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7. 聲色犬馬下的欲蓋彌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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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了阿魯卡共和國。」

手機裡的男人這麼篤定。

輪船進港了,這是傍晚自華沙蘭卡出發,經由鬆原湖,明日微明到達阿魯卡共和國的班船。俠客眺望湖麵上燈火閃爍的輪船,甲板上的擴音器清晰地響起三弦之聲。棧橋上聚滿了用於照明的燈籠,不一會輪船靠岸作業的尖利哨音就劃破夜氣,傳入耳鼓。

洗過的頭發變得乾爽,扌莫上去像草葉一樣冰冷。青年將手機聽筒靠近耳畔,微微斜著腦袋:「是說直接穿過魔獸出沒的多奇亞森林往東走了嗎,記得那裡被獵人協會標記成3a的危險地帶,每年都有很多職業獵人失蹤,而且我們後來也追查了森林口的入境記錄……」

「沒有記錄對吧。」手機另一頭的男人輕笑起來,「因為是從天上走的。」

俠客愣了一下,頭腦飛速風暴,邏輯與條理以某種不正常的頻率計算著程序和狀況。旅團中的情報人員本身就擅長查找資料,對於線下情況的分析更是不輸他人,聽到這種說法,他馬上就想通了:「她租用了森林附近的熱氣球,雖然設備早已老化,但幾小時的行程還是足夠支撐的,操縱熱氣球需要專業技術能力,目前很少有人會使用這種方法低空穿越叢林,尤其是多霧易迷失方向的多奇亞。」

「這個女孩對自己很有信心,根據你們描述的形象,不難猜出她的性格——有城府、冷靜大膽、對危險躍躍欲試,連名字都沒說,挺有趣的。」

「……抱歉團長,是我們太大意了,沒料到這樣的普通人會有除了念以外的能力。」

「沒關係,她暴露了弱點。」

在俠客考慮少女的弱點究竟是何物時,電話那頭的男人捂著嘴陷入自己的思緒中,旁人隻能看見他低俯的細細眉毛,以及冷峻的流線型眼睫,漆黑的短發。

「她有同伴,她不是一個人去的華沙蘭卡。」

正好趕上十點出發的班船,頭等艙空無一人,八人一間的二等艙日式房間內有兩個身穿白色水手服的男人拎著提燈。等俠客走進去的時候,那兩個男人已經用尖利的叫聲回擊了,在另一個金眸青年閃著銀光的劍柄下,統統身首異處。

庫洛洛聽見這邊的嘈雜聲,停下分析,不由露出了然的微笑:「飛坦一定很生氣,讓他鬧吧。」

這種寵溺的語氣又是什麼啊團長。

俠客默默嘆氣,躲開飛濺的血液,走到船頭的控製室內。不出意料這裡也倒著數名船員,血流了滿地,他跨過屍體,將船隻調成自動模式。

「我們應該明天早晨就能到阿魯卡共和國,請下指示吧。」他說。

輪船和棧橋之間徐徐露出油一般閃著萬斑黑亮光點的靜靜湖麵,這片肅穆的水麵像是重獲新生似的,滴入的鮮紅液體如同墨水暈染,眼見著逐漸擴大開來。

庫洛洛垂下眼眸,哪怕是頭頂的金色水晶燈,也無法在那雙幽暗的黑色眼底留下絲毫光點痕跡。瞳孔深處的黑暗沉澱到最底部,掀不起波瀾,有什麼微弱的東西在閃動,似乎下一秒就會被無邊無際的黑吞噬。

他安靜地坐在那裡,半晌後開口:「不惜一切代價搶回逆時鍾,其他人隨你們處置。」

「了解。」金棕發的青年提起唇角,幾秒後,他像是忽然想起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苦著臉道,「對了團長…我忘了說,那家夥的手機定位也在那裡,要不要順便通知他明年九月集合?」

……

早晨九點,還不到吃飯的時候,大多數店裡都很空閒,侍者站在一邊聊天。街道的一半十分明亮,對麵服裝店的遮陽傘下,日光一直照射到櫥窗內部。公共廁所前麵是綠茵茵的杏子樹,站在那裡依稀還能聽見悄然流瀉的音樂、餐具碰撞的響聲、以及拔掉酒瓶塞子的聲音。

沿著草木森森的樓梯下去,兩棵蓊鬱的楓樹依偎在一起,穿越休閒小公園的拱門,停車場停著三輛高級車,旁邊是一間酒吧。

透過透明的玻璃能看見,屋內吧台圍繞的長椅和板凳上躺著一堆人,交頭接尾,如醉如狂,嘻嘻哈哈。至少有七八個男人身體的某部分緊緊貼合在一起,互相摟著肩膀,內衣上的純金紐扣露出來,襪子都脫掉了。有個少年的腳心被人親口勿,立即嬌滴滴地叫起來。

酒吧內的其他人毫無反應,宛如棲息海底的野獸依舊做著自己的事情。調酒師走到木川旁邊,遞給她一杯雞尾酒。

「真是熱鬧,每天都忙碌得很。」這個忙裡忙外的調酒師說起話來還帶著年輕人的口氣,「來這裡是想看看阿魯卡的特色嗎?」

惹眼的黑發少女坐在吧台前,不過並沒有人來搭訕,她苦惱地垂下臉:「啊啊,來這個國家的時候並不知道呢。」

調酒師笑起來,語調中全是揶揄:「那你可真是來對了,我們酒吧算是阿魯卡人盡皆知的地方,隻不過官方並沒有列入旅遊景點,畢竟是地下的交易嘛。」他熟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意有所指,「未成年也能喝酒,女孩子很安全哦。」

木川明白他想表達的東西,翹起嘴角笑了一下:「我看見街上的情侶中肯定有一人帶著耳環,這是指——botto嗎?」

「啊沒錯,小姑娘你還挺懂的嘛。要我說,最近幾天總有個很詭異的小醜來這裡,大家都挺害怕,差不多就是這個時間,名字好像是叫什麼西……」對方說著,瞅著大門,眼睛立即定住,「哎,瞧,就是他。」

一位令人驚愕的青年出現在光線明亮的門口,他穿著小醜的服裝,上半身還印著撲克牌中梅花和方片的圖案。比起古希臘時期的雕像,他的身材更像是奧林匹亞城內的青銅阿波羅,寬闊的月匈膛,結實圓活的手臂,潔淨頎長的酮體,還有雄健挺拔的雙腿。不管怎麼看,都是標準的tos。

他畫了妝,白皙的臉上有水滴和星星的貼紙,一頭張揚的紅發向後被發膠固定了,臉部棱角分明。

對方進門的瞬間,酒吧內的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大概是屏住呼吸被他的裝扮和容顏以及危險的氣息吸引了注意,不稍片刻,又重新恢復了喧鬧。

紅發青年向調酒師這邊瞥了一眼,正好和木川對上視線。少女舉起一口未動的雞尾酒朝他示意,青年細長上挑的桃花眼似乎是彎了彎,原本毫無感觸的冷漠神情出現了幾分興味,身體仍充滿了難以想象的強大和神秘的氣勢,微妙曲線內散射著危機。

右手合攏再彈出指尖,忽而變出了幾張撲克牌,排在最上麵的那是——紅桃a。

「似乎還挺好說話的。」唯姑娘放下酒杯,胳膊肘都撐在吧台上,手掌托著腮露出笑容,「對吧?」

調酒師不敢搭話,拿起桌上的濾冰器清洗起來。玻璃杯裡的冰塊互相碰撞著發出脆脆的聲響,就在這時,破空聲傳開,撲克牌咻地飛來,瞄準的正是她的臉——

「啪。」

伸手拍開襲擊的暗器,黑發少女垮下臉,不太開心地自問自答:「哦,我錯了,這家夥是個傻逼。」

紅發青年手裡的撲克牌越變越多,他流暢地洗著牌,動作熟練,像個魔術老手。那張原本邪肆的麵容隱隱約約透出一種詭異又變態的錯覺,走路姿勢搖曳妖嬈,他忽然咧著嘴笑起來,一屁股坐在木川右側的高座單人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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