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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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漾臉紅透了,訥訥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好。

難,難道他觀念開放到現在這個地步了麼?可以毫不在意的和女孩子喝同一瓶水。

還是他根本覺得這不算是個什麼事。

但是,安漾記得,原燃是有點潔癖的,別說是吃別人吃過的東西了,就連別人用過的,稍微私人一點的物品,他都是一概不碰的。

少年似乎完全沒意識到,喝完那半瓶水,似乎沒止渴,又看了過來,瞳孔黑漆漆的,發梢上的水珠,沿著清瘦明晰的下頜線,一點點滑落,落到脖頸,滑落到鎖骨。

因為不久前的劇烈運動,他的喘息也比平時稍微重一些。

熱度蒸騰著。

即使是站在這樣的距離,屬於異性的溫度和氣息,依舊那樣,極有侵略性的,鋪天蓋地的蔓延而來。

安漾臉燒著,挪開腳步,僵著身子,從袋子裡拿出一瓶新的遞了過去。

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繼續說這件事情,對麵一臉根本不在狀況的樣子,難道,要她上去再追著他解釋什麼嗎。

把餘思航和洪晃的臉皮都借給她,她都沒臉再問下去了。

隻能也裝作不介意的模樣,輕咳了一聲。

安漾臉上溫度還沒退下,硬撐著站在他對麵,

「軟軟,等下班上有慶功宴,你去嗎?」剛帶領完同學和五班吵贏了一場艱苦卓絕的架,贏得了場上場下雙勝的,噠噠噠的從籃球場另一邊跑過來,一頭一臉的汗。

安漾「欸」了聲,心不在焉,胡亂點了點頭。

「行,把你加上。」林希很快跑走,「我去問下他們想去哪吃。「

「燃哥,去嗎?」餘思航負責統計聚餐人數,走到原燃跟前,問了聲,問完後,立馬自答,

「好的,不去,我知道了,不打擾燃哥了。」

隨後背過身,開始扯著嗓子,「洪晃你死哪去了,來來來,加你一個,一共十一。」

原燃,「……」

「去。」他把瓶蓋擰上,遠遠擲進一旁垃圾桶。

餘思航,「??」

他揉了揉眼睛,確定了好幾次,站在自己麵前這個人確實是燃哥啊,他沒看錯。

原燃眯了眯眼,「不行?」

餘思航一哆嗦,「怎麼不行,誰說不行了,當然行,燃哥想去哪吃。」

原燃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餘思航心裡很不淡定。

餘思航心裡驚濤駭浪。

這是什麼鬼。

原本什麼班級活動他不是一概都嫌煩不參加,就連球賽都差點不去的主,這下忽然和他說起要去吃這個飯了。

他尋思著這要去的也就是個普通砂鍋店啊,不是啥山珍海味。

砂鍋店就在校門口,大家也都是圖方便,畢竟,快期末了,都沒時間出去亂晃,那店也便宜實惠適合學生。

席上有人喝酒,女生喝的rio,男生很多喝的冰啤,還有些騷包一點的,非得喝紅酒。

班裡歲數大一點的也都已經快成年了或者已成年了,喝個小酒,倒是也不覺得有什麼。

「燃哥來一杯?」

「他不喝。」安漾說。

她轉身過去問服務員,「你好,可以來一瓶橙汁麼。」

給燃哥喝這個?

周圍坐著的人眼睛都快要掉下來了,尤其是籃球隊幾個。

脾氣不好,話少,難以接近,打架下手很狠……而且,瞌睡很多,起床氣格外大。

是籃球隊剩下的人對原燃的全部印象。

即使是同班同學,同學一年,他們對這人的了解,好像和一年前也沒什麼分別。

餘思航咽了下口水,看了看安漾,再看了看原燃,心下有幾分明白,為什麼燃哥非得來吃這個飯了。

原燃吃飯時很安靜。

安漾給他什麼,他就吃什麼,砂鍋店光線很昏暗,周圍沒人注意到,餘思航就坐在一旁,在眼裡看得分明。

臉上笑眯眯的,心裡臥槽刷滿了一屏。

這樣子,以後要是成了,燃哥這妻控也太嚴重了吧,媳婦說啥做啥嘛,被吃得也太死了吧。

「安漾,晚了,要我送你回去嗎?」吃完飯,丁明河問。

原燃已經起了身,「不用。」

沒撞上他眼神,丁明河忙夾緊尾巴,「那林希,我,我送你。」

天色有些晚了,除去個別順路的,基本上都是男生送女生回家。

晚風微涼。

一路無話,卻走得很安心。

一路到家,原燃去洗澡,安漾先收拾完,換了家居服,卷著袖子在廚房忙活。

自從上次,她知道原燃晚上經常會做失眠,睡得很不好後,她每次在睡覺前,都會幫他泡一杯安神牛奶,自己忙時會叫張芳幫忙,一點都不會斷。

安文遠之前看著,還有點悵然若失。

都十幾年了,他有時候失眠,都沒見女兒這麼上心,天天提醒。

原燃在她對麵桌子上坐下,雙手握著杯子,安靜看她忙活,隨後,很聽話的,喝完了那杯牛奶。

安漾坐在他旁邊看著,看他垂睫喝著牛奶,喉結滑動的模樣,臉忽然紅了。

她無法控製的想起,之前在體育館時,他滿身大汗,頭發濕著,喝下那瓶她喝過的水時的模樣。

原燃似乎意識到了她在看自己,無聲的喝完最後一口牛奶,湊近了一點,似乎在無聲的詢問,寬鬆的黑t領口下,露出了平直清瘦的鎖骨,乾乾淨淨,被黑色稱得更白,一種冰冷乾淨的白。

他穿衣大多都是一種顏色,黑色,款式更是簡單普通到可怕,不存在什麼有什麼特別的。

而且,已經被洗乾淨了,明明汗水都不在了。

從他的手指到鎖骨,精致的眉眼,到薄薄的唇,他喝完牛奶後,慣會舔一舔唇角,貓一樣。

都是依舊難以言說的,欲。

可是他眼神卻很清明,沒有絲毫自知,動作毫更是不刻意,似乎一切都隻是發乎自然。

安漾捂了捂臉,強迫自己把這些奇怪的雜念都收了起來。

「晚安。」安漾把空杯子放回桌麵上。

少年靜靜看著她背影,一直到那扇門完全關上,才回了自己房間。

淩晨,兩點。

照例的噩夢和驚醒。

頭疼欲裂,眼前似乎閃著白光,他伸出手,觸到了一片虛空,才意識到又是幻覺。

修長的少年在床上蜷成了一團,因為痛苦,麵色發白,額上被冷汗沁透,薄唇幾乎失了血色,他勉力從床上爬起,拉開一旁抽屜,取出一包白色藥片,倒了一杯水,咽下。

喉嚨深處即將發出的聲音被壓抑了回去。

不會吵到任何人。

他很自私,無論變成什麼樣子,都不想再離開她一步。

藥力逐漸揮發。

意識再度模糊之前,他很嫌惡的看著自己那雙手,那雙骨節分明,修長有力的手,被慢慢攥緊,最後鬆開。

每次體力耗盡,筋疲力盡,或者受傷流血後,身體越虛脫,那些幻覺反而越輕,晚上偶爾可以睡著,逃離那些紛繁錯雜的夢境。

明天,再去找一次石俊茂。

少年緊抿著唇,重新陷入了昏睡。

高三來的很快。

暑假,八月份開始補課,安漾在家悶頭學習,離高考隻有不到一年時間,安漾目標湳大,去年分數線又漲了,她理綜期末考得不太好,尤其是化學,安文遠在考慮要不要幫她報一個補習班。

每天一直學習,安漾沒放棄幫原燃補語文。

可是,他作文是寫得真的爛。

安漾後來原本打算讓他專門挑議論文寫,素材都給他寫了好幾本,原燃記憶力很好,看一遍,差不多都能記下來,可是等挪到作文紙上,和電腦寫出來的東西一樣一樣,讀著極其奇怪。

簡直還比不上有的高級寫作程序!!

原燃寫的閱讀理解在整個年級都出名了。

一開始老師以為是哪個不讀書了的學生自暴自棄,後來在年級紅榜上看到了一樣的名字,看看他理科成績,再看看那兩位數的,日常漂浮在及格邊緣的語文分數,都覺得很魔幻現實。

語文老太一開始還試圖在班上叫他起來回答問題。

倒是也答了,隻是答得每次不超過五個字,麵無表情的答。

答的東西每次都可以讓她氣個半死。

氣得語文老師肝疼,回辦公室坐下,擰了好幾次水杯蓋子都沒擰開,手抖得和帕金森似的,「你說這,挺聰明標誌一孩子,怎麼就,他是不是故意和我作對?」

胡啟波,「……」

他覺得原燃應該還不至於要故意去和誰作對。

沒那麼幼稚無聊。

可是要說他成熟,也不能說是成熟,反正執教十幾年,胡啟波倒也是第一次遇上原燃這種學生。

他咳了一聲,「有些人,可能天生就沒有共情能力,所以語文是會薄弱一點,尤其是有些理科天賦很好的學生。」

他試圖從另一個角度解析,「你看,這不也挺好,這樣,他也不去想早戀的事情,班上小姑娘都斷了念頭。」

和班裡別的十七八歲,一看見漂亮小姑娘就走不動路的小男生一比。

原燃明顯就沒那念頭,清心寡欲,無欲無求,誰都懶得多看,明顯對這事情還沒開竅。

以後大學了,去了和尚寺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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