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雙更合一)(1 / 2)
賀瓷沒有正麵回答,聲音裡褪去了笑意,帶著疲倦,「隻是,有點後悔了。」
傅今弦默了默,很快,道:「沒關係,重新認識我,重新看上我,好不好?」
這個男人。
在卑微地跟她……求愛。
賀瓷喉間發苦,「我也不知道……再說吧,傅今弦,你別再問我了,我心裡亂糟糟的,也沒有答案。」
她斂下長得翹起的眼睫,對這個話題的排斥顯而易見。
傅今弦心裡比誰都難受,一隻手狠狠給他攥住了似的,根本不讓他呼吸。
他不知道他都錯過了些什麼,錯過了一個女孩子怎樣的歡喜與偏愛。
他摟著她,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好,我不問了。點了很多你愛吃的,很快就到了。」
以前他並不知道她的喜好,但用了心思去了解,想掌握也並非什麼難事。
賀瓷也是最近才知道,原來被一個人愛,是這樣的感覺。
他會用盡一切心思去打聽你的喜好,會將他原本隻用於生意上的心思和謀略轉移到討你歡心上麵,會小心翼翼地對待你的每一個表情和每一種心情。
這種感覺有多美好?
美好到仿佛夢境一般。
虛假。
外賣很快就到了,效率出奇的高。
傅今弦去拿的。賀瓷探頭探腦地想看看他點了什麼,卻被他揉了頭,占了一把便宜。
他笑道:「你愛吃的,蝦,小龍蝦,皮皮蝦,還有小米粥和一份青菜一份藕片一份湯。」
賀瓷沉默片刻,怎麼也想不通這個狗男人怎麼那麼篤定她剛才說的過敏是假的。
「傅今弦,我剛才說了我過敏。」她幽幽開口。
「你要是真過敏的話,你今天就不會穿這條裙子了。畢竟這條裙子這麼暴露,真過敏的話一不小心就暴露出來過敏的地方了,而以你的性子,你不會允許你過敏的地方有一絲一毫暴露出來的可能。而且,你今天穿的裙子那麼短那麼漏,暴露在外麵的皮膚那麼多,一點也沒有過敏的樣子。」
男人聲音如潺潺流水,有理有據地跟她分析著她剛才那個借口的虛假程度,條理清晰,證據確鑿。
賀瓷臉色卻一黑,額頭布滿黑線,有些惱羞成怒地低聲一吼,「沒有人告訴你女孩子的謊話不可以拆穿嗎?」
男人默了一瞬。
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所謂的「條理清晰」有多麼多餘,甚至還有些可笑。
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試圖彌補,「好,那,我把這些蝦扔掉,吃青菜。我也想過是我判斷錯誤,所以還點了兩樣菜和一份湯。」
「……等等。」賀瓷深呼吸,很沒麵子地推翻剛剛自己說的話,臉上有點火辣辣的疼,「好吧我承認我沒過敏,不許扔,拿過來。」
她臉色很復雜。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誇一下這個男人「想得如此周到」。
傅今弦忍著笑,哄著人,安撫著她渾身上下炸起來的毛,「點了好多,讓你吃個夠好不好?我給你剝?」
這個狗男人,眼睛比誰都尖,心思比誰都細,果然什麼都看穿了!
賀瓷心裡罵罵咧咧的。
她悶著不吭聲。
感覺有點丟麵兒。
傅今弦似乎剝蝦剝出了經驗,三兩下剝得乾乾淨淨,湊在她嘴邊,「這家的小龍蝦很香的。」
說的話還自帶誘惑力。
賀瓷扭扭捏捏地接受投餵。
閒著無事,她打開電視,想放個電視劇什麼的,當個背景音樂也好。
沒想到電視一打開,跳出來的推薦就是亂世夫人。
既然如此——
她就不客氣了。
這可不是她故意給自己加點兒收視率哦。
她已經看過兩遍了,所以沒所謂從哪裡開始,索性就從頭開始看。
許是見他如此任勞任怨,賀瓷良心開始有些過意不去。他這樣給她一種錯覺,仿佛他一個寰星老總在她這裡變成了個職業剝蝦的。
賀瓷知道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要麼她低微,要麼他低微,總也不是正常的交際關係。
她現在真正想要的還是平等的關係,也試圖在往這方麵努力。
她覺得他們之間不用再有什麼別的多餘的關係來牽扯羈絆,唯獨正常人類之間的平等還是要的。
所以賀瓷看到他這麼「盡職盡責」,她開始生出些不好意思了。
她起身去冰箱裡看看有沒有什麼能拿出來招待客人的。
然而,親愛的冰箱讓她很失望。
什麼都沒有。
空盪盪的,隻有兩三瓶可樂和啤酒。
的確很像一個常年出差在外的女藝人的冰箱。
賀瓷放棄了,認命地拿著兩瓶可樂回到沙發上。
「隻有這個了,解一下渴?」
傅今弦沒有在意,隻是說:「家裡可以常備些水果,補充一下維生素。」
「奧。」賀瓷隨口應了,見他剝了好多,「你也吃嘛,我不吃太多了,體重超了。」
傅今弦瞟了一眼她的細月要纖手,絲毫不知道她們到底是以什麼作為評判標準的。她不吃了,他也懶得再剝,索性手套一摘,去拿遙控器。
賀瓷微愣,「你乾嘛呀?」
「換一台。」他抿著唇。
賀瓷像接收到什麼感應一般抬眸看了眼。
偌大的屏幕上播出的,是開頭她中槍倒在男主懷裡,言景和飾演的男主低下頭親口勿她的那一幕。
雖是借位,但後期處理得特別好,根本看不出來是借位,深情融於其中,四目相對,蘊著萬千情意。
一對深愛彼此的戀人。這一口勿特別綿長,男主恨不得將對她的所有情意與愛意都盡數附在這個口勿上。
賀瓷福至心靈,好像知道傅今弦為什麼突然要換台了,她伸手奪過遙控器,「乾嘛換台?這個好看。」
廢話,她演的,能不好看?就算什麼都不乾站在那裡也好看。
不過這話純屬是為了刺激他。
屏幕上,言景和的手枕著她的後腦,可謂體貼備至,傅今弦看得眼疼,還想堅持一下,可她已經抱著遙控器躲開了,「我可以給你一邊看一邊講講戲。」
傅今弦似笑非笑:「我不是演員,不需要你講戲。」
賀瓷笑了下:「那更好,省事兒。」
既如此,也隻能看這個了。傅今弦沒有如賀瓷所想去逃避不看,反而坐沙發上眉眼認真地盯著電視屏幕。在她覺得稀奇的時候,男人忽的說:「你這是借位吧?」
賀瓷:「?」
連觀眾都沒看出來的東西,你是怎麼看出來了?
這部劇的後期處理得很好的。
傅今弦的眼睛跟她直視,夾雜了些許蠱惑,似是在引導著她說出些什麼,「對不對?」
賀瓷呆了呆。
她否認,「我很敬業的,怎麼會借位?別說口勿戲了,就是c戲也絕無二話。」說到這裡,還挺了挺小月匈脯。
傅今弦手指在膝蓋上敲了敲,若有所思地喃了一聲,「這樣啊。」
「那我再給你安排一個戲,多點口勿戲,我去當替身?」他提議。
賀瓷笑容漸漸龜裂,這個人別的沒有,倒是挺會想的,而且想的還挺美。她斷然拒絕:「拒絕。你安排了我也可以不接。」
傅今弦扌莫了下鼻子。
卻是篤定,亂世夫人那裡就是借位。
其實他沒看出來,隻是稍一試探,便從她的反應裡猜出來了。
男人的嘴角悄悄揚起。
差不多吃了十來隻蝦,賀瓷就停止了罪惡的手,隻是看著桌上成堆的各種蝦,有些可惜。
「還有好多,你吃嗎?」賀瓷問他。
傅今弦對這種食物不感興趣,但卻很好奇她為什麼那麼喜歡,食用了兩隻後,也沒覺出個所以然來,就停了手。
他慢條斯理地拿著潔白的紙巾擦著手,眉眼微抬。
「要睡了嗎?」
男人的這聲音。
話裡的這內容。
要命。
有點像是青樓中的小倌,站在樓上對著客人發出的邀請。
聲音徐徐潺潺,充滿磁性,驕中帶柔,柔中帶媚,再加上那張完全可以堪比頭牌的臉,根本沒法讓人抵擋得住。
賀瓷掐緊了手心,維持住自己瀕臨破碎的理智,「要,要了吧……」
「那——」
他的話被她打斷,她跑到門口給他開了門,「慢走不送,注意安全。」
傅今弦似笑非笑,「這麼迫不及待地要我走?」
賀瓷隨口找了個理由,維持一下表麵的客氣,「倒也不是。隻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確不太好。」
「這樣啊。」傅今弦不置可否,真走到她麵前,走到門口,卻在下一秒他的口勿悄無聲息地落了下來,「這樣,才不是借位。」
或許是怕惹惱她,下一秒他就開門離開。
賀瓷抬手扌莫了下嘴唇。
剛才快的,她都來不及反應。
就被占了便宜。
第二天下午,賀瓷到劇組的時候,讓化妝師化妝。原慕剛拍完一條,跑過來坐她旁邊跟她說話。
「殊答你也去吧?一起?」
這個一起,是一起走紅毯的意思。
炒c,炒熱度。
可想而知,要是他們真的一起,那無疑就是全場的焦點,其他人再怎麼費盡心思也搶不走他們的風頭,所有媒體的攝像機和話筒都會直飛到他們跟前。
要知道之前隻是那麼幾張照片都能上熱搜,在熱搜上霸占一天,更別提一起去走紅毯。
賀瓷卻無此意,她並不喜歡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也沒想過通過炒c讓電影火,讓自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