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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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那日曹小乙跟靳義堂說的那句「有啥不方便,她不是叫錢貴生嗎?」的話,倒讓靳義堂心裡結了個疙瘩,才知道這位當初不起眼的那個小跟班現在是不一樣了,說話都是麻酥酥的讓你下不來台。錢貴生是個「男子」,趙秀萍卻是個女子,這個當年的小跟班究竟要乾啥哩。

結果跟車夫趕著車送趙秀蘋到了營守稟告:「戲班靳義堂錢貴生拜見曹副。」門衛稟告後帶出來的話是:「隻見錢貴生。」其餘的人一概沒讓進去。

靳義堂在門外等了幾個時辰沒等來趙秀蘋,隻好跟車夫回去了。

至第二日趙秀蘋才回來戲班。

靳義堂問她:「怎還留宿?」

趙秀蘋道:「唱了一場堂會。晚了。」

靳義堂沒再追究,心裡收的緊巴巴的,感到少有的惆悵。問到這裡還能再問下去嗎,他們都心知肚明。一個目的就是為了能抽上那想抽的東西。

沒過幾日,曹小乙就給如意班找上了台口,還是大台口,官府的。

開場前十日就在潞府的大街小巷張貼滿了海報,海報上寫:「昔日的新意班,當今的如意班。」還有:「譽滿京城、宮廷獻藝」等字樣。

雖然沒寫給老佛爺唱堂會,但在上黨潞府所有愛看戲的都知道,災荒前進京唱戲的唯有上黨梆子戲班「如意班」,還有哪個。

進宮給老佛爺唱堂會的還有上黨「如意班」的女戲子,不是男扮女裝的,是真正的女旦女兒身。據說還是老佛爺親自點名的,老佛爺沒有說女子唱戲會敗壞風俗而是女子也能唱戲。

那個女戲子,真正的女旦就在「如意班」裡。

這才是讓戲迷們最受關注的,就是說進京城唱戲的女戲子,真正的女旦,不是說說而已,而是這個女旦就在潞府,馬上就會跟觀眾見麵了。

這才是破天荒的事情,聽說京城已經有了女子唱戲的,還沒有聽說就這麼快來到了潞府。

有了老佛爺這個傳說,所有看戲的不再認為女子唱戲的敗風,隻是認為這是開天辟地頭一回,得看看,看看這女子做花旦角色到底是個什麼味氣。

到開戲那幾日,看戲的幾乎場場爆滿,外麵還有營守裡的兵勇給如意班維持秩序撐場麵。凡是從戲場裡出來的戲迷,第二場跟接就進去了,這完全說明戲唱的就是好,讓戲迷們看不夠。

台口戲下來又專給潞府的府台大人們唱了幾天堂會。

焦點還都在錢貴生這個真正的女旦身上,她是青衣旦、花旦、武旦都演,而且演的是淋漓盡致。

她的性格活潑,唱腔婉轉嫵媚,形象嬌俏艷麗,天真爛漫,爽朗風趣,潑辣放盪。

她的出場宛如陽春白雪,柔滑的裙裾宛若白雲披上了的彩霞,高聳的發髻如同輕挽著一段高山上的煙雲,綽約的風姿柔美動人。

在潞府,趙秀蘋比災荒前的每一場戲都投入都叫勁兒,也許是她的演技隨著時間的累積提高了,也許是自己心中的那個**在膨脹在激勵著她。

可是又有誰知道這個錢貴生在登場之前是吸足了那個讓人神氣十足的金丹的。

卸妝回來靳義堂就躺在帷帳裡,想起在營守的那個晚上,趙秀萍不想說的那個事情。他靳義堂也不是個白癡,之前那個小跟班曹小乙就在心裡惦記著趙秀蘋,他們這些做戲子的真是一文錢也不值。

可是靳義堂知道,一個戲子要想有個名堂,沒有人捧是不行的,現在不比以前,想當年他還是光棍一條的時候,隻要能糊住口積攢些碎銀心裡就滿足。後來有了妻妾有了女兒還有了難以戒掉的煙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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