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羞辱(1 / 2)
華枝莞經歷了一夜風霜,淚盡闌乾時,體內卻越發地灼熱起來。 就似在體內有堆漸旺的柴火,慢慢燎著她的五髒六腑和每一寸骨骼,直到逼著她的七竅似乎都已逸出無盡的戾氣。
「怎會這樣……」她口中喃喃念叨著。
華枝莞躺在榻上,卯足力氣屏息凝神,慢慢壓下了體內熾熱的溫度。
她並未察覺,她天生那軟質的骨骼正在一點一點地變得堅硬,就像要喚起她天生的反骨——倨傲,堅硬,無所畏懼。
同時,她看到沈仲嶼在她身畔時,渾身又突然都變得越發寒涼。
這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就在她溫熱的血液內流竄,像被萬蟻啃噬。
她猛地眼前浮現五年前,她營帳中產女時,那神秘人所控製的密密麻麻的白色蠱蟲,一時驚得她冷汗淋漓,六神無主。
她想著,難道,這男女之事,會令那人的蠱蟲也一並蘇醒嗎?
她越發控製不住自己的不適,直到沈仲嶼驟然坐起身來時,她才逐漸恢復神智和正常的觸感。
隻是她那一雙原本澄澈如清泉的眸,竟變得深邃了起來。
「才一夜,就受不了了?」沈仲嶼並未察覺到她此刻的異樣,隻當她是久曠之身突受暴戾的索取而渾身酸痛。
華枝莞麵無表情的淡淡道:「妾無礙,隻是做了噩夢。」
沈仲嶼看著華枝莞麵無表情的樣子,更是齧咬著她的耳垂,調侃著口出惡言:「你既然說,靈犀是孤的孩子,可怎麼,孤對你的身體,這樣陌生?」
「你的身子這樣木訥僵硬,忒讓男人掃興了。難怪你這樣心疼遭受了宮刑的任斯年了,這麼多年,想必你也沒伺候好他吧,是不是對他心存歉疚啊?你這樣像個死人,都能和他生出靈犀來,這孩子可真是命大得很,有福得很。」
沈仲嶼隻要一想到還有別的男人跟她有如此親密之事,便醋到口不擇言。
華枝莞聽著他刻薄的話,心碎的感覺席卷她的五髒六腑,突然抬手,重重摑在他的臉上:「這一巴掌,是打沈仲嶼。」
她當然要打他,打他這樣否認她千辛萬苦拚死也要為他生下的女兒。
華枝莞眼中帶淚,痛苦欲絕。
沈仲嶼原本正欲發怒,卻被她哀婉的神情弄得錯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