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偏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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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使過來遇上這麼一件事,自是不敢怠慢,飛奔回去向皇帝匯報。

皇帝聽了,派人把鍾祥、樂平侯喊了來,詢問究竟怎麼一回事。兩人在散衙回家的路上被追回,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都是一頭霧水。

今天又是皇帝給姨媽送溫暖的一天。

鍾秀娥這回受的氣,沒打算向老太妃哭訴要求做主,而是跟親娘靖安長公主罵了一回紀家上下都是賤人。不合罵得聲音太大,讓老太妃這兒的人聽到了,老太妃不久之後也就知道了。

鍾祥跳了起來問:「阿娘現在怎麼樣了?請了禦醫了嗎?」

虧也不能就這麼吃了,公孫佳說「公孫家與容家的事」,容太常卻不這麼想,派人去給親家樂平侯送信訴苦。

送信的人到了樂平侯府卻沒有見到樂平侯紀炳輝本人,問了才知道紀炳輝才被皇帝召進宮了,且「宮使很是著急」。送信人躊躇了一下,道:「那我等著。」

說起來不過是兩個互相不對付的人家鬧了點小矛盾,一點口角,也沒傷著人,比起鍾、紀兩家曾經有過的毆鬥事件、互相捅刀,又或者朝上的擁躉們互相攻擊之類,就是個毛毛雨。好巧不巧,這回惹到了一個人——鍾祥的母親胡老太妃。

老太妃是青年守寡帶著兒子投奔了同樣寡居的姐姐,兩家就一塊兒過活,共歷風雨。如今她是皇帝存世的唯一的長輩,皇帝對這位姨媽好極了。平常的日子裡,皇帝的賞賜三五天就有一場,到年節前後更是日日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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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炳輝被召進宮也與今天的事情有關。

「真是天生的……毫無人性。」容太常低罵一聲,最後三個字在舌頭上打著轉,轉得十分含糊。

看著皇帝的麵子,也是因為小時候生活在一起,太子對這位長輩也好得緊,也是不時有賞賜。連帶的,皇後那兒分配貢品,有老太妃的,妃嬪們得了什麼東西,也愛給老太妃送點兒。

皇帝先氣笑了:「她能乾出這個事來,你還擔心她?」

「她打小身子骨就不好啊。」

皇帝道:「還用等你問?我早派了去了,我就問你,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啊!姓紀的!你怎麼搞的?」

紀炳輝比他還不明白,聽說老太妃受傷,也有點不自在,但是嘴上不能輸:「我這一天還沒著家呢,哪裡會知道?」

正訓著,京兆派人來匯報,容太常家門前被人殺了一地的馬,凶嫌好像是永安縣主。

皇帝扭臉一看,疑凶的外祖父就在麵前,問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鍾祥冤得要死,他一天都在宮裡當值,啥事也不知道。老實答道:「我不知道啊。」又小聲問一句:「我藥王沒傷著氣著吧?」

說得皇帝納悶了起來,他見過公孫佳的,還不止一次,無論什麼時候這孩子都安靜乖巧,不像惹事生非的樣子。

紀炳輝心裡咯噔一聲,容府是紀四娘的婆家,兩件事怕是有牽連。

皇帝也知道這親戚間的舊怨,嘆道:「罷了,今天就為你們把這件事剖析分明。」派人去把目擊者找倆來復述,朱郡王就屬於目擊者,一同被召入宮的還有被他坑了一把的李侍中。

紀炳輝道:「陛下斷案,不讓凶嫌和苦主說話的嗎?」

鍾祥很不樂意他這樣說自己外孫女,怒道:「對啊,躲在容家的凶嫌不拿來的嗎?!」

皇帝夾在兩個親戚中間,拿出威嚴讓他們:「閉嘴!」命人傳一乾鬧了矛盾的人,又催問朱郡王等人怎麼還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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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府門前的事對朱郡王而言隻是赴宴路上的小插曲,不值一提。跟李侍中道完別,朱郡王哼著小曲依舊去吃他的酒。請客的是當年的老哥們兒,也是勛貴之一,得爵國公的親家張飛虎。

張飛虎迎他進門,邊走邊聊,張飛虎問道:「我算準你早該到了,怎麼來得晚了?是遇到什麼狗屁禦史了嗎?」

朱郡王輕描淡寫回一句:「在容家那兒看了場小熱鬧,沒什麼大事兒。我說,紀炳輝這條老狗還沒死心吶?」

「你跟老鍾都是郡王了,他自認出力最大,隻得了一個樂平侯,怎麼甘心?」

「你沒喝就先醉了,少說糊塗話。」

「嘿!我再糊塗也沒那個老東西糊塗!眼看公孫昂死了,他又來跳出來給他兒子爭個出頭的機會?女兒做了太子妃,還不知足?」

聽他越說越誠實,朱郡王低喝一聲:「噤聲!」

張飛虎扌莫扌莫鼻子:「走,喝酒!」也不再問朱郡王路上有什麼熱鬧好瞧,一個勁兒的催人上酒上肉,起歌舞。

老哥倆才乾了一壺酒,外麵卻來了個宮使,要宣朱郡王入宮。朱郡王很驚訝:「出什麼事了?」

宮使對他也客氣,漏了點消息:「陛下正在生氣,召了太尉與樂平侯對質,請您也去。」鍾祥官居太尉,份量自是不小。

朱郡王漱個口,手在掌心裡嗬了兩口氣聞聞味道不重,攀上馬一氣往宮城裡去。

到了宮城,才知道不是什麼大事,且與今天他看的那場熱鬧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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