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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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歡的月事是在去年來的,頭次來的時候她還懵懵懂懂的什麼都不明白,當時正在畫副寒梅圖,點點紅花還未落筆,她就感覺到小腹有細微的疼痛。

但她練字畫畫的時候不喜歡身邊有人陪著,書房裡隻有她一個,起先也沒放在心上,以為是午膳吃多了鬧肚子。

眼看就要收尾,她不舍得放下手裡的筆,就繼續往下畫,全情投入間甚至連身體的不適也忽略了,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便覺得一陣的熱潮湧動。

她起身時坐墊上蔓開了一團又一團的血花。

沈鶴之在宮裡待了幾日,恰好回府順道來檢查她功課,沒想到進屋後空盪盪的,人不見了。

不等他去找,便聽見書桌下傳來壓抑的抽噎聲,書桌下臉色慘白的小姑娘正捂著肚子,緊閉著眼哭得好不可憐,衣服上隱隱還能看到紅色的痕跡。

「阿妧。」

聽到熟悉的聲音,秦歡知道是沈鶴之回來了,但她還是沒睜開眼,且她的哭聲也沒有停止,反而哭得愈發起勁了。

「舅舅,嗚嗚嗚,阿妧要死了,好多好多的血,嗚嗚嗚。」

十三歲的秦歡已經明白什麼是生死,知道閉了眼後就會去到另一個地方,就像爹爹和娘親那樣,再也不會睜眼。也再也吃不到好吃的糖糕,最重要的是再也見不到舅舅。

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許是生了病,不然怎麼會流這麼多的血,她的肚子也很疼,她就快要死了吧。

到最後,她想的竟是舅舅會難過嗎?

看著眼前哭得忘乎所以的小姑娘,沈鶴之的眉頭擰了又擰,既覺得離譜又好笑。他雖然一向清心寡欲後院也無侍妾,但基本的東西還是明白的,瞧見她身下的紅痕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想立即扭頭走。

孩子是他養大的不錯,但如此私密的事還是不適合他插手,需要女子來教她才行。

可秦歡感覺到他要走,突地睜眼抱住了他的手臂,埋著頭哭得愈發猛烈,「嗚嗚嗚,舅舅,阿妧不想死。」

最終沈鶴之還是沒能走成,僵硬著身子,認命的低吟著出聲安慰:「阿妧不會死。」頓了頓又無奈道,「你隻是,長大了。」

沈鶴之在心中勸慰自己,從今日以後秦歡便是大姑娘了,不必再天天粘著他,也不會一打雷就跑到他屋裡攆也攆不走。

可事實卻是,他不僅得告訴她不會死,這隻是每個姑娘家都會經歷的事,還得教她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長大。

原以為他此生隻要經歷這一次無可奈何,直到第二個月第三個月,她捧著肚子慘白著臉喊他舅舅的時候,沈鶴之才知道,這僅僅是個開始。

許是因為秦歡小的時候受過寒,她的月事並不太準時,且來勢洶洶還帶著腹疼的折磨。

為此荀太醫愁白了頭,他自七年前為秦歡看診後就被留在了太子府,好處是隻有一個病人,太子又是儲君,為他辦差也算是入了太子門下。

壞處是太子性子冷,有時候臉沉下來的時候比陛下還難伺候,他最怕的就是小姑娘有個頭疼腦熱的,太子的臉勢必黑的嚇人。

好在由荀太醫細心調養了兩年,除了剛來的那兩日還是會腹疼難耐外,其他時候都是能跑能跳的。

沈鶴之這會見她唇色煞白,一手捂著小腹一手拉著他的衣角,耷拉著腦袋,比她後院養的那隻小兔還要可憐,哪還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想起她今日險些受傷,又跑跑跳跳的,頓時臉就冷了:「胡鬧,明知道日子將近還敢到處亂跑,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秦歡也不敢給自己辯解,咬著下唇乖順的不得了,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這麼看去,她連手指都是毫無血色的白。

見此,還要訓誡的話也說不出口了,扯開她的手,黑著臉讓蘭香等人去準備湯婆子和藥湯。

等到一番折騰後,秦歡已經躺回了榻上,腳上多蓋了條毛毯,懷裡還揣著個湯婆子,等到半碗湯藥下肚,臉色肉眼可見的好看了起來。

她斜靠在靠枕上,捧著瓷碗小口小口的抿著藥湯,時不時的偷偷看兩眼炕上坐著的人。

沈鶴之單手撐著額頭,看著手中的邸報,橙黃的燭光讓他的眉目更多了兩分柔和之意。

今日在馬場上,少年雲集,周燕珊更是一口一個子衿哥哥。她承認程子衿是優秀俊秀,但若是要比,不論長相還是本事,在她心裡都無人能超過舅舅。

這會已經快子時了,沈鶴之剛回京,明早又是小朝的日子,若不是要看著她,這會早就回去歇著了。

秦歡是既舍不得將碗中藥喝完,又擔心舅舅休息的不好,如此糾結,忍不住的多看了幾眼,等她再次看過去的時候,就被當場抓包了。

「不喝藥,看我做什麼?」沈鶴之合上手中的邸報,看向床上的人。

偷看被發現了,不乖乖喝藥也被發現了,秦歡不敢再磨蹭,趕緊兩口將剩下的湯藥喝完,苦的渾身一個激靈,含住蘭香遞上來的果脯才算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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