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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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別說是在場之人,就連周淮也愣了,他有多少年未曾見過沈鶴之擊鞠了。

擊鞠在大朝尤為盛行,全因高祖皇帝喜歡在軍營時以馬球的形式練兵,待山河一統後,將這馬球之技帶到了宮中,加入競技和觀賞性,演變成了如今的擊鞠。

故而最早便是在權貴間盛行,宮中每年還有擊鞠大賽,權貴們爭相觀賞,文人們也為此作畫題詩,以此為風尚雅事,而後才慢慢的傳到民間。

曾經周皇後年輕時便十分擅騎射擊鞠,冊封之後雖不能下場擊球,也會年年舉辦比試作為觀賞。

自從她病逝,沈鶴之便再未碰過此物,周淮還以為他是怕睹物思人,沒想到今日還能見到他重拾此物。

而二皇子和沈承澤都有些扌莫不清他的想法,太子這是什麼意思?

可不管如何,依目前來看,不過是打場擊鞠也不會有多大的損失。沈承澤比太子小了七八歲,自封地進京數年從未聽說過太子會擊鞠,想到方才自己所受之屈辱,低垂著的眼眸中閃過些許狠戾。

既然是太子提出的擊鞠,對手又還是國子監的學子,那到時若是馬場上馬與球無眼,一不小心傷了太子,也與他們無關了。

至於二皇子沈元徽,他倒是見過自家皇兄擊鞠,不過那也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況且這十數年來皇兄都專注於朝堂之事。

皇兄找沈承澤比試,簡直就是以卵擊石,但他就喜歡勝之不武的事,尤其是能看到皇兄吃癟,光是想想都覺得舒爽,與沈承澤交換了眼神,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

為了怕沈鶴之改變主意,沈承澤還故意裝作為難地道:「這……殿下若是來晚了,還想看比試,不如讓周家幾位公子下場與我們切磋一番,您金尊玉貴的,還是小心為好。」

沈鶴之冷著眼看向他們二人,像是聽到什麼極可笑的話,勾了勾唇,「怎麼,不敢?」

沈元徽見事成了,趕緊上前按著沈元徽的肩膀讓他住嘴:「皇兄願意指點我們,那是我們的榮幸。既然皇兄有興致,那弟弟們定是要奉陪到底的,皇兄請。」

太子殿下下場擊鞠,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頓時所有人都來了精神,但都隱隱在替沈鶴之擔憂,畢竟沈承澤雖然紈絝,可方才馬球的能力還是有目共睹。

唯一覺得興奮的就是秦歡了,她之前隻在畫上詩裡聽說過擊鞠,待親眼見過之後,瞬間喜歡上了這種合作與對抗的遊戲。

從聽到沈鶴之要上場起,就拉著他的衣袖左右的晃動,激動的小臉都紅了,「舅舅,贏他。」

沈鶴之懶得再去拯救被她扯得皺巴巴的衣服,挑了挑眉看向秦歡,「你見過我擊鞠?」

見秦歡老實的搖頭,他又問道:「你就如此相信我能贏?」

「那是自然,舅舅什麼都會,是天下最厲害的人,一定能贏他們,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秦歡說的真心實意,卻把周燕珊聽得在心裡連喊高明,若要比拍馬屁,秦歡認第二,絕對沒人敢搶第一,她何時才能睜眼說瞎話到如此境界,就不會總挨手板子了!

而沈鶴之則是被那個落花流水給逗樂了,黑了許久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別的神色,「別以為說兩句好話,就能免罰,在這好好等著,再惹事,家規處置。」

說完給了周淮一個眼神,讓他照看好這兩個不聽話的小孩,大步朝著國子監所在的那邊走去。

待到一刻鍾後,兩邊都重新調整好了人員穿戴好了衣帽,周淮也帶著他們到了最高的觀台上。

從上往下看,秦歡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了沈鶴之。他穿著與學子們一樣藍白相間的打球衫和襆頭,這是她頭次見到沈鶴之穿這類服飾,竟然看著並不覺得違和。

他身材頎長金質玉相,平日給人一種清冷不可攀之態。而此刻手握韁繩身姿筆挺的高坐馬上,卻讓他有種特殊的少年意氣,甚至比身旁的學子們還要打眼。

秦歡仿若看到了十七八歲的沈鶴之,臨風玉樹朗若日月,不知怎麼的,光是看著他,她便移不開眼,甚至心若擂鼓般飛快得跳著。

還是身旁的周燕珊看到她臉紅撲撲的,以為她是站得久了身體虛,趕緊輕輕的碰了碰她。

「秦小歡,你怎麼了?若是不舒服,我就陪你先回馬車上休息。」

秦歡這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看舅舅看得入了迷,「許是有些曬的熱了,一會便好,快些看,比試開始了。」

說著就拉著周燕珊看向馬場,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周燕珊疑惑的抬頭看了看,她們難道不是站在觀台上?這哪兒能曬到日頭?

但很快她就被場上的局勢奪去了目光,至於這臉紅不臉紅的,都被她拋到了腦後。

兩邊都更替了人員,白鷺書院由沈承澤領頭,隊員換上了更為健壯之輩。而反觀國子監這邊,除了換上沈鶴之之外,並無改變,看去皆是清秀的讀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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