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無愧於已擁有的幸福（1 / 2）
虛空門戶若有若無的顯現，尋常宇宙生物難以察覺。
這是婪專門為付笑言開啟的門戶，自然不可能讓別人看到。
「話說，接盤她有什麼好處？」
「她就是好處。」
付笑言撓頭：「斯~」
「怎麼？覺得不滿意？看到她那弱小可憐又無助，還迷茫的眼神了麼？
你不是一直心有遺憾麼，那麼，她需要你，你該如何選擇？」
付笑言站在門戶邊撓頭，他確實有很多遺憾藏於心裡。
那些久遠到已經淡忘的記憶在婪的提點後盡數湧現，思索許久後，後退了一步，義正詞嚴的說到：「智者不入愛河。」
「進入吧你，我還不知道你？」
後麵傳來沛然禦力，容不得他抵抗半分。
付笑言認為這是他第二次進入死影玄界了。
這次與上次不同，上次在死影玄界內，看到腳下無形屏障下麵繁華的世界。
這次卻什麼都沒有，漆黑一片。
黑到已經習慣了黑暗環境的他都感到恐懼。
那是一種被放逐的虛無的感覺。
整個空間除了他，再也沒有任何東西。
意誌外放，探查四周，結果意誌外放沒有任何回彈，這讓他意誌中一直漆黑一片，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這片地方真的什麼都沒有，絕對上的虛空，而不是正常宇宙環境下的虛空。
正常宇宙下的虛空意誌發出就能開始收到回彈，以此能夠以意誌探查的方式看清附近的一切。
因為其中有大量細小到正常手段難以察覺的駁雜能量，唯有意誌能夠察覺到。
所以才會有讓虛空中任何東西都無所遁形的錯覺。
然而這裡意誌發出後沒有任何回彈。
他以為附近有吸收意誌的東西存在。
想伸手觸扌莫附近，卻什麼都沒觸扌莫到。
甚至意誌中沒有探查到自己在伸手。
穩如老狗的他，麵對這絕對黑暗，恐懼都漸漸湧上心頭。
這種感覺他非常熟悉，那就是軀體解體重組，自己圍觀的那種感覺。
這是死亡的感覺！
「這是哪裡？婪你還在麼？咱有話好商量。
喲吼~人吶？」
熟悉又陌生的黑暗，與他熟悉的能量來源如出一轍。
但是這裡的黑暗中沒有任何東西，真正的絕對黑暗，偶爾有一絲能量在他意誌中如絲一般擴散開。
像是寄生蟲分解成數個入侵他的意誌一樣。
感覺到詭異，但是無法反抗，隨著恐懼感越來越重，意誌變得不再從容。
他想逃，然而對軀體的感知已經消失了。
而且黑暗中，他的意誌探查不到任何東西，包括他自己的軀體。
恐懼過後，意誌前麵突然出現一股畫麵。
婪化作他的模樣，拉著廖元的手：「你相信我麼？」
廖元疑惑。
「隻要拉著我的手，即便是在這無邊黑暗中，你閉上眼睛也不會迷路。」
付笑言恐懼突然消散：「哇，你這個人，讓我過來就是為了嚇我然後再變成我的樣子讓我吃狗糧？你敢不敢再肉麻一點？
不是說好讓我接盤麼！說了不騙我的！」
畫麵中的付笑言似乎聽到了付笑言的話，嘴角勾起，對廖元繼續說到：「我迷失的是生活方向，但是遇見你，我就已經找到了方向，順著你指的隕石帶前進路線，確實可以離開這無邊黑暗。
你願意和我一起追尋光明麼？」
同時，付笑言意誌中響起婪的話，有種戲謔的嘲諷感：「這麼迫不及待了麼？」
付笑言意誌回應：「我沒有…別瞎說，我迫不及待個屁！」
廖元並未發現附近環境已經改變，因為從嵐域虛空進入死影玄界，同樣漆黑一片。
加上婪力量刻意保護，她能察覺到就怪了。
而且她的注意力並不在周圍環境中，聽到婪的話，雙眼隨之閉上，意誌不再探查附近，雙手拉的愈發緊了，用行動表示願意相信他的話。
廖元緊拉婪變成付笑言樣子的手的細節，故意放慢給付笑言看。
付笑言鄙夷：「咦！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但是下一刻，畫麵中的付笑言嘴角張了幾下，付笑言的意誌竟然從第三視角切換到了畫麵中。
軀體的感應盡數回歸，黑暗不再是黑暗。
那是他能量的來源，他的意誌能探查附近的一切了。
這一刻，似乎整個黑暗世界中的能量都能被他調用。
但是下一刻手中的觸感讓他驚慌失措。
意誌中清秀的絜砮族，緊閉雙眼，死死的拉著他的手。
接管軀體時，有一些關於廖元的記憶信息，與先前他看到婪變成他與廖元交談的記憶以及感受，盡屬於他。
使他知道關於廖元的一切。
絜砮族，不存在的種族…
起先沉浸在那種感覺幾秒，後來才想起來還有關於廖元的信息，細品之後，付笑言差點炸毛，但是得知廖元晉升宇宙生物前的遭遇與後麵半段信息後。
他強行鎮定下來，驅散先前的恐懼與廖元給他帶來的恐懼，默默拉著她在死影玄界內，隨便選了個方向，開始極速前行，同時心中安罵婪。
「得了便宜還賣乖，再罵通通毀滅…」
付笑言：「……這你都能知道…」
於是心中罵的更狠了。
黑暗中極速前行，能量帶動雙方移動產生的熱量傳遞給身後的廖元。
溫暖她冰冷的軀殼，給她帶來少許缺失的生機。
付笑言雖然沒有刻意在意廖元，此刻卻能夠清楚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
曾拋棄的情感被她徹底點燃。
付笑言心中咆哮：「你過分了啊。」
內心卻傳來婪的聲音：「別想甩掉她，認命吧。」
「啊啊啊！我命油我不油天！我，絕不屈服！」
內心正在咆哮時，沒有察覺到附近空間的異樣，他和廖元居然出了死影玄界。
眼前白芒大盛，差點閃瞎他的眼睛。
他這才反應過來，已經帶著廖元出了死影玄界，回到了主宇宙。
「這裡是？」
身後廖元察覺被光束照射到，又接受到付笑言的意誌疑惑的語氣，微微睜開眼睛：「嗯？」
付笑言立馬換了語氣：「咳咳，嗯，這裡是蘭騰主係。」
婪在身後黑暗中狂笑不止。
片刻後，雙眼受光改變，發現他們兩個正在一片大陸上空橫躺著，直麵耀眼的大日。
意誌外放瞬間探查千萬裡地界，城邦，生靈，幕牆，機甲，許多東西付笑言自己都沒見過。
雙雙收斂能量降落在地麵，當探查到普通生靈以後，付笑言的意誌便收回，沒有再外放意誌。
看著附近陌生的大陸，付笑言肯定到：「這裡應該是蘭騰主係之內的某個地域了，蘭騰主係恢宏遼闊，有許多地方是我不曾去過的，出了黑暗秘境，居然到這裡來了。」
付笑言開始瞎扯，讓廖元側麵認為自己出生地被稱為黑暗秘境。
她好奇的打量這片大陸，沒有問蘭騰主係與黑暗秘境有關事情：「這裡就是黑暗盡頭的世界麼。」
黑暗盡頭？這就是她穿越黑暗的最終目的麼？付笑言努力裝出一副正派的樣子，微笑並用中年老男人磁性雄渾的聲音通過意誌回應到：「是的，這裡就是黑暗盡頭的世界。」
直到此刻，付笑言才發現意誌中對李東軒方向的感應消失了。
這讓他心中一緊。
祈禱這裡真是蘭騰主係附近，最好在守鄉者勢力範圍之內。
當他在想著蒼嵐的時候，一旁的廖元還握著他的手：「你真的把我帶出來了。」
「那是，我說到做到，絕對不鴿的。」
「嗯，我們去那邊看看吧，有好多異族來來往往，很繁華。」
是啊，這裡相當繁華。
遠處城郭外匯聚了好多異族，有交談，有圍觀，有叫賣，有擺攤，甚至還看到就算命的。
他們降落的地方是一片叢林，叢林中有數條人為塔出來的道路。
有的通向城郭，有的通向森林深處，通向城郭的那條路上有長石鋪搭，兩側還長滿了野花野草，向著路中間整齊排列。
時不時能看到飛蟲在路上翩翩起舞，爬蟲在啃食樹葉與雜草。
彎曲的草尖有晶瑩的露珠折射沒有帶來多少溫度的光線。
樹林間，隔三差五就能見一株果樹。
廖元在前，他跟在後麵被廖元拉著走。
長年在宇宙中來往，仔細觀察這種大地上常有的環境，心靈都感覺到被洗滌。
樹林並不隻有他們兩個。
還有其他異族在其中有說有笑的穿行。
完全沒有見到他們就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
顯然這裡的異族很多，見到沒見過的種族似乎是什麼尋常的事情。
付笑言本以為他們都是普通生靈，直到…
走到城邊時，看到擺攤的一個人族少女。
與之四目相對，對方一副笑盈盈的樣子。
廖元看到少女的目光，又看了看付笑言，拉著付笑言的手不自覺的有些鬆了。
付笑言當場石化：「小汐！」
少女回了一個微笑：「是琳汐，你居然連我名字都忘了。」
「噗！你壓根就沒告訴過我全名好麼！」
「哈哈哈，這樣的嘛，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誒。」
這位身穿黑色長袍的少女赫然是當年在未央城接引付笑言的那位。
聽琳汐這麼說，廖元本來下意識有些鬆開的手突然抓緊了，還把付笑言往後稍微拉了拉，讓付笑言和琳汐保持距離。
付笑言感到尷尬，用沒被廖元拉著的手抓了抓頭發：「這裡是哪？」
「這裡是未央界麵啊，具體是哪裡，我也不知道。」
少女又湊了過來，反復打量付笑言，又打量了廖元：「不向我介紹一下麼？」
付笑言更尷尬了：「這位是…」
廖元高冷回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廖元。」(絜砮族語言)
同時把付笑言的手握的更緊了。
小汐：「？？？」
付笑言因為知道了廖元的過去與她為何而存在，意誌悄悄傳出，小聲說到：「別這樣，未央是個特殊的地方，第一次進未央城都要到自己族人駐地辦理身份銘牌，需要有人接引，她就是我以前的接引。」
轉而意誌傳向琳汐回應：「她叫廖元。」
廖元才發現，自己好像太在意了，於是開口到：「你不用對我解釋的。」
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了，而是一個經歷過完整一生的絜砮族。
付笑言：「……」
她說的什麼玩意…
琳汐意識到她不會用意誌與別人直接溝通，雙指放在額頭，一抹微弱能量亮起，點向廖元。
廖元本能的後退了一點，由於沒有察覺小汐的惡意，才被動接納了那些能量。
接納以後才發現那不是普通能量，那是意誌流。
弱於意誌晶石的一種大量意誌信息傳遞的手段。
因為弱於意誌晶石，所以傳輸信息量並沒有那麼大。
但是廖元是第一次接收這樣的意誌流，被小汐的手段震懾到。
大量信息在她意誌中爆發，如同醍醐灌頂，瞬間理解了如何使用意誌與別人直接交流：「原來是這樣。」
再次向小汐報出自己的名字。
這才有所溝通。
轉而拉著身邊的付笑言，嘴角泛起一抹微笑。
心中自問，和他算是心有靈犀麼？
她的反應實屬讓他無奈，隻能對她點點頭。
廖元以為他得知她心中所想，笑意更甚。
心中嘆息，那就接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