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起床氣(1 / 2)
容易沉默,這麼說引來賊人的未必是他的身份,也有可能是那封信函,剛好兩樣目的不謀而合了?
鄭集他都想了想繼續回答,「我幼時作畫頗有韻味,來到溫秋多年也不曾荒廢,算的雅事一件,所以閒來無事之時把她作入畫中,我女兒正是看見了那畫才懷疑的城北茶樓。她去茶樓鬧事,她專門去找那侍女麻煩並多次試探,我驚懼,我害怕,可她什麼都不明白……」
「當天夜裡,那些人又來了,他們嗬令我管好女兒,不然就殺了我,可欣兒自小跟我不是同一條線,她堅決要為她母親說話,我無奈之下抓了她的心上人,讓她幫我準備布袋。」
「其實從那個時候起你已經決定放棄她了,可惜鄭欣兒卻是一無所知,她自始至終以為你會放手讓她得償所願。」
容易終於聽完了,她感慨萬端了一句,瞥了一眼坐在地上呆呆愣愣沒有反應的鄭欣兒,她依舊癡傻,可那雙桃花眼裡蓄滿了盈眶淚水。
「我……」鄭集不敢抬頭去看任何人,「我都已經招完了,能不能從輕發落?」
「不,隻是一部分招供了而已。」容易站起來拍了拍衣襟和衣袖,衣服有些皺褶,他招手,「你過來把你記得的人都畫下來。」
鄭集瞳孔微縮,半晌慢吞吞的上前在容易跟前茶幾上,上麵覆蓋他麵部的紙張還剩下厚厚一遝,旁邊筆墨伺候著了。
「給。」容易取了毛筆遞上,對他上了拶子又上了針刑已經傷痕累累的十指視而不見,「我相信鄭大人為了從輕發落會努力畫好的,畢竟…我們找不到人的話你可沒辦法翻供。」
鄭集手指一緊,他無法跟正常人一樣好好握筆,跟個稚童一樣橫握,十指痛徹心扉,骨頭幾乎被碾碎裂開,所以疼痛程度可想而知。
從今往後他恐怕拿不得筆了。
容易一點都不同情。
她不相信他所說的為之傾倒拜服,見色起意心懷不軌而已。
他後屋裡堪比朝廷勛貴的十二房貌美如花的小妾可不是白來的,他好心且風流的名聲更不是空穴來潮,隻是這個時代男人的好色不足為道罷了,分毫才能就能遮掩陋習。
「快點!」
安和看他慢吞吞的忍不住催促。真慢,這都幾點了?就算作為暗衛他也該輪流換班到點睡覺了。
跟著容易真不痛快,太倒黴了!下次這種事他一定有多遠跑多遠!
「是是是……」他調整了握筆姿勢,疼的汗流浹背眼冒金星,忽然「咚」的一聲倒地不起,筆折成了兩斷。
錦衣衛迅速上前探查脈搏,「還有一口氣在。」
這一口氣真長,折騰了這麼久還在。
安和有點敬佩起他的生命力來。
容易瞅了瞅,躺在地上,十指都是鮮血,不如溫秋街道角流離失所的狗。
「先這樣吧,你們等他自然醒了讓他繼續畫,我明晚再來。」容易打了一個嗬欠,伸出手問記錄的人,「把東西給我。」
那錦衣衛臉色一僵。今晚記錄的東西太繁瑣冗長,他聽得迷迷糊糊,現在給了他真不能保證自己記得多少。
情不自禁握緊朱筆,「容大人稍等片刻,我稍微整理一下就給您。」
「現在就給我吧,我現在就要走,雖然很麻煩你幫我記錄。」容易筋骨分明、五指如蔥的手該伸著,「不用整理,回頭我自己來就是。」
錦衣衛笑容可掬,「我很快的,片刻就好。」
「我很著急的,天邊月亮都要消失在天際了。」容易伸手拽住那遝紙,「放心,等下次遇見指揮使大人,我一定向他舉薦你,誇你辦工作事盡心盡力兢兢業業。」
「……」
不,我不需要你像指揮使大人舉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