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搞真的（1 / 2）
來自妖族的奴隸男子在傾城他們這裡顯得格格不入，那個人說過，他會帶自己回家，回到那個叫做他的故鄉的地方。
那個人也丟了，他們找了好幾天都沒到，最後隻能留下一部人馬繼續搜全，主力則回到了這裡。
可他現在依然萬是在妖怪窩裡，隻不過穿上了叫做衣服的別扭東西。
大軍也都知道有這麼一個人，是天道師從敵人手裡解救出來的上古人類後裔。很多妖怪都想和他交流，但無奈，男子顯得很是畏縮，又有一種戒備，看起來很不友好，所以漸漸地也就失去了興趣，任由他一個了。
隻有道行高深的老妖怪看向他的時候，眼裡才會流露出蛇神的愧疚。年齡就是見識，他們經歷過那個時代，所以知道過了一萬年仍是妖族奴隸的人到底有多麼淒慘。
所以，曾經身為施加者的他們不認為自己有資格和他說話。你要過去真摯的告訴人家：對不起，我曾經是效忠逆君的妖怪，說不定吃掉過你的祖先，現在我已經改邪歸正了，你能原諒我嗎？
這世界上哪有讓別人丟掉生命後一句道歉就能解決的事情？哪怕他們現在改邪歸正了，可曾經做過的，就是做過了，這一點你到死都改變不了。
傾城後來是從漸漸蘇醒過來的燭龍還有驚風口中知道的這個消息。燭龍是因為他正好生在黃金時代破滅之時，又在南國喝很多萬年老妖打過交道，很熟悉這一點。而驚風，他的家族以前也是這麼乾的，家族裡的長輩給他說過。
知曉一切情況的傾城並沒有找那些老妖怪，而是特意拿上一塊南國筆直的乾糧，帶上南宮羽一起找到男子。
他正坐在地上，髒兮兮的身體和發臭的頭發被妖怪清理乾淨，然後換上嶄新的衣物，男子現在總算像個正常人了，就是黑的有點過頭。抱著那麵照骨鏡發呆，那麵鏡子是他帶回來的，所以屬於他，沒有妖怪去動。
南宮羽在他身邊坐下，南宮羽按照她的吩咐，將一塊乾糧遞給男子。
「喏，雖然有些難吃，但是沒辦法，將就將就吧。」
男子有些不知所措，慌張道：「這怎麼好意思……」
那些妖族的大人們吃的都是這些，他哪來的榮幸能夠和諸位妖族的大人想用同樣的食物？所以他感到惶恐。
南宮羽皺了皺眉，直接把乾糧塞到他的手裡，道：「叫你吃掉就吃掉，哪來的那麼多事。」
男子嚇了一跳，戰戰赫赫地收下食物，捧在手心裡，卻久久不敢動嘴。
南宮羽隻好解釋道：「你放心，在這裡你就是人，我們從不會讓什麼生命做奴隸。我不知道你以前的主人是怎麼對你的，但是至少在這裡，你見到的妖怪都能做你的夥伴。我也是人，不是嗎？一樣和他們平等相處。」
畢竟當初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南宮羽和很多妖怪都直接被震撼到了，因為男人甚至還很淡然的說，是他的主人讓他從身上割下來，然後親手烤給天道師吃的。說到哪裡的時候，男子依舊是一臉惋惜，好像姬正拋棄了很重要的一些東西一樣。把旁邊的人和妖怪看的頭皮發麻。
「不一樣，人也分高低貴賤，大人是高的那一等，而我是最低的那一等。」男子小心翼翼道。
「我真是服了。」南宮羽扶著腦袋直嘆氣。都說的多明白了，怎麼還把自己放這麼低？人人平等人人平等，你就沒有這個概念嗎？
好像還真沒有。
「你知道天道師吧？就是那個你割肉去餵的人。」
男子點點頭，他肯定知道，畢竟這些人和妖怪都是為了救他而去的。
「就是你們的主人嘛。」
那個女鬼大人和一些妖怪都是這樣喊的，還有一些妖怪也都很恭敬地稱他為大人，所以那個男的肯定是一方雄主之類的人物。
「不是……」南宮羽都快泄氣了，傾城大人給她分配這樣的任務可真是難為她了。畢竟南宮羽一向都是那種一劍恩仇的人，行事果斷從不拖泥帶水，如今要坐在這裡磨磨唧唧給別人講道理，真難。偏偏傾城還隻給了她兩塊乾糧，讓她自由發揮。
「他是我們的指路人。就是引領我們的人。妖族當年是被他的祖先打敗的，後來他的的祖先和他就一直秉承著祖先的一直，想要打造一個人神妖共存的世界，天道師大人隻製定了不許妖族攻擊人類的固定，並沒有強求我們追隨他。」
「那你們為什麼和他一起？和妖怪打仗可是很危險的。」男子震驚道，那個男人要是什麼都沒做，怎麼可能會有人跟著掀起戰爭？
「因為他們——天道師是一個時代的最大締造者。這個世界的人能安居樂業，妖族也願意拋棄身份和人類廝混在一起，這都是他們的努力。」
而且，最開始的時候，天道師努力的時候，他們都隻是一群冷眼旁觀的路人。誰會相信一個無稽之談會真的實現？直到它真的成真了。
南宮羽眼裡綻放著某種男子不能形容的光華，它叫做崇敬。
「我們受他們一脈的給予和保護太多，所以現在世界有將近崩潰的危險的時候，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一半是為了報答天道師，另一半是為了保護我們所生活的這個時代不被摧毀。」
「好吧。」男子悻悻道，但顯然還是沒能理解她的執著。
南宮羽指著前方，說：「你看那裡。」
男子望過去，就是那些妖怪和人族駐紮休息的地方。
早在他們回來之前，地上的屍體就已經被處理完畢了，重傷的妖怪和人在地上休息，有的憂心忡忡，有的垂頭喪氣。現在大軍雖然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可是天道師依舊沒回來。現在他們唯一擔心的，就是天道師會不會隕落。
「這支大軍一開始有差不多十幾萬，到現在卻隻有不到五六萬了。那些戰死者和剩下來的我們，都是想要保護天在天道師的信念所打造出來的這個世界。我們想打敗那些吧人族當做食物的妖怪，讓這世界再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所有生靈都能和平共處。」
南宮羽看了男子一眼， 深沉道：「也是為了這世上再沒有你這樣被妖族肆意食用的人而戰。」
是這樣嗎……男子低著頭，老實說，他想看看那樣的世界。那個人所說的花花綠綠的世界，各種千奇百怪的東西，他好想看看，更想看看那些不會被魚肉的同族們是如何生活的。
「你不用害怕。」南宮羽道：「大可以放心和那些妖怪說說話，他們和你以前遇到的妖怪絕對不一樣，我敢拿我的性命對你保證。」
男子點了點頭，當然南宮羽知道，他並不一定會做。所以後來肯定還需要多進行勸說，知道他願意嘗試為止。
傾城站在很遠的地方密切的注視著南宮羽他們的交流，偶爾也會抬頭，看著那高高的天闕之頂，看著青色的風像是旋渦一樣流動。
那裡有更頭痛的一個問題，讓她無從處理，因為那個人的問題隻有一個人能解。
大風不息，呼嘯之聲匯聚成卷，讓這天空時時刻刻都有大風，如大海翻滾。雨欣自從回到了天闕那邊就是那樣，一個人坐在高高的樓頂上，孤零零的坐在那裡。
她輕輕按住銀發，看向遠方，明明站得這麼高，卻什麼都看不見。看不見才最讓人心裡害怕不是嗎？
我不在意這世界的你們、他們；也看不見什麼鳥語花香、生命凋亡，什麼逆君，出來了又怎麼樣？我的全部都是你，隻有你，一點點都沒有多餘。
——
「哈……哈……別跑，你……別跑！」
曦陽才剛剛升起地麵，卻早已經有人比它更先起來，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快樂奔跑了好久好久。
姬正累的上氣不接下氣，身上的上總算是好的八**九了，樹藤也拆了下來，可是他還是追不上那混球漢子，就是每次都能被他保持在一米的距離，怎麼都追不上。
「我都，我都追了你一天多了……你這麼跑真的有意思嗎？」
光是這樣的話，姬正真想不出來哪裡像是鍛煉了，簡直不就是虐著姬正玩嗎？
這樣做真的有意義？姬正真的能學到什麼？
漢子猛的停了下來，姬正一個猝不及防，撞到了他的身上。
「你說這樣沒意義？」
漢子的頭轉過來，眼神冰冷。他隨手從背後抽出斧頭，道：「那來打一場看看吧。」
姬正猛的後跳，這次我可不上你的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