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衛萊的眼皮往上一翻,「那我以後怎麼吃飯?你嚼著餵我啊。」
劉徹身上的雞皮疙瘩全體起立,「能不惡心朕嗎?」
衛萊心說,要的就是這效果。
「所以,您啊,別逮住機會就嚇唬我。彼此尊重,和平共處不好嗎?」衛萊不待他開口,自顧自說:「我覺得挺好。」看到一旁恨不得縮成一團的人,「春陀,你覺得呢?」
春陀想哭,你們神仙過招,有我等凡人什麼事啊。
「你可別為難春陀了。」劉徹開口。
春陀很是想點頭,還是主子好,知道心疼他。
衛萊收回視線,「晚上怎麼辦?」
「朕過來還不行嗎。」劉徹無奈地說,「但有一點,朕回來之前你切不可任性妄為。」
衛萊白他一眼,「我又不是個傻的。」
劉徹指了指她,你給朕等著!
「春陀,宣竇嬰!」劉徹轉過身,邊走邊吩咐,「再取千金。」
劉徹愛玩愛鬧性格豁達,不拘小節,身邊的這些人自然都不是什麼膽小如鼠的悶葫蘆。
春陀不懂就問:「賞給丞相?」
「不,平陽公主。」劉徹想了想,「你親自去一趟。」
春陀不由得想到衛萊,「那位衛夫人,公主也知曉?」
「不知。她的事除了朕隻有你清楚。」
春陀麵色發苦,他清楚什麼?到目前為止都不知道那一大麻袋米從哪兒冒出來的。總不至於是那個衛夫人變出來的吧。
春陀倏然睜大眼睛。
劉徹眼角餘光注意到他的反常,「她沒你想的那麼玄乎,但也非常人也。」
「術士?」
劉徹:「她不懂五行八卦奇門遁甲。速去把竇嬰找來,朕有事吩咐。」
竇嬰乃百官之首,劉徹要安排衛長君和衛青還用不著他出麵。可誰讓劉徹有一個戀愛腦皇後,一碰到跟劉徹有關的事就犯渾呢。
前世衛子夫已有身孕,打破皇帝生不出的流言,打碎了淮南王劉安的幻想,館陶長公主還敢幫皇後捉了衛青,意圖殺害,此生難保不犯渾。
宮裡人向來踩地捧高,若曉得丞相出麵,以後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都有人向劉徹稟告。即使劉徹不在宮裡,也可以去找丞相。
丞相府便在未央宮東,長樂宮西。竇嬰生性耿直,連太皇太後都不懼,館陶公主想從他眼皮子底下把人擄走,竇嬰就敢把她抓起來。
竇嬰聽聞皇帝任命衛長君為建章監,命衛青為侍中,並無異議。聽到皇帝讓衛青與同為侍中的桑弘羊住一起,也能理解。
桑弘羊比衛青大一點,也算年齡相仿,有話說還能教教衛青宮裡的規矩。可一聽讓他親自安排,竇嬰的眉頭頓時皺的能夾死七月的綠頭蒼蠅。
竇嬰以前是劉榮的老師,又是竇太後的侄子,竇太後總是試圖插手朝政,基於這兩點劉徹對竇嬰談不上厭惡,也喜歡不起來。
現如今有了不乾人事的田蚡作對比,劉徹是怎麼看竇嬰怎麼滿意。至少在竇太後試圖讓先帝立梁王時,竇嬰堅持父傳子,至少竇嬰雖然可惜劉榮被母親栗姬連累,但從未想過跟淮南王劉安勾勾纏纏,從未跟劉徹玩過表裡不一,口腹蜜劍。
劉徹笑吟吟問:「丞相有話要說?」
「臣親自為衛青安排住所?」竇嬰艱澀道。
劉徹頷首:「丞相有所不知,衛氏的這個弟弟膽小,一丁點風吹草動都能嚇死他。衛氏家老的老小的小,衛長君雖然二十多了,可他身有隱疾,不知哪天就去了。以後頂門立戶的隻能是這孩子。朕不光讓你安排,以後那孩子的教育也得勞煩丞相。」
竇嬰不禁眨眼,此話何意。
話已說到這份上,劉徹也不再繞彎子:「以後晚上衛青去你那兒。」
「陛下,這事——」
劉徹:「就這麼定了。」忽然想起什麼,「這等小事,無需向太皇太後稟報吧?」
竇嬰很不贊同竇太後插手朝政,下意識說:「不用。」
「那就行了,把田蚡給朕找來。」
田蚡雖然不是人,如今還可以用。
劉徹命田蚡把未央宮他認為可疑之人調離未央宮。至於是調去建章還是甘泉宮,又如何瞞過竇太後,劉徹相信詭計多端的田蚡有辦法。
田蚡沒發現劉徹對他頗有意見,蓋因劉徹沒動太後的人,誤以為皇帝對太皇太後的不滿達到極點。他要能把這事辦好,那以後可真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田蚡興沖沖領命出去,春陀麵露擔憂,「陛下,這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年啊。太皇太後知道了,可饒不了太尉。」
「那又如何?」劉徹薄涼的說道。
春陀被問的噎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太後她,可能不大高興。」
「她不高興的多著呢,還差這一件。」劉徹起身,「什麼時辰了?」
春陀楞了一瞬間,反應過來忙說:「酉時一刻,天快黑了。」
「去昭陽殿。朕以後在昭陽殿用飯。」
春陀試探著問:「中午也在?」
劉徹頷首,春陀吩咐下去。然而,他前腳追著主子的腳步到昭陽殿,太皇太後和皇太後就收到消息。
太皇太後對皇帝沉迷女色的消息表現得高深莫測,皇太後對皇帝終於想通,不再指望皇後一人為皇家開枝散葉的舉動很是滿意。
椒房殿的瓷器碎了一地。
劉徹推開昭陽殿寬大的正門,宮女太監還在忙碌,擦地板的擦地板,鋪地毯的鋪地毯,渾然不見主人家的影子。
春陀轉向離他最近的小太監:「衛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