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冰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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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雲影對婦人所言充耳不聞,好似沒聽見一般,徑直走到了床邊,隻透著那模糊的窗紙呆坐著,也不知在思量什麼,並不再說話。

婦人見她如此,便也無奈地走出房門。

金轡生怕婦人惱怒,忙跟了出去。

「主人莫惱,師傅並非有心的,都怪那華枝莞。」金轡跪下朝婦人作揖,卑微而誠懇,「屬下代師傅向主人賠罪。」

「罷了。」婦人很了解柳雲影的心性,並不曾與她生氣,隻朝金轡側了側身,緩緩道:「金轡,你暗中護著她,免得叫她打草驚蛇。」

「屬下知道。」金轡頷首一禮,「主人請放心。」

婦人亦欣然頷首:「有你在她身邊,我很放心。」

這一日的傾盆大雨,竟然一連下了三個日夜,整個裕城都辨不清日夜,都隻似被什麼烏壓壓的瘴氣籠罩似的,無論是王宮之中,還是坊間,都是不得安寧的。

沈仲嶼竟然自華枝莞法場之事以後,真的將她禁足在鳳儀宮中,從前他還為了平息皇後失寵禁足的流言而屢次幫她,但法場一事一出,沈仲嶼竟然當真一連三日都不曾見她。

直到入了第四日的夜裡,滂沱雨勢才有漸收的趨勢,入夜時漸變成了霢霂淅瀝,滴滴答答地打在簷上,像是有聲的滴漏似的,卻一點一滴都敲擊在人們的心中。

鳳儀宮經大雨的洗禮,而今冷的像冰窖。

鳳儀宮中,隻有蓮霧和棠梨侍奉,殿內如今日夜秉燭,但華枝莞卻沒有多想什麼,三日來,都隻是茶飯不思地呆呆坐著,一句話也不曾說。

即便是捱不住了用膳時,也隻是隨便吃兩口,並不曾有什麼心思細品。

「公主……」蓮霧終於忍不住勸慰華枝莞,「這已經三天了,你竟一句話也不說。」

「清歡可找到了嗎?」華枝莞並不答她,隻問清歡下落。

蓮霧失落地搖頭:「不曾。」

華枝莞倒是頗有快意地笑了笑:「她在外也好,總不至於與我一並陷在這冰窖裡。」

「皇後娘娘不要見見主上嗎?」棠梨也試探地問。

「他既不要來見我,我又何必去見他?」華枝莞倒是心如止水。

在她眼裡,此刻,相見不如不見。

比起見沈仲嶼,華枝莞此刻更想見的,是任斯年。

畢竟,任斯年在法場以及在沈仲嶼發密旨的兩件事上,他猶豫不清的態度,已經令華枝莞察覺出了許多異樣,所以,她要解決這所有事以前,即便是死,也要在死前朝任斯年問個明白。

過了許久,華枝莞看著將將燃燼的紅燭,看著那搖擺不定的燭火,終於長嘆一口氣,朝蓮霧吩咐道:「蓮霧,替我去找任斯年,我要見他。」

蓮霧應聲,華枝莞卻想,或許任斯年會有所推脫,便又補充道:「如果,任斯年不肯與我相見,你便……帶靈犀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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