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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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半屬虛構,如有雷同,我不相信,因為這是根據同名小說《肥仔馬飛傳》作者焦**的夢境與過去的事改編。

焦爸拄著鋤頭在後院菜地裡種蘿卜。父親在工地受了傷,回到家修養,母親偶爾會用憂心的眼神望向父親。

我看到了。

母親總是嗬斥我啥也不乾就知道玩。我無言以對。

晚上,星空繁盛。

夏夜的涼風吹拂在門前空地上,花壇裡的小樹的枝葉發出嘩嘩的聲響。

我和父親躺在涼床上。母親和其她婦女散步去了。父親的牌友沒有約牌,各自在門前乘涼。

閒適涼爽的夏夜,璀璨的星空。

仿佛永遠不會結束的暑假。

父親和我下午將閣樓的涼床搬了下來沖洗了一番,夏天的大太陽一曬,很快就乾了。

父親提起了太爺太奶奶。

我對太爺太奶奶的印象就是祖墳裡兩座合葬的小土包,墳前是石塊壘成的燒香洞。每年過年祭祖都要去的地方。

在往上就是另燒紙錢以告慰列祖列宗。

父親意外地執著。

發家了的其他支脈雖然也會每年祭祖,但往往敷衍了事,還燒新式的紙錢,往往都不去太爺爺輩了。

因為要走更長的山路,爬更陡峭的山,跪更簡陋的墳墓。

我有年偶爾會抱怨。

父親便嗬斥我:「連你太爺都不去看?」

我便問:「太爺是個啥樣的人嘛?」

……

父親沒有沒有回答,點了根煙。

我忍了,我很討厭煙味的。

但我也不能離開涼快的涼床,還有一個寂寞的老父親。

那是我父親的爺爺,和我父親的奶奶。

父親當時講的很模糊,我啥也不記得。但是覺得死去的人值得尊重。

少年的爺爺回了老家。

回老家當然是結婚,娶了奶奶。

對奶奶我感官復雜。

我自始至終沒有見過爺爺一麵。

父親說過,有個父親的表兄弟也英年早逝。死因:騎摩托車出車禍。

我大概知道父親開摩托慢悠悠的性子怎麼來的了。恐怕父親依然記得死於摩托的表兄弟的臉。

我回憶起了另一段記憶。

有年暑假父親在家鄉沒有活兒做,便商量準備著去投奔在市裡的親戚,我叫姑父。還是很早的年代,家裡的交通工具是一個大缸摩托,比小時候的我還要略高一點。

母親也決定一起去乾活補貼家用。獨自在家的我就被帶上了摩托。母親給我套上了厚厚的衣服與圍巾。

是在黎明前出發的。我被叫醒,默默收拾坐上摩托。被保護在父親寬闊的背脊和母親的臂彎中。母親讓我踩在她的腳上。我輕輕踩著。並不知道母親是怕我腳亂動而要時刻感受到我腳的位置才這麼做的。

黎明,黑暗且寒冷。

開得有時候感覺冷風刮得眼圈疼,在我好奇伸頭出了父親的背脊的時候。但多數時候我隻覺得無聊。

醒來時快要到了,太陽已經懸在了腦闊頂上。

我當時寄養在姑父大娘家,有天實在很想念父母,就哀求打電話,我不敢向親戚大人說但實在忍不住了。我是記得父親電話號碼的。母親沒有手提電話。父親有個翻蓋手機。

然後我去了父親的工地玩。

刺鼻的氣息。是做裝修。小學一年級調查父母工作時以為父親的工作就是叫「蓋房子」,不會寫「蓋」,便去問父親。

那天去工地,晚上是睡在了那裡。和父親一起,睡在兩塊木板上。夜裡很涼快。我也不覺得木板沒有被褥比姑父家的彈簧床差。

但我還是被送回姑父家寄養。

暑假日子過得十分之無聊。

最終大娘實在是關心我,便給我找了個小哥哥一起玩。

我當時十分之調皮。如今我回想起來也感覺十分討厭那樣的自己,騎著小哥哥的大白熊。

不過,沒有弄壞任何東西,也沒有拿任何東西,多是和小哥哥說說話,問問題。

小哥哥十分和善溫柔。

我回憶了,如今想來他至少是高中生了,也很青澀內向的樣子,萬幸我不是特別無理取鬧。

有一會兒他沒理我,我便去找他,發現他在洗衣服,我很好奇問了他在乾什麼,他臉色有些尷尬,仍然保持著溫柔的微笑,隻是說在洗衣服。我看見了是內褲,心中沒什麼想法,當時認為內褲也是衣服,沒有區別,隻是穿在裡麵而已。

大概有兩三天都去找他玩。或者隻有一天的下午。

我想,我當時是喜歡那個小哥哥的,小孩子的喜歡。誰不喜歡那樣溫柔乾淨的小哥哥呢?

我沒記住那位年輕叔叔的名字,不會動的時光,忘了便忘了吧。隻是騎摩托車出車禍,也是令親戚朋友唏噓不已。

這段回憶暫且擱置。

再說回那位永遠定格在年輕時的叔叔,那位叔叔沒被親戚們談及過,大概是過了太久了的緣故,除了祭祖時父親忍不住提了一句,大概願意記得他的隻有父親了吧。

人死如燈滅。

我沒見過爺爺,爺爺自然是也早逝了。所以我並沒有感觸。

反倒是雙腿被火車軋斷的渭爺讓我略有印象,渭爺便是外祖父的意思。

奶奶家的氣味是一種老人獨居的腐朽味道。

婆婆渭爺還在世的時候在舅舅舅姥()家,過年拜年時,聞到的除了一直彌漫的鞭炮煙火氣,就是那種腐朽的氣息與生人的氣息混合的味道。

腐朽的氣息是確實存在的,老人的家裡,總能感受到不同於生者的氣息。

婆婆渭爺死期很近。

渭爺死了,親戚們看著婆婆,大概是婆婆心氣泄了,沒幾天也去世了。

現在想來,婆婆照顧渭爺這麼多年,一把年紀,偶爾還要受另一個一把年紀的嗬斥。

渭爺沒有腿,但多是年邁的婆婆背著他上廁所。

我見過一次。

但我太小了,記不清他們的臉。

我對婆婆渭爺的最後印象就是他們的葬禮。

黑色發光的巨大棺木,放在廳堂的板凳上,我不夠高,看不見敞開棺木底。

踮起腳,隻能看見外婆的衣服。沒看見臉。

那是她經常穿的衣服。

我見過的,唯一一件婆婆的衣服。

渭爺,印象中隻是坐著裡屋床上不動的深色衣服的人影。

也記不清臉。或許沒見過臉,或許忘了誰知道呢。

紅事和白事。

白事就是葬禮。

我看了婆婆下葬的過程。毫無所覺,隻覺新奇。

記得大人們八個人還是幾個人抬著棺木,走在崎嶇的山路上,甚至還有個抬棺人踉蹌了一下。

山路太陡了,偶爾會有碎石在腳下滑落。

我親眼看見棺木落進巨坑裡,繩子不知怎麼滴,居然沒被壓在棺底。

然後一捧土一捧土地將黑色的棺木埋葬。

裡麵睡著我的婆婆。

我的婆婆也住在了山上。大人們告訴我的說法。

直到我的大伯因為心肌梗塞搶救不及時逝世的時候,我已經上了大學。

我才對死亡有了更深刻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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