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對峙（1 / 2）
「還認識她麼？」沈仲嶼隻說了一句話，但是對兩人所說。 華昭璧沒有反應，華枝莞卻點了點頭。
華昭璧看到沈仲嶼時，滿眼恐懼，似乎看見的是地獄中的魑魅魍魎，躲避地用骯髒的手指絞著淩亂的發絲，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她瘋了？」華枝莞疑惑又激動地問，「她怎麼能瘋呢！」
既然瘋了，那當年的事情，那神秘人的身份，豈非石沉大海，再難追溯！
「不知道。」沈仲嶼木然地答話，「但的確，時常神誌不清。」
就在沈仲嶼說完後，華昭璧竟然一眼就認出了華枝莞。
「莞兒……」華昭璧狼狽地抱住華枝莞的雙腿，竟然聲淚俱下地求著她，「莞兒你救救姑姑吧，你跟他認個錯……」
華枝莞自嘲一笑：「姑姑要莞兒，認什麼錯？」
「你去求他，你替姑姑求求情好不好……」華昭璧一心隻想脫離這暗無天日的深淵，「姑姑當年不該縱容你的任性，姑姑不該讓你如願嫁給任斯年，姑姑知道，你……你跟主上才是天造地設……」
很好，這樣一個已瘋之人，都不能忘記嫁禍她，陷害她。
華枝莞咽了咽堵在喉嚨中的腥甜，「姑姑保重，莞兒想必，會如你，如你們，所願。」
其實華枝莞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到了會是這個結果。
她今日生辰所目睹的一切，顯然是被人算計的，整個計劃渾然天成，嚴絲合縫。
這利用的，無非就是沈仲嶼和她的感情，越是深愛，越是痛恨，越是折磨。
沈仲嶼因自己一時的仁慈和念舊而自嘲不已：「華枝莞，你還要說什麼？」
「妾無話可說。不消主上懲罰。」華枝莞淡然如常，「妾願受牢獄之災。」
她到底認清了一切，緩緩走出華昭璧所在牢房。
她轉身，走向了牢房更黑、更深的幽暗處。
華枝莞走進一間無人的空牢房，慢慢主動地褪去那本是沈仲嶼命人給她做來赴宴的飛鸞紅袍，露出單薄的裡衣，她抱膝坐在草垛之上，再也流不出一滴淚。
她如此的冷靜，反倒令沈仲嶼壓不住心氣。
「華枝莞，孤無非隻是要你說一句實話。」沈仲嶼手臂頂在地牢牆壁之上，像把她圈在雙臂之中，居高臨下地看著如今的她，「當年之事，你若是認了，孤可與你形同陌路，前事一筆勾銷，不再為難你，更不會為難靈犀。」
「敢問主上一句，您當初怎樣教我的。為將風範，或死於沙場，或立威於天下，報國誌必揚，枉屈定不受……」說到曾經，華枝莞再一次忍不住淚水決堤，聲線顫抖，「華枝莞未曾做過的事，寧死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