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她不是她（1 / 2）
因為以前有妖遇見過大城市裡回來的妖怪帶著手機，那隻烏龜邊一邊按著撥號鍵一邊慢吞吞和姬正講手機的妙用，等打通電話後就放在耳邊和對麵實時談天說地。在姬正看來，那姿態，遠比他打妖怪來的都威風凜凜。
「對啊。」
雨欣理所當然地點頭。
手機不是有按鍵的嗎?怎麼烏龜拿的和他拿的差別那麼大！
不對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姬正從驚喜中回過神來，第一時間就是將盒子蓋上，還給雨欣，無比清晰道:「抱歉，雨欣小姐，這禮物……我不能收。」
「為什麼?」雨欣很奇怪。
手機可是響當當的高科技，凝結了人們智慧的結晶，不是一般人用不起，當年烏龜精就是這麼信誓旦旦地給姬正說的。
「這種寶貝肯定無比珍貴，我何德何能接受這麼貴重的寶物。」姬正一本正經地回答。
結果雨欣的反應比姬正還震驚。
「可這手機……最貴的時候也才3999，我還是打了七折買的！」
「什麼?三千多?那我更不能收了……」
非要問為什麼的話。姬正到目前為止手裡扌莫過的最大麵額的鈔票就是50的綠皮……
最後還是雨欣苦口婆心告訴姬正:「真的不貴啊，我每個月的收入都有七位數……」
感情她還真是個富婆？
「而且啊，我能看見很多你看不見的東西，在關鍵時刻我是能給你提供幫助的，難道道家的糾纏不讓人頭疼嗎?」
姬正感覺，好像也是這麼回事。他沒有千裡眼，要是能有擁有千裡眼的雨欣幫助提供情報的話，很多方麵確實會方便不少，比如說定位找妖怪，或者提前安排避開常衡的路線……這麼一想，很有必要嘛！
可是……他又很犯難。雖說雨欣是個富婆，可他依然是個連綠鈔都沒見過幾回的窮逼啊，那幾千塊錢在他眼裡就跟天價一樣，讓他怎麼好意思收下。
「哎呀，就當是你用給我當保鏢的工資買手機了，或者當成我借你用的嘛……唉，真是一根筋。」
那就這樣唄。姬正不太好意思地收下手機。老實說，他感覺很夢幻，因為他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可以直接擁有這麼高檔的寶貝。
姬正好像一直沒法拒絕雨欣的借口，她的理由在姬正眼裡總是合情合理。
重新打開盒子，他將小心手機捧在手中，眼睛閃閃發光，那冰涼的觸感，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他的靈魂。
他的內心無比激動。我現在，掌握著科技！
雨欣側過頭，悄悄露出一個計謀得逞的俏皮笑容。
此刻的姬正打死也不知道他以後的日子會夢幻成什麼樣子。
「來，我先把我的手機號存到你的聯係人裡麵。」
「等著，我再教你怎麼用手機。首先按這個點亮屏幕……」
她挨在姬正身邊，每做示範完一個操作，就抬頭示意姬正跟著做一遍。
姬正是個笨學生，可她是個好老師，柔軟無骨的小手總是很主動地拉著姬正的手，從錯誤的位置移到正確的位置，而且她總是近距離為姬正講解，很近很近。這讓姬正很尷尬，因為她的身體會很容易碰到姬正的側身，好聞的香味也漸濃漸淡。
這讓姬正很是尷尬，但又偏偏沒法說，搞得好像人家女孩子在吃他豆腐似的。
他也有偷偷打量過雨欣，那張美得讓人入迷的臉蛋就在他的麵前很近很近，從粉紅的唇裡吐出的尚還溫熱的氣息噴到姬正臉上，讓他立刻滿臉通紅，再不敢東張西望。
——
遠方有清音，清脆而悅耳，漸漸鈴聲近，原是客來行。
行走在漫漫荒原上的，是一位赤足女子，風姿絕世。她穿著現世不存在黑色的宮裝，上麵繡著銜尾展翅的鳳凰，華麗大氣，一手打著把白色的紙傘，另一手橫放在小腹前，白嫩的赤足上左右各有一串紅繩係起來的鈴鐺，步履間充滿古代皇宮貴族的端莊優雅，清脆的鈴聲也隨之而來。
但詭異的是，她兩隻眼瞳，一黑一金，身上的肌膚也白的毫無血色，甚至稍微注意點的話，就能發現，她的腳竟沒有踩在地上，而是在地麵半寸左右浮空！
女子輕啟丹唇，一路自言自語。
「雖未有顏麵拜見主母，以謝當年之罪，但是卻得到了她的寬恕，我這罪人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也許，隻有更加用心地侍奉主人才合適吧?聽聞主人曾在幼年時與一位冥墟的少女私下訂過四指之約，主人雖然那麼害怕和人交往，卻還總是喜歡在人多的地方偷偷張望，十有**就是期待一場意外的重逢，也許我早些趕過去，就能偷偷幫忙出點力……」
「白霖，畢竟是主人的義子，便讓它多在主母身邊待一會無關大礙，但是陸吾、驚風、夫諸，若是你們為手下置辦兵器花了太多時間，若要讓主人在冥墟受了苦，我必要替主人罵你們一番……」
……
女子一口氣說了很多話，最後反應過來時，自己都一愣，然後噗哧笑了。
平時她沒那麼多話的，就像下人一樣沉默站在他的背後，執行主人下達的命令，從不多說一句僭越的話，隻有今天例外。
她抬起頭，一金一黑的眼睛裡便隻剩下溫柔。
「主人，妾身一定盡快趕到您的身邊，竭盡全力侍奉。」
——
把雨欣的屋子收拾好，再吃過午飯，依舊是外出。老實說，姬正覺得有個住的地方雖然是好事，又會很麻煩。像他之前在深山老林裡住著，雖然每天睡得不安穩，但是起來就能直接趕路，不像如今，還要晚上回家，早上出門，就很費力。
這次雨欣也跟過來了。她說想出去透透氣，順便買點菜，晚上吃點好吃的。
姬正本來是打死不想讓她跟著一起的，害怕發生什麼意外。但是實在拗不過雨欣的死纏爛打，外加苦肉計。
「記住，萬一真發生什麼事情的話，你別跟過來，不然會讓我沒法放開手腳的。」
姬正在大街上叮囑。
「不用你說啦。」她俏皮道，卻一點也沒有認真的樣子。
真讓人拿她沒轍。
有人拍了一下姬正的肩膀，回過頭，姬正看見了那個一頭綠油油的男子，穿著一身熟悉的帶釘皮夾克，從內而外透露著一股痞氣。
他指著姬正，興奮道:「歐吼?你不是那個珍惜動……不對，你叫什麼來著?」
「姬正。」姬正報上自己的名字。他記得眼前的男子應該叫藍青來著。
「對付對，姬正，你看我，名字都搞忘了，就知道喊你珍惜動物了。」他哈哈笑著，看了雨欣一眼，嘖嘖稱奇。
「這位是你的夥伴保護動物?長得可和我一個朋友真像啊！」
你是說你朋友也是保護動物嗎……這家夥的那個朋友要是在的話，豈不是要揍他一頓?姬正腹誹。
事實是他剛剛說完這話，雨欣直接往前挪了一步，精致的白色涼鞋直接踩在藍青的腳上。
「哎呦臥槽……」
藍青直接叫著跳了起來，捂著腳對雨欣叫道:「餵，你怎麼上來就動手啊，知道我是誰麼你。」
雨欣素手擰住他的一隻耳朵，把他的腦袋拉低，氣呼呼道:「當然知道，初中沒讀完就輟學的文盲，被女人麵打也從來不敢還手的藍綠唄。」
「我我我……我那是被雲若打才不還手好吧。」藍青歪著腦袋逞強道:「你看著，我現在就……哎呦餵疼疼疼疼疼疼死我啦我的個娘欸！」
不曾想，他還沒說完，雨欣手中的力道就又加大幾分，擰的藍青一陣慘號。
路邊的人見了，也都饒有興趣地指著藍青議論說藍青又挨女人打了。
然而藍青忍著痛狡辯道:「放屁，被打不能叫挨打，我藍青的事，怎麼能叫挨打呢，這叫交流！哎呦我的媽呀這疼的可真是……」
藍青忍不住對雨欣叫饒道:「刻骨銘心啊。小姑奶奶你就鬆手吧，不然我這半邊耳朵晚上剁吧剁吧就能醃一盤涼拌豬耳朵了。」
路人就笑得更開心了，馬路上充滿快活的空氣。
姬正也幫忙勸解道:「雨欣，要不先鬆手吧……」
她這才鬆手，氣呼呼地指著藍青說:「說話就好好說，聽見沒。」
「是是是。」藍青搓著耳朵連喊了三個是。
雨欣作勢又要打，藍青臉忙改口，正經道:「好，我知道了！」
姬正一臉迷茫，不曉得是哪一出。畢竟這孩子連梗是什麼都不知道。
他悄悄問了雨欣一下:「你認識藍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