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不住竹樓誰住竹樓(1 / 2)
羅雪鳶神色大變,師父又亂發脾氣,但她也管不了,隻能求這位道友自求多福了。
「砰砰」
楚桓應聲倒地,臉色煞白,嘴角淌血,血染唇瓣,鮮紅妖異,竟有一種病態的美感。
鋪天蓋地的拂塵重擊在他身上,讓他的身體如遭卡車碾過一般,渾身骨頭髒腑抽搐著疼。
這老家夥下手真狠!
「師父,你怎麼亂打人啊?」羅雪鳶上前扶起楚桓,素手拿出一枚渾圓的丹藥。
丹藥呈淺褐色,散發淡淡光輝,品相極好,應是四品療傷丹藥。
楚桓搖搖頭,擦拭嘴角的血液,掙紮著站起身,臨危不亂的望著老道,堅韌不拔的身軀猶如狂風中的樹乾,「我問心無愧!」
「你看看你師父墳頭的草,再看看墓碑上的鳥屎,再看看祭台上的灰塵,你有多久沒來為你師父掃墓了。」
楚桓心想,我和他非親非故憑什麼要給他掃墓。
楚桓穿越的時候清平道人已經身死,二人一點交集沒有,僅憑原主腦海裡的記憶還不足以讓他對清平道人有任何感情。
對他來說清平道人就是個陌生人。
但此話是萬萬不能明說的,因為他怕被這古怪老道一拂塵拍死。
「雖是如此,但我對師父的敬重依舊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師父讓我努力修行完成他的遺誌,所以我殫精竭慮,隻為早日達到師父的要求,以撫慰師父的在天之靈!」
「是啊,師父,不能僅憑這點小事就否定他的孝心。」羅雪鳶揚著脖子道。
「笑話,養花養魚曬太陽的,真看不出你如何殫精竭慮的?」
清灰道人偏過頭去,表情十分的不屑,在他眼裡楚桓就是個道貌岸然、謊話連篇的小人。
「桃樹是師父載的,一直以來我都精心養護,魚是我千辛萬苦得來的,食之能夠增長修為,曬太陽是因為我所修功法需要陽氣,所以每日我都會曬一個鍾頭陽光。」
楚桓眼神堅定,氣喘籲籲,用袖子擦著嘴上的血跡,鄭重其事道。
「師父,你就放過他吧,怎麼說他也是師叔的傳人啊!」羅雪鳶柔柔道,如深潭的眸子中似有星星劃過
「罷了,你是他最後的傳人了,以後你就跟著我吧,我會照顧好你的。」清灰道人噓聲嘆氣,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楚桓。
楚桓懵逼了,他才不要跟著這古怪的家夥呢。
「我哪都不去,我想永遠守著師父。」楚桓神色堅定道。
「我會留下來,和你一同守著你師父。」清灰道人麵露惆悵之色,一甩拂塵,哀嘆道。
突然好想逃跑,他才不要和這個精分的老家夥朝夕相處呢。
「前輩,這裡很悶的,還是我留下吧。」
「臭小子,我留下你不樂意嗎?」清灰道人嘴角一抽質問道。
「當然不是,我是怕鳶兒姑娘住不習慣。」
「這裡很好呀!我很喜歡。」羅雪鳶笑道。
楚桓抬眸看了一眼止不住樂得羅雪鳶,心想你別笑了,都看到你偷吃的魚肉了。
「好了,回去吧。」清灰道人一甩拂塵,當先離開墳墓。
羅雪鳶柔聲招呼楚桓,「師兄,以後多多關照啊!」
楚桓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輕輕點頭。
道觀內清灰道人支走了羅雪鳶後,對楚桓展顏一笑,柔聲道,「平日你喚我師叔便好,喚鳶兒師妹便可。」
楚桓點頭稱是。
清灰道人看著楚桓不鹹不淡的反應,沉吟片刻後接著說,「師侄心中可有怨言?」
怨言當然有,像楚桓這種睚眥必報的性格,這事他能記一輩子。
同樣他也是個善於隱忍的人,隻見他抬頭淺笑道,「師叔說的哪裡話,確實是我做的不夠好。」
「師侄不必自責,都怪我情緒失控,深感抱歉,這裡是四品丹藥固培丹,你收著吧?」
白色的瓷瓶呈拋物線落下,楚桓伸手接過瓷瓶,躬身向清灰道人道謝。
「不必言謝,有任何修行上的難處就和我說。」清灰道人說,「你身上的隱匿修為之法不太高明,高過你修為兩階之人還是能看清你真實修為的。」
「隻是從書上獲得粗鄙之法,也沒想瞞著師叔的。」
「你這謹慎的性子我很喜歡,道觀中隻有兩間房間,隻能麻煩師侄去竹屋湊活了。」
楚桓心底百般不願也隻能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