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宮刑(1 / 2)
華枝莞的阻止似乎刺痛了沈仲嶼某根神經,他越發的不耐煩起來。 他恨透了華枝莞對任斯年這副以命相換的模樣!
他居高臨下地訕笑著看著她:「你是不想讓他休了你,還是不想讓他受宮刑?」
華枝莞哪能回答,隻是拚命地搖著頭,即便那鐵鏈已經在她脖頸處勒出紅痕。
沈仲嶼緊緊攥著拳,慢慢抬足,將一隻腳踩在華枝莞貼在地上的小腿後,他的足尖慢慢用力地碾著她的骨骼,直到聽到她腿骨逐漸斷裂的聲音。
華枝莞習武多年,是能忍得了骨肉之痛的,但她隻是憤恨地看著眼前這個冷漠的男人,他到底不再是她曾經深愛的那個男人了。
她心中的苦痛令她忍不住嗚咽地悲鳴著。
像一隻斷翅後從天墜落的鳥。
沈仲嶼冷峻的臉根本不肯垂下去看她,而是含笑看著殿下的任斯年,腳上更加重了幾分力:「任斯年,你的休書,寫好了麼?」
任斯年聽著華枝莞的聲音,難受的猶如五髒六腑都被震碎。
他最是見不得她受傷難過的。
任斯年分外焦灼急迫地用滲血的手指加速在碎衣料上寫著給華枝莞的休書。
「寫好了,主上,寫好了!」任斯年含淚叩首,將承載著血字休書的衣料舉國頭頂,「我任斯年以血為墨,寫下此封休書,此後,我與尚武公主華枝莞再無乾係。」
華枝莞此刻,右腿骨已經斷裂了——被她心愛的男人生生踩碎。
「任斯年!」華枝莞一個趔趄匍匐向前,想要奔向任斯年。
沈仲嶼見她如此,驀地拽過束縛著華枝莞的鐵鏈,像是在牽著一條他憎惡的、傷害過他的野狗一般,他麵目變得猙獰,變得可怖。
他險些將她親手勒死,直到她幾乎窒息時,含淚閉著眼以待死亡的到來。
沈仲嶼怒極反笑地鬆開了對華枝莞的桎梏,華枝莞跌回到沈仲嶼的腳邊。
任斯年見狀,心中悲痛萬分,但還是喊道:「尚武公主自重!你我已無乾係!」
「事不宜遲。」沈仲嶼滿意地揮手示意,「來人,賜任愛卿——宮刑。」
沈仲嶼話音剛落,幾名內監就按部就班地抬出宮刑器具來,又拖住任斯年,將他牢牢綁在長凳之上,任斯年閉了眼,像是認命了。
「不要!」華枝莞終於涕洏難忍,淚水決堤,大聲呼號哀求:「不要啊!」
那分明是早就準備好的器具——僅僅隻有一張矮木凳,一柄彎刀,一塊白布,就要讓任斯年自此喪失作一個男人的尊嚴。
而且是在妻房麵前,百官麵前,公開處刑,然後,屈辱一生。
「住手,你們住手!」華枝莞就要掙開身後內監的禁錮離開。
但卻被沈仲嶼猛地一頂雙肩,硬是把她牢牢困在椅上,沈仲嶼薄涼的唇熨帖在華枝莞的耳垂,輕聲道:「好好看著,這是孤討債的,第一步。」
沈仲嶼是下了決心要讓華枝莞看著這一幕。
「不要啊!斯年哥哥!」華枝莞嗚呼哀嚎,熱淚盡情在雙頰肆虐。
隨著華枝莞的哀嚎,最擅動手的大太監手起刀落,任斯年下身霎時就被汩汩鮮血浸濕下裳,血珠順著石階流到殿階上的盤龍金雕上。
任斯年緊咬牙關,雙拳緊握,掌心幾乎被粗糲的繩索摩挲出血絲來,他不肯叫出聲來讓華枝莞擔心,也不願成為滿殿的笑柄,至少如今,眾人還要敬他一身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