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月下2（1 / 2）
自己一路扌莫索著向上走，老舊的鐵質的樓梯踩地鐺鐺響，偶爾有些障礙物被哲避開了。
上樓的過程中隻有鞋底和樓梯的碰撞聲。踩上最後一節樓梯他知道到了。
「鈴就在前麵。」林芝出口提醒。
哲點頭道了聲謝謝。
他試探地喊了一聲：「鈴？」
站在天台上的少女轉頭就看見她哥哥站在樓梯口處。
「哥哥，我在。」聲音甜甜。
「回家吃飯吧。」
男孩伸出手想要拉住女孩的手。
鈴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換了個話題：「哥哥，你相信你的眼睛會好嗎？」
聽到這個問題哲沒有明顯的驚訝，在來的路上他隱約猜到鈴晚回家的原因，事實也確實這樣。
「走吧，回家。」他走近一步。
女孩轉頭看向天上的烏雲說：「等烏雲散了我們就回去。」
哲知道妹妹一心為了自己的眼睛能夠恢復，但是……他自己已經認命了，就這樣挺好的以後老了就「啃妹」吧。
正要開口回答，鈴又將頭轉向他，牽動嘴角：「哥，信一次吧。」
信一次吧，看多簡單的一句話，但最後帶來的失望往往是最大的。
「信一次吧，就信這最後一次……」
就算他看不見，他也能感受到自家妹妹眼眶裡盈著的淚光。
信最後一次吧，哲在心底對自己說。
但說出來的話卻是：「走吧。」
兩個人的腳步都沒有邁動。
良久，對麵響起銀鈴般的笑聲：「哥，你想的，你沒走。」
耳邊狂風呼嘯，對他沒走，他想。
天台上的廢棄物互相碰撞，他們的頭發在空中飛揚，起風了，起狂風了。
下一刻轟隆隆的雷聲朝這邊滾來，微涼的雨絲降落在頭發上，發絲漸漸冷靜下來，在頭頂盪漾，打雷了，下雨了。
鈴等不來她想要的月亮了。
「鈴……下雨了，回家吧。」
在場的所有人希望落空了。
鈴焦急地伸出手對天空使勁地揮想要把沉積的雲趕走，狂風更加的猛烈，但頭頂的月亮絲毫不露麵。
「回家吧……」
渾身已被淋濕，衣服下擺在滴水。
鈴的淚水從臉頰滑過混入雨水中，天台的雜物鐺鐺響，天上的雨依舊在下。
錯過這次血月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才能再現。
「回家吧……」最後她也認命了，天道永遠不會對任何一個人開後門。
哲握住妹妹冰涼的手，一步一步朝樓下走。
鈴突然回頭，雨依舊在下，但天空的狀況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