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番外七(2 / 2)
思及此,葉岑仰頭將杯中的酒飲盡。
院子裡有鋼琴師在彈鋼琴,在院子裡玩樂的人也是年輕人居多,長輩們都去裡邊會場聊天了,這種場合,最適合談談生意,也適合貴婦人湊在一起打幾圈麻將。
「我哪來的對象?瞎幾把說!」高臨浩捏著一罐可樂,壓低聲音為自己澄清。
「你沒對象你這麼偷偷扌莫扌莫乾嘛?你嚷啊!」陳豐寶笑著踹了他一腳,「你當誰不知道你這次回來不是一個人,你帶了刑野,對不對?」
「」高臨浩差點嗆出眼淚來,他撲過去捶了陳豐寶兩下,「你從哪兒知道的?」
「這還用打聽?你怕不是還不知道你那師傅兼對象是京城邢家的小兒子。」陳豐寶說。
「有那麼老的小兒子?」高臨浩一下子沒抓到重點。
陳豐寶:「你就說你是不是在跟人搞對象就成了?」
「不知道,他說先試試,我覺得,跟以前也沒啥區別啊。」高臨浩一臉茫然,他沒談過戀愛,壓根不知道談戀愛是怎樣的,但如果談戀愛是像葉令蔚和瀾哥那樣批發鑽石送給對方的話,高臨浩想自己這不是真正的戀愛。
李敬推推眼鏡,抿了一口酒,不緊不慢說道:「有人身在局中,當然一無所知。」
不然高臨浩怎麼大學四年都沒談過戀愛,緊跟著刑野玩兒了,刑野一有空就把人拐到局裡,讓他看案子,跟著學習,完全搶占了高臨浩全部的空閒時間。
估計局裡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甚至連高臨浩的同學,都應該知道,但唯獨高臨浩這個當事人,脖子都被栓上繩了,還覺得自己是單身。
邢家跟費家有生意上的往來,但邢家從政,經商的是刑野的姑姑,再怎麼也輪不上刑野前來參加婚禮,可來的卻的的確確是刑野,這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高臨浩每次回申城,心都會飛一陣子,要調回申城啊,要談戀愛啊,刑野放心不下,怕人真跑了,愣是親自過來把人看著。
「在聊什麼?」葉令蔚拿著杯子過來,他穿著白色的西裝,不好直接坐在地上,站著和每個人碰了一下杯子。
眾人被這樣近距離的美顏給看愣住了,葉令蔚這些年沒操什麼心,還跟學生一樣,無憂無慮,沒有染上任何的煙火氣。
費瀾真的是把他當小王子捧在手心裡養著的。
他們也從沒做過葉令蔚假如跟別人在一起了呢這樣的假設,沒人能養得起葉令蔚。
高臨浩暗暗想:畢竟要批發鑽石哄人開心,誰錢多成這樣?
「葉令蔚,你卸妝的時候,我可以一起嗎?我願意幫你卸妝。」高臨浩湊過去,眼睛發亮,主要是盯著他眼下的一排小碎鑽發亮。
葉令蔚笑得很淡,「你對象估計不會樂意看見你大晚上跟我呆在一個房間。」
高臨浩一下子炸了,「我真的沒對象,真的真的!」比葉令蔚手上那顆比錘子還大的鑽石還真。
但不管他怎麼說,都沒人相信。
「你們玩,我去那邊看看,」葉令蔚笑了笑,最後頓了一下,看向高臨浩,「我看見你對象了,他在問你父母,你們家想要多少彩禮。」
彩禮?
什麼彩禮?
誰對象?
我對象?
刑野?
高臨浩理解了半天,反應過來後從地上連滾帶爬地爬起來,「艸,他媽的,我就知道,難怪他昨晚黏黏唧唧要看我爸媽照片!」
眾人看著他臉通紅、手忙腳亂的樣子,頓時笑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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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申城墓地,比市中心房價還要貴的墓地。
葉令蔚蹲在墓地前,放下了一束小雛菊,擦乾淨了墓碑上的照片,「父親,大哥應該告訴你了,我結婚了,就在今天。」
「我之前帶他來見過您,現在身份不一樣了,我再帶他來見見您。」
「我其實,挺想您的,」葉令蔚頓了頓,聲音有些空涼,「雖然我從未見過您,但您好像是世界上最愛我的人。」
「如果您在就好了」
雖然沒見過葉楓冕,可他在葉令蔚的生命中是不可或缺的,這個人,一直活在葉令蔚的生命中,沒有人比他更愛葉令蔚。
「如果有機會重來一次,您開車慢點兒,沒關係,我等您。」葉令蔚笑了笑,眼圈微紅。
墓碑上照片裡的男人笑得溫柔,眼裡仿佛可以裝盛世間一切不公和不平。
「費瀾。」葉令蔚低低的叫了一聲身後的人。
一直站在身後光影裡的男人走出來,他慢慢跪下,磕了頭,才蹲起來,望著葉楓冕的照片,沉聲道:「父親,我會永遠愛他,就像您愛他一樣。」
葉令蔚垂著眼,語氣有些低落,「我想見見他。」
夜風從墓園裡吹過,夏日的晚風帶著暖意,還有熱烈滾燙的愛意。
「你在想什麼?」半天沒聽到費瀾的回答,葉令蔚有些好奇地側頭看向費瀾,對方一臉的若有所思。
「在想一個理由。」費瀾說道。
「什麼理由?」
費瀾笑道:「一個現在就可以親你的理由。」
葉令蔚愣了愣,隨即笑了,眼裡浮沉著璀璨星辰,「不用想,我是說,隨時可以,你不用特意想理由。」
隨時可以。
因為我本來就是屬於你的,我們本身就是相互共有。
費瀾伸手將葉令蔚拉到麵前,在他額頭落下一個很輕的口勿,在葉楓冕的墓前,他們完成了婚禮的最後一個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