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第69章
靳淮山知道他們要返回來的,聽他們敘述後隻埋怨一句:「囚犯上了囚車怎沒有仔細檢查一下繩索,眼看著把響馬丟了,這卻如何交差?」
一捕快道:「他說他不是什麼響馬,是遊風約赤崗,要真是,我們再見麵也會認得。」
「也好,今兒這事如上麵知道了,你們就按實情稟報,如上麵不知道,就繞過你們,這事隻當就沒有發生。」靳淮山道。
二捕快謹記,連連稱是。本想這放走響馬是大罪,沒想到捕頭一點也沒有怪罪他們。
赤崗從囚車上逃脫後又返回縣城,想再到客棧去問問劉保金的去向又怕再遇到那些官兵,自找苦吃。便沖小路一直往南,他猜想劉保金不會尋大路走,一定是選些小路山路。
從縣城出來東轉西轉也沒有打聽到劉保金的影子,看看天色已晚,又是一天過去了,若再找不到他,恐怕赴省城趕考就會誤了考期,正躊躇間,忽聽道邊有聲音傳出。
「這是我的娃兒,這是我的娃兒,娃兒——」聲音有氣無力。
赤崗聽著蹊蹺,順聲音尋去,見一個人抱著一個小孩正朝東邊方向跑。便快步追上去。
那人見有人追來,反而不跑了,隻等赤崗朝他奔將過來。
赤崗來到那人跟前,看他是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懷裡抱著的小孩也隻是五六歲,也不哭叫也不反抗,似是昏昏欲睡的樣子。
赤崗問:「你抱著這娃兒跑什麼?這誰的娃兒?」
那人示意他,赤崗朝他示意的方向看,隻見一個女子坐在一地岸下,看著赤崗還是有氣無力地喊著:「我的娃兒——」
赤崗扭頭問:「這是她的娃兒?」
「是,這娃兒已經快餓死了,她還不給我。」那人道。
「給你乾什麼?你是她什麼?」
「我跟她是一個莊的,她男人吸大煙將她們扔出家門不管了,我隻是讓娃兒討個活生,我還給她舍點錢讓她也去討個活生。」
「娃兒上哪?討什麼活生?」
「送安口育嬰堂。」
「就是洋人教堂?」
「嗯。」
赤崗心想,洋人教堂不是「迷拐幼孩取腦剜眼剖心,以作配藥之用。」嗎?他還是幾年前聽師兄劉福祿說過的,在天津他是親身經歷過的。百姓群情激奮,砸教堂殺洋人。如今這安口教堂也在做這害人的勾當?
赤崗朝那婦人過去問道:「這是你的娃?」
那婦人點點頭。
「你決意要給他?」
那婦人搖搖頭。
之後又點點頭,一副無奈的表情。
赤崗明白了這婦人的意思了,她舍不得把娃兒給了別人,可是眼看娃兒要餓死了,還是想讓剛才抱娃兒的那個同鄉去給娃兒討個活生。
「既是這樣,呢怎又不舍給他救你的娃還喊叫?」赤崗問。
「那不肯告訴我那教堂是個啥樣,俺心裡沒底兒。」那女子道。赤崗見這女子嬌小玲瓏的,卷縮著身子,很虛弱,說話也是有氣無力氣喘宇宇的。
赤崗扭頭發現抱娃兒的那個同鄉已經不見了,他四周找遍了也沒有那人的影子,一定是那人鑽到青紗帳裡麵了。原來剛才那人是跟他耍了個金蟬蛻殼。
赤崗扌莫扌莫身上才知道分文沒有,錢都在馬車裡了。他想給那個婦人點錢讓她找個安生處討點吃的,他曾經有計劃去教堂到底看看那裡的育嬰堂是不是跟傳說的一個樣,現在他的任務是找到劉保金,他的鄉試才是最主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