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神像眨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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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時節,爛漫的山花漸次歸去,草木卻愈發繁茂起來。

植株肆意生長,將原本上山的路全都覆蓋其下,幾乎難尋原本痕跡。

這可苦了上山的行人。寒蛩牽著棗紅馬,氣喘籲籲地跟在他家少爺身後,對那個手拿藤杖掃開雜草開路的身影是無比的佩服。

「少爺,呼,你歇一歇吧。天色還早,也不急在這一時。」

暮春的天氣雖還不十分熱,他們從清早開始登山卻也走了將近兩個時辰,大太陽明晃晃升到了頭頂。連他一個做慣了粗活的小廝都累得呼哧帶喘,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可怎麼受得了。

走在前方的廖芳洲聞言,背脊晃了晃,隨即用藤杖往地上一撐,穩住了身形。

他十七八歲年紀,生得俊秀挺拔,露在外麵的臉和手是同色的羊脂玉般白皙,一看就是富貴鄉裡養出來的嬌貴人。

這嬌貴的公子哥雙腿已軟如麵片,全靠一口氣撐著。他抹了把額頭的汗,掏出懷表看一眼時辰:指針還差一刻鍾便到午時。

廖芳洲隻略微猶豫片刻,雖然嘴裡還大喘著粗氣,說出的話卻是出奇的堅定:「已經巳時七刻鍾了,不……不能停。一鼓作氣,再……再而衰,三而竭……等找到杜若元君廟,我們……我們一並歇息。」

一邊說著,廖芳洲腳步不停,還在繼續攀登。

寒蛩也知道這玉清山一向有不太平的傳聞。既然少爺不肯歇息,他拍拍馬背上馱的香燭供奉,便跟在廖芳洲身後,接著趕路。

玉清山在燕山山脈外緣,不很高也不算陡峭,往前數四十年,河穀與山腳緩坡還住了不少居民。隻是四十年前不明不白鬧了場疫病,原本住在玉清山上的人或染病身亡,或倉皇逃離,搬了個乾淨。其後又常有過路者聞聽山上有鬼哭之聲,甚是駭人,再沒誰敢靠近。久而久之此處便成了一座荒山。

廖芳洲向來是不信鬼神的,對於種種光怪陸離的傳說隻一笑置之。然而荒山恐怕少不了野獸,終究還是不安全。他們並不打算在山上過夜,若再不盡快到達目的地,等下山時恐怕天都要黑了,因而還是得抓緊趕路。

幸好他們運氣很是不錯,一路上驚到的隻有紛飛的林鳥與亂竄的野兔狐狸,倒也不曾遇到什麼危險。

廖芳洲和寒蛩沿著草木覆蓋的小路又攀登了大半個時辰,便見前方樹枝掩映間,遙遙露出了一角暗紅的屋簷,恰好與山下老農所說對上了。

杜若元君廟!

兩人不由都精神一振,連忙加快了腳步。

太陽升到頭頂之時,二人一馬也來終於走到了廟門前。

杜若元君廟是幾十年前住在玉清山的山民所建,它不同於一般的鄉間小廟,竟是有圍牆有正門的,看得出建造時頗有花費。

隻是玉清山多年沒有人煙,元君廟自然也沒了香火。大門歪歪扭扭掩著,門上朱漆和廟牆上的一樣都已斑駁褪色,被瘋長的野草裡外環繞,全然一副破敗之相。

廖芳洲顧不上訝異。這累慘的少爺狠狠喘著粗氣,稍微恢復了一點力氣後,才上前一步,伸手推開了虛掩的廟門。

「吱——呀——」

朽爛的門軸發出一聲讓人牙酸的呻吟,木渣撲簌簌亂掉,半扇門板不堪重負似的晃悠著,似是下一刻便要仆倒在地,壽終正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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