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宋特助渾身僵硬——
還能看什麼?不就是看你追妻之路希望渺茫的新聞嗎qaq
近來發生了太多沖擊力巨大的事情,宋特助第一次萌生了想辭職的想法。
沒辦法,這一天天的他稟報的都是些什麼東西?把傅總往火葬場推的消息!他連說的勇氣都沒有。
再這麼下去,他怕他享年三十歲。
就是可惜,工資有點高,他舍不得。
默默嘆了口悠長的氣,宋特助強行咧嘴笑:「沒什麼,就,就有個新熱搜。我覺得傅總您可能需要看一下。」
看完後一起哭吧。
傅今弦看著他奇奇怪怪異於往常的反應,臉色愈沉,基本上猜到了些許。看完後,更是臉色沉得能滴墨。
一連兩張照片,一張比一張親昵甜蜜。
刺得他眼睛生疼。
很熟悉的笑。從前,她笑的對象是他。
傅今弦嘴角繃緊。她不是一個會對陌生人笑的人,對不熟悉的人也不會。相反——
意識到這點,傅今弦的臉色更是黑沉得讓人不敢直視。
「機票訂好了嗎?」
「訂好了,八小時後的,您還有個會要開的——」
「叫司機。」
「傅總……」宋特助欲言又止。
「第二個會推掉,叫司機。」傅今弦保持著勉強的平靜,重復道。
阻止不了了,宋特助換了個話題,「……季小姐在樓下。」
傅今弦默了默,臉上蘊著薄怒,但他此時沒有心思去跟她糾纏,「從備用通道走。」
宋特助心疼他。堂堂寰星的總裁,被逼到走備用通道了。
「讓人去告訴她,再出現在這裡我保證再也不會管她們母女,大不了,魚死網破。」
「是。」宋特助聞言,忙嚴肅地應下。
賀瓷拍落水戲的時候應該是她整部電影裡最緊張的時候了。她不會水,卻還要主動撲向水的環抱,就顯得很傻氣。
但也沒辦法,若非迫不得已,她不會用替身,幾年過去了也都沒用過,沒那個習慣,這回她覺得也可以咬牙挺下來。
她早早吃了晚飯,跟劉孟楚討論了半個多小時的劇本,討論到劉孟楚得去忙了,她才站一邊兒等自己的戲份開拍。閒來無事,她就圍觀原慕的表演,看得津津有味的。
微博的事她還沒澄清,準備順勢給電影炒炒熱度算了。喻朝覺得差不多了就會澄清的,不用她操心。
原慕是真的帥,年紀輕輕的小鮮肉,迸發著鮮活的活力,又不是那種柔弱的帥,他氣場很足,和男二對戲,男二一下子就被壓製住。
賀瓷真的欣賞這種類型的帥,一邊看,一邊不自覺地勾著唇。
傅今弦到的時候,入目即是她看著原慕發呆的模樣,那一瞬間,他理智全失,整個大腦的理智被燒得隻餘灰燼。
有一種珍寶從心口被挖走的痛感遍及全身,竄遍骨肉骨髓。他張了張嘴,隻覺喉間似有腥味彌漫。
緊隨而至的宋特助看到這一幕,吃驚地瞪大了眼,又忙看了眼傅總,旋即轉開了眼,再不敢看他。
太嚇人了。
賀瓷渾然未覺,還側頭讓貝貝去買些熱飲回來請大家喝。夜晚天氣轉涼,喝些熱的暖暖身體。
貝貝嘻嘻笑,聲音有點大,「我們瓷瓷最貼心的,我也正想喝杯熱飲呢。」
落在傅今弦眼中,隻覺——
那個男人在拍水戲,她怕他冷,就讓助理去買熱飲。
心如絞痛。
她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
這麼快就能將全部的心思都轉嫁給另一人了?
就這麼厲害,無縫銜接麼?
傅今弦仔細打量那個男人。可他發現眼睛酸脹得根本看不進去。——亦或者是生理性排斥。
「賀瓷——」他輕聲喚她,音量卡在她能聽得到的程度。
賀瓷微微愣神。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
熟悉在她聽了很多年,在記憶中駐紮了很多年。
陌生在她第一次聽見這道聲音這般的溫潤柔和,摻雜了許多溫柔。——她幻想了多年而不曾聽過的。
她不可思議地抬眸,映入眼簾的就是那道她想象中的身影。
賀瓷沒想過他會來。
算了下,他們已經……半個月沒見了吧?
她竟不知做出什麼表情,做出什麼反應為好。一時間怔愣原地。
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下頜都緊張到緊繃——雖然她也不知道在緊張什麼。
賀瓷剛開始是緊張的,緊張到失語,看到他對習慣性的那種緊張。可冷靜下來後,反而淡然了,轉身便想離開。
傅今弦大步向前拉住她纖細的手腕,骨感分明,握在手中涼意突襲來,很涼的體溫。
「我想跟你解釋些事情,給我三分鍾?」他聲音很低。
賀瓷搖頭,「沒必要解釋什麼,真的。你回去吧。」
她想掰開他握著自己的手。可他很用力,掰不開。又用了巧勁,她都感覺不到多少疼的那種用力。
賀瓷認真去細看他的眉眼,攜了一分認真和急切,失了一分淡然和鎮定。
「就耽誤你一點時間。」他堅持。
他們這邊引來了不少目光,賀瓷無意成為什麼聚焦點,隻好把他拉到了一邊,眉眼認真:「我在工作,你不要打擾我工作。還有,你沒必要解釋什麼,以前本來就是我對你的騷擾,現在我想通了,我跟你道歉,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你可以走了,傅、先生,很抱歉耽擱你時間了。」
官方又正式的語言。冷漠又疏離。她想撇清關係了,眼中少了許多對他的癡迷與依戀,很冷靜地仿佛在對待一個陌生人。
這種認知讓人不適。
傅今弦抓住重點急促地解釋:「你高考的時候,我回國和季嘉嘉無關,就是為了你……」
「夠了——」賀瓷突然打斷他,眼眶瞬間紅了起來,低聲嘶吼,「我不想聽了,我已經在忘記你和季嘉嘉了,以後絕不會再糾纏你們,請你也別打擾我的生活了!」
傅今弦聽到這話,這麼久以來心中的猜想徹底成真。他猜中了。她要放棄了。
心中不自覺地就慌了起來。
「瓷瓷——」
賀瓷心中大動,不敢置信他這樣叫她。
傅今弦喉間梗著,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聲音淩厲如冰棱落地,「你不能這樣,輕易放棄。」
倒好似。
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
可是,這分明就是倒打一耙。
賀瓷嘲諷地勾了下唇,「我累了,無意牽扯你們之間的愛情了。從前,是我癡心妄想了。」
「我跟她之前從來沒有過愛情。以前我沒解釋過,給我個解釋的機會,好不好?」
「賀老師,到你了!」場務被推了出來通知賀瓷,一對上傅今弦黑沉沉的臉,都快哭出來了。關鍵是他一想到待會賀瓷要拍的戲份,整個人都不好了。
賀瓷應了一聲,凝著他的眼睛,最後跟他說一次:「我不想聽,祝你們百年好合!我要去工作了。」
傅今弦鬆了手。
他不可能不讓她去工作,那隻會增加她的怨氣怒氣。
「我等你拍完。」他嘴角有些苦澀。
擺明了是趕不走他了,賀瓷聳聳肩,「你隨意。」
原慕結束戲份過來,給她拿了條毯子,眼角瞥過那個自帶氣場的男人,「待會別緊張,我在呢。」
「嗯。我讓助理去買熱飲了,待會拍完都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