上一艘,以防危險。」

「玉兄自便。」沈醇說道。

然後他果真又去買了一艘。

三艘大船並立,當真是威勢赫赫,幾人登船之時引了無數的人前來圍觀。

「這三艘大船同時出航可是從來沒見過的事。」

「這是從哪處遇到了大魚群麼?」

「也不知能否搭載一二。」

「聽說是富家子弟直接買下來的,可能隻是出海遊玩。」

「說不定是尋寶,不是說海外有寶島呢,其上遍布金子。」

「哪裡來的寶島,我在此處打漁打了三十多年,都沒見過什麼寶島。」

「我也就聽過這麼一說。」

「還真有,二十多年前不就從海上漂過來一些東西麼。」

「你說那些漆黑的破爛……」

諸人議論紛紛,雇傭的船手卻是已經就位,在沈醇一聲令下後直接啟航。

天氣倒是不錯,碧海藍天,讓人心情極為的通暢。

沈白站在外麵看著遠方:「我第一次看海。」

「喜歡海?」沈醇站在他的身側問道。

「很漂亮。」沈白看著海麵上的波光粼粼道。

沈醇按了按他的頭。

這隻是在近海處,大船行進了一段距離,遠眺去海洋仍是藍色的,可若是從近處看,卻有一種深不見底的恐怖感,原本巨大的船隻在這片汪洋之上仿佛是一葉扁舟一般。

沈白本是筆直站著,此時探頭看了一眼,手默默伸了過去握住了沈醇的手。

沈醇垂眸看了一眼,反握住他的,將人半抱在懷裡道:「害怕?」

「不怕。」沈白深呼吸著,「隻是覺得人在其中很渺小。」

「人類本身就是渺小的,所以要對很多東西心存敬畏。」沈醇抱著他道,「不怕,我在這裡呢。」

沈白抓住他的手臂,覺得有些安心。

至於玉自觀,他原本倒是興高采烈的站在甲板之上,讓人蒸著螃蟹,現在卻是抱了個桶吐的天昏地暗,三人雖不在同一處,但話語飄到玉自觀的耳朵裡,讓他現在就想回到岸上去。

他真傻,他真的傻,他直接把金羽令給沈醇,自己坐享其成不香麼?為什麼非要奔波勞碌,一邊看著別人恩愛,一邊受這個罪。

日後誰若是再敢說他不孝順,他就將扇子塞到對方嘴裡去。

船隻在海上航行,雖然船手皆是老手,可航線並不確定,沈醇所畫的航線需要至少試上三個方向。

來回顛簸,吃的又是魚蝦那類的腥物,沈醇倒是還好,玉自觀一個月以來卻是足足瘦了一圈。

「現在回去還來得及麼?」玉自觀整個人萎靡不振,「或許根本就沒有傳說中的瀛焱島。」

「還有最後一條航線未試,打起精神來。」沈醇說道。

「你倒是日日春風度,活的頗為滋潤,我身心皆受重創,卻沒有美人陪伴,再這樣下去,隻怕祖父還未延壽,我已早夭了。」玉自觀自暴自棄道。

沈白在一旁不語,握劍的手卻驀然緊了一下,海上風大,船隻顛簸並不易聞他人聲音,少爺興起時頗多,但也不至於日日:「你如何知曉的?」

玉自觀有氣無力道:「我自不會去聽牆角,猜都猜的出來你二人關在房中做什麼。」

沈白耳垂微紅,強行按捺住了拔劍的欲望。

「罷了。」沈醇見他神色著實憔悴,走到了桌邊鋪開了紙張,「你要美人,予你美人便是。」

玉自觀側目看他,見他隻是在紙上寫寫畫畫,頗有些沒興趣。

他自幼時觀賞過的美人頗多,畫卷之上便是有描繪,又哪裡及得上活人萬一,也就那些筆墨記載的能夠勾起他一二興趣,隻是這些年,如書中所寫的容顏他也隻見過數人,其中兩個還成了一對。

沈醇在紙上畫著,沈白在旁磨墨,隻是無意識看了一眼,視線便匆匆別開了:「少爺……」

「阿白還是閉上眼睛比較好。」沈醇笑道。

沈白側目,耳垂已是微紅,玉自觀本無興致,此時觀他二人情態,倒是起了幾分心思。

他未起身,隻待沈醇放下了筆,才有幾分躊躇的湊了過去。

筆墨作畫,多求寫意,但沈醇所作之畫卻是精致至極,其上美人眉眼細膩至極,本是清雅脫俗之人,可衣衫微亂,領口處露出了極漂亮的脖頸,長睫微垂,似是痛苦又似歡愉,鞋子除去,白襪一隻半除,露出了極為漂亮的腳踝出來,腿伸在近側,似是被畫外之人逼到了角落之處,又似向畫外之人發出著邀請。

惟妙惟肖,引的玉自觀上下觀摩,連連稱奇:「沈兄,這畫中之人是誰?」

「隻是仿照書中隨意描繪罷了。」沈醇讓開了位置道,「如此美人,玉兄可還滿意?」

「哪本書中的美人?」玉自觀以手輕輕在畫麵上略過,哪裡還有半分虛弱之態。

「曾在坊間看過的話本,書名相思。」沈醇說道。

他隨口一說,玉自觀已然興奮:「我知道是誰了,可是名為顏如玉?」

沈醇應了一聲:「玉兄知道?」

「此書乃是我命人寫出來的,書盡天下美人。」玉自觀嘖嘖道,「隻是那時腦海中隻有些許印象,卻不想畫出來竟如此的活色生香,沈兄若是能將書中美人一一畫出,再刊印出來,定能大賣。」

「若是再加上秘戲二字,自能賺的盆滿缽滿。」沈醇說道。

玉自觀揮扇表示贊成:「正是!」

「若是再加上沈某人姓名,這天下豈不是人手一本。」沈醇看著他道。

玉自觀觀他神色,訕笑了一聲道:「沈兄大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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