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端倪(1 / 2)
容易翻牆而入,換下濕衣裳剛躺床上小廝便前來通報劉大人和付大人前來探病。
「咳咳咳咳……」話沒說兩句,低低難以壓抑的咳嗽聲溢出喉嚨,容易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的,劉寬和付廣皆對視一眼,一副關切緊張的模樣。
「莫非水土不服?怎會這麼嚴重?」劉寬說。
容易端起小萬奉上的熱茶輕啜兩口,五指微微顫抖,「不瞞兩位大人,咳咳咳…在徊嶺在下曾遭遇山匪身受重傷,昨日受風,想是病來如山倒吧…咳咳咳……」
付廣順勢道:「我們帶了大夫過來,大人……」
「兩位大人有心了,咳咳咳……我喝兩副藥便好了,不礙事。」容易擺擺手說,一副我很好我故作堅強我沒事兒的模樣。
「大人,諱疾忌醫不好,就算您、您……」服侍的小萬期期艾艾。
「別說了,不治就是不治!誰曉得……」仿佛注意到不合時宜所以戛然而止。
突如其來的嚴厲令小萬臉色白了白,噤聲後還恐懼地縮了縮頸脖,唯恐避之不及。
斂了怒意瞪了小萬一眼,「咳咳咳咳……抱歉,在下一時沒忍住。」
劉寬和付廣連道無妨,主人病重,兩人坐了會兒便起身告退,行至長廊,不由自主地想起容易臥病在床的模樣。五官精致分明,臉上蒼白如紙眼袋烏黑,病殃殃的,墨發披散像海藻般柔順,那房間似乎采光不好,更加顯得嬌弱朦朧。
對,就是如燈下女子一般的嬌弱柔美,精致如瓷如琢如磨。
「咳,劉兄,這…你說他病是真是假?」付廣平了平躁動不安的心氣,容易讓他想起夜巡勾欄時燈籠下舞女妖嬈惑人不盈一握的身段。
「看不出。」他沒有將話說的太滿,帶去的大夫沒用上,誰知他真的諱疾忌醫還是佯裝做戲?
付廣嗯了聲,「讓人守著吧,說到底是文官而非武將。」
劉寬認同的點頭。
這廂,容易換上了黑衣,敏銳察覺屋頂窸窣、瓦礫咯吱搖晃,她仰頭,黯淡光芒下眼神兒高深莫測仿佛蒙著黑霧。
小萬瞧見,立刻踮起腳尖屏住呼吸的靠近,一副唯恐驚到嗜血魔鬼殺人犯的模樣。
容易瞥眼看見,瞳孔寒冷忽然破開,忍俊不禁地招招人讓他靠前,緊接著壓低嗓音附耳說什麼。
細雨微風吹拂,青樹曼柳如少女般妖嬈多姿,容易從城南逛到城西最後來到城北,對宛城的情況已經有所了解。
受災百姓約有二十萬,除去提前預料已經奔走離開和勉強能夠抵擋的部分,宛城收攬災民僅僅三萬左右,至少還有七八萬人去了何處?
城外不見成群結隊的流民,可見劉寬他們把災民去向管控的極嚴密。
客棧梨花木門被風吹的吱吱呀呀,不見炊煙居客影,容易閃身進去,扣了扣櫃台,「老板,住店。」
打掃桌椅的老板駭了一跳,繼而大驚失色,「出去出去!我家不迎客人!趕緊出去!」他跳著遠離容易,像避開一條毒舌。
「為何?」容易不退反進,手捏從小萬身上扒開的三兩碎銀子,「開門即迎客,你總得給我個正經理由離開,不然我非要住在這裡不可了。」
「豈有此理!」那老板不知想到什麼,臉上一片懼色,揚起掃把作勢驅趕,怒道:「你再不出去我上報郡尉派兵抓你……」
郡尉付廣?原來開店非迎客而是故布疑陣的?
「我住店既未偷盜也未搶劫,他憑什麼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