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晉安(1 / 2)
齊宣打開密報之後,微微一頓,看向元瑾汐,「你爹失蹤了。」
「失蹤?」元瑾汐手上猛地一抖,聲音裡也帶著顫音。
「是,不過,不止我的人沒找到他,夏興昌的人也沒能找到他。」
元瑾汐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兩方人馬找到他之前失蹤了,這既是壞消息,也是好消息。
她爹一向足智多謀,既不是有勇無謀的屠夫,也不是迂腐酸臭的讀書人,說不定是察覺到了危險,先一步逃了。
「江州各部,會全力尋找你爹,一旦找到,會立刻送到京城來,你不必過於憂心。」
元瑾汐深深一禮,「奴婢謝過王爺。」
齊宣卻是看著情報沉思,他找元晉安是因為元瑾汐,那夏興昌是為什麼呢?真就是為給夏雪鳶出氣?
而且根據情報顯示的信息,夏興昌的人動作比他的人還要快,並不是在看到元瑾汐對他有多重要之後,才下的手。
這其中的意味,可就深了。
江州府衙。
「什麼,你說元晉安失蹤了?笑話,那采石場把守那麼嚴密,我直接去提人,都被攔了,你現在卻告訴我人失蹤了。別不是人已經讓你們滅口了,卻拿失蹤來搪塞我。」
「我可告訴你,我奉的是我家王爺的令,我們王爺要人,就沒人敢扣著不給過。」
此時正在府衙「咆哮公堂」的,就是十天之前,接了元瑾汐的金子,奉齊宣之命來接元晉安的劉勝。
雖然齊宣的命令,是讓他大張旗鼓的到江州府衙去要人,但心思細膩的劉勝卻沒有直接去府衙,而是直接去了采石場。
若是能直接提到人,那自然再好不過。有人攔,就把令牌一拍,相信也沒人敢攔。若是提不到,也能給采石場裡的人提個醒兒,讓他早做準備。
果然,采石場守衛嚴密,盡管劉勝以齊宣的身份壓人,甚至差點動武,也沒能邁入采石場半步。
但他鬧得動靜已經夠大,相信裡麵的人已經得了消息。
隨後劉勝就去了府衙,拿著令牌天天堵門口,一副無法無天的樣子。
因為夏興昌不在,府衙裡隻有一個同知,除此之外,沒有人能鎮得住劉勝,隻能任由他咆哮。到後來,不僅是同知,就是那些知事、管事也全都避而不見。
與此同時,江州城內,無論是聽命於齊宣的暗樁,還是依附於夏興昌的幾大家族,也全都在拚命尋找元晉安。
但卻一無所獲。
而元晉安本人,此時就在府衙不遠處的大街上,支了一個測字算命的攤子。頭戴五嶽冠,下巴上貼著三縷長髯,身著八卦道士服,一般仙風道骨地在那吆喝著,「鐵口直斷,歡迎來詢。」
早在十天之前,元晉安得知夏興昌一家人北上赴京,把元瑾汐也帶走的時候,他就籌劃跑路了。
這些年,他在采石場內,通過明裡暗裡的打聽,已經掌握夏家許多秘密。其中一條,就是但凡出府嫁人的婢女,說是遠嫁,其實全部夏家秘密殺害在半路。
如此一來,他們父女還想著在元瑾汐二十五歲出府後團聚,簡直是癡人說夢。
采石場中大多數人都是苦力,少有識文斷字之人。為了管理方便,那些管事的便讓元晉安做些記錄工作。與外人打交道多了,再加以有心算無心,元晉安總是在外麵,給自己置辦了一個假身份。
比如眼下這副算命先生的行頭,以及身份文碟。
因此,夏興昌一家前腳出城門,後腳元晉安就準備跑路。結果采石場卻突然來了活,他被迫耽誤了兩天,在劉勝大鬧采石場的前一天晚上,才得已逃走。
但這個時候,江州城四個城門全部戒嚴,出城風險極大。
而且眼下好幾方人馬都在找他,其中有兩派是截然對立,元晉安自忖自己沒什麼值得人大肆搜捕的價值,思來想去,覺得唯一的可能就是女兒出事了。
事關女兒,更不可能貿然離開了,他便冒險在府衙前擺攤,以觀虛實。
一連觀察幾天,劉勝進入了他的視野。穎王的名頭,在江州也是響亮的,而且聽說此人風評極好。
劉勝目前雖然是一副胡作非為的樣子,但所謂相由心生,看相看骨。他的臉上沒有那種邪獰之色,反而是一身正氣。
元晉安決定今天與他接觸一下。
遠遠地,看到劉勝一個人出了府衙,奔著他這個方向而來。
「鐵口直斷,專解心中疑難不達之事,這位小哥,可是尋人未果,難成受托之事?」
劉勝心中一動,駐足停下,「老丈,卦金多少?」
「一百文錢一次,不準不要錢。」
「怎麼算?」
「客官請寫一字,貧道自當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