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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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鶴之腳下微頓,擰著眉遲疑的朝著玉石台階下看去,便見那確實蹲著個身影單薄的小姑娘。

她穿著素色的冬襖,腦袋埋在膝上看不清她的模樣,隔著兩條街是喧鬧的市坊,而她安靜的就像是路邊的小草,好似不用碰觸,風一吹便會四散東西。

同福正在好奇,太子怎麼突然不走了,就見他大步走向了某處,不等開口要問,也看見了蹲在那的小人,瞬間瞪大了眼。

小小姐怎麼在這。

秦歡聽到了腳步聲,像是有所察覺似的從手臂間露出了眼睛,剛看清眼前人的衣擺一角,就驚喜的抬起了頭。

她的臉上有些髒,發髻也有些許淩亂,但眼睛卻尤為的明亮,就像是看到了什麼稀罕的寶物,澄澈又喜悅。

是舅舅回來了。

她張了張嘴無聲的喊了句,舅舅。

對她的出現,沈鶴之有些意外又沒那麼意外:「你伯父呢,婢女呢?怎麼一個人在這。」

秦歡一看見他板著臉,就知道他是生氣了,眼裡的光亮頓時便黯淡了,手指也在無措的交纏著,她不想讓舅舅生氣的,但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張了好幾次嘴,最後隻能低著頭不敢看他。

這讓沈鶴之的眉頭皺得更緊,「同福,去秦家問問,怎麼回事。」

同福走近了看見秦歡,越發的心疼了,這小姑娘才送去秦家養了幾日,這小圓臉都快瘦成瓜子臉了,聯想起前幾日蘭香讓人傳回的消息,對這秦家更是好感全無。見太子神色發沉,有些擔憂的看了秦歡一眼,而後躬身退下。

等周圍人都散開,沈鶴之才重新看向眼前人道:「秦歡,抬頭。」

他的聲音透著些冷淡和疏離,讓本就膽怯的秦歡更加慌亂了,縮著小腦袋想抬頭又不敢抬。

見此,沈鶴之便有些不耐,他可以容忍秦歡耍小脾氣,卻厭煩她這等畏畏縮縮,敢做不敢當的性子。

也不再多費口舌,直接轉身就走。

秦歡來之前也沒考慮過後果,這會確實是心底發慌,怕舅舅責問她亂跑的事,可比起這個她更怕舅舅不理她。

見沈鶴之冷漠的要走,想也沒想的起身跟著他走。

但她蹲了太久,猛地站起雙腿就有些發軟,身體不受控製的踉蹌著往前,就在要摔倒時,她的眼前晃過了一片淡青色的衣袖。

等秦歡搖搖晃晃著站穩後,才發現自己的雙臂正緊緊的環抱住著沈鶴之的衣袖,以及垂落著的手臂。

她走了一路,渾身上下都沾滿了塵土,灰撲撲的像個髒小孩,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被她抱過的衣袖,此刻也被沾染了汙漬,襯著潔淨的衣袖尤為的突兀醜陋。

秦歡呆呆的看著,不知為何突然鼻子變得酸酸的。

舅舅在她心中是完美無缺的,而她就是那團黑乎乎的髒東西,她下意識的就鬆開了手,訥訥地往後退了兩步。垂頭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的鞋尖,沮喪又不安。

她好像又給舅舅添麻煩了,她就不該偷跑出來的。

秦歡正站在原地難過的自我反省,就聽見頭頂傳來一聲略帶無奈的輕嘆:「還傻站著做什麼?還不快跟上。」

沈鶴之說完也不等她,大步的朝前走去,秦歡愣了片刻,才明白是什麼意思,黯淡無神的眼睛瞬間又亮了起來,生怕他會反悔似的,小跑著追了上去。

這是秦歡頭次進太子府,緊緊地跟在沈鶴之的身後,眼睛卻沒閒著的左右在看。

大朝從開國皇帝便定下了規矩,所有皇子到了十五之後便要離宮開府,且秘密立儲絕不提早宣布。

直到文帝繼位,他與皇後乃是年少夫妻,帝後二人鶼鰈情深,卻可惜皇後身子弱幾年前因病薨逝,文帝為了愛妻,不顧群臣反對,冊封已經開府了的大皇子沈鶴之為太子,賜建太子府。

另在宮內也留有他的宮殿,至於沈鶴之想住哪,則全憑他的喜好。

既是太子府,自然從修建到布局都比秦家要講究百倍,光是進門後的前院就足有半個秦府那般大,看的秦歡眼花繚亂,待到堂內坐下,還有種不知身處何方的感覺。

沈鶴之坐在上首,她就拘束的站在堂中,背脊挺的筆直,雙手規矩的擺放著身前,睜著迷茫的圓眼看著沈鶴之,一副乖乖認錯的模樣。

秦歡還以為舅舅定是要接著方才的話,問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裡,而後嚴肅的訓誡她。

可沒想到,沈鶴之坐定後,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招來婢女,為她換衣梳洗,等她重新洗的白白淨淨,才抬了抬眼讓她在右手邊坐下。

「為何一個人跑出來?」

當然是因為想見舅舅呀。

「怎麼找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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