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披馬甲的日子(六十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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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宴會接近尾聲時, 一切都是定好的程序——主人會舉杯說些什麼,客人們會附和著說這是一場很棒的宴會,接著大家互相打著招呼, 用各自的方式(除了飛路網, 那不體麵)回家。

早在尾聲之前, draco便借口他要去找regulus了,徑直從座位上溜了下來——開什麼玩笑,難道要他像個主人一樣坐在那裡做一晚上嗎?他今晚已經足夠顯眼了, 自從坐在這裡,沒有一個人膽敢來打擾他們,這進一步說明了這場宴會裡有些規則正在隱隱生效, 比如, 你不能打擾『裡德爾大人』與他尊貴的談話對象。

這麼說吧——裡德爾就差把罪惡的金蘋果遞到他手裡, 宣稱他是今天最受歡迎的客人了。再不下來,draco真怕這位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黑魔王一時興起,開口留宿。

裡德爾沒有阻止, 他微笑著點頭, 放任男孩從他身邊溜走,並非常適當地召來另一個有著顯赫姓氏的客人, 與他開始交談。

draco因此成功地溜回了regulus身邊, 雖然他感覺後背被人盯得火辣辣, 但溜下來, 總比再坐下去,因此半夜被人咒死來得好。

跟在一旁的harry也大大地鬆了口氣。作為一個心靈感應者,他對顯著的惡意極其敏感, 當draco坐在裡德爾身邊時, 幾乎半個宴會廳的惡意都沖著那邊去了, 這讓他會忍不住有一種沖動——洗腦全宴會廳的人,讓他們把當前腦袋裡的想法完全忘掉,最好該吃吃,該喝喝,完全遺忘裡德爾身邊的『年輕的巴沙特』。

「晚上好啊,尊貴的巴沙特先生,」一回到人群中,sirius就擠了過來,沖著他舉起杯子裡的飲料,「來,告訴我,專為那些顯赫姓氏所準備的椅子坐得你舒服嗎?」

「如果你真的這麼好奇,bck的姓氏也足夠顯赫了,你可以上去試試。」draco扯了扯嘴角,有些僵硬地說。但他也能領會到sirius的意思——不管『小弗朗西斯』能不能理解,sirius都是在提醒他現在的處境,而且提醒得非常明顯。

sirius大笑起來:「不不不,要是我這麼做了,我爸爸會抽斷我的腿——你來我家參觀時見過他抽人用的尺子嗎?我可是從小深受其害。」

抽人用的尺子?!draco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

sirius渾然不覺自己被人同情了,說完就大咧咧地伸手攬住draco的肩膀,熱情地說:「你今天就跟我們一起走吧,別用幻影移形了,小心掉胳膊掉腿兒。」

harry聞言鬱悶地看了教父一眼——他轉移的技術非常熟練,而且比幻影移形穩定,他才不會讓draco和他自己掉胳膊掉腿兒!

「這裡也不能幻影移形,」regulus說,「大莊園裡一般都禁止幻影移形——這是常識,sirius。」

此時,盛裝的bck夫婦也漸漸從權力中心的人群裡走了出來,朝著他們走過來,這意味著宴會確實要結束了。

這是個好消息。

不好的消息是,裡德爾也站在bck夫婦身側。因為飲酒帶來的發熱,他略微脫下了外麵的長袍,整齊地搭在手上,英俊的麵容上浮現著一點淺笑,就連那對不似人的、紅色的眼瞳都因為光線而帶著一點暖色,這讓他即使不算年輕,也顯得成熟又迷人。

「那麼就這麼說定了,」harry在一旁能聽到他和bck夫婦商量著什麼,「我八月隨時有空。」

說完,他含笑的雙目又朝著幾個孩子站立的地方轉了過來。他的動作既自然,又輕微,仿佛在和bck家的朋友說完話後和孩子們說話是很正常的。

harry和draco立馬在同一時間覺得自己的冷汗要下來了。

盡管因為站立位置的原因,draco和sirius他們站在一起,但是harry就是能敏銳地察覺到,裡德爾的視線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落到了draco的身上,而非bck家的兩個孩子。

他對『我』真的十分關注,甚至超過了他重要的下屬,也就是bck家家主的兩個兒子,為什麼?看著裡德爾朝著draco那邊走了幾步,harry隻覺得關於這個問題,他越想越不明白。

「我希望今天的宴會有讓你們盡興,」裡德爾含笑說道,「我很遺憾不能向年輕人們提供烈酒,但我想莊園裡釀造的餐前酒還不錯,我猜?」

說話的時候,draco能注意到他的臉上浮現著由酒精帶來的紅色。任何一個姑娘看到裡德爾現在的模樣,怕是都會呼吸急促——他的麵容實在是過分的俊美,身體姿態又是那麼地有風度,他臉上那些紅暈不能使他像一個酒鬼一樣狼狽,反而使他本來蒼白的麵色多了幾分修飾,那些顏色使他更像一個活人,更生動,更柔和,且分外的迷人,而他因為紅酒而更加潤澤的雙唇也顯得十分紅潤——

不。我在想什麼?draco不明顯地晃晃腦袋,深呼吸了幾下。

harry奇怪地看了看他的臉——draco是喝醉了?

「我得說我們得到了非常好的招待,先生,」sirius理所當然地代表身後的兩個男孩回話,他非常熟練地把誇贊的話丟了出來,「今晚的一切幾乎無與倫比,您的慷慨與品位都令我們大開眼界,為能參加這樣的宴會而感到榮幸。」

regulus急忙也鞠了一躬:「我們的榮幸,大人。」

draco就像是bck家的第三個孩子一樣,草草鞠躬,不多說一句多餘的話:「感謝您今天的招待,先生,我會銘記在心。」

裡德爾點點頭,似乎是對這樣的回答很滿意了。但就當draco以為這就完了的時候,這位大概是吃飽了沒事乾的大人物突然伸手,拍了拍sirius的肩膀,又巧妙地越過sirius的肩頭,拍了拍他的。

「盡興就好,」裡德爾說,「你們以後一定要多多來這裡做客——到了我這樣的年紀,比起位高權重的大人們,我還是更願意接待像你們這樣的年輕人。這座莊園在沒有公事的時候總是很安靜,缺少活力。」

draco幾乎是拚了命才忍住了把那隻手排掉的沖動——但他的震驚仍然在臉上露了出來,把裡德爾給逗笑了。

「別這麼驚訝,小巴沙特先生,」這黑發紅眼的男人湊近了一些,輕笑著說,「有些時候,我們真的不必太在意來往的人的地位與年齡,隻看是否合得來,是否看得順眼——我真心地期望你多多來莊園做客。下次再有這樣的宴會,你可以戴上那枚銀鹿月匈針,那真的非常稱你。」

sirius咧了咧嘴,情不自禁地和弟弟交換了一個隱秘的眼神。

裡德爾說完,便拍了拍巴掌,再比了個請的手勢,bck夫婦立刻會意,寒暄後與他道別,連帶著draco一起走了出去。盡管背過了身,但從harry的角度依舊可以看到,這男人在和bck家說完話後誰也不送了,隻是站在那裡,像尊風度翩翩的雕像。

他望著bck家一行人離去的背影,麵上的笑容久久沒有消失。

harry不知為何,突然打了個寒顫,隨後輕手輕腳地追了出去。

…………

「介於我還是第一次參加宴會,對這些程序不熟悉……你們通常用什麼方法回去?」

站在莊園主建築的門口,draco謹慎地小聲詢問道。

「你會知道的。」bck先生笑著說,「你不用擔心這個,岡特莊園的待客之道一向完美。」

bck夫人也神采奕奕地跟draco寒暄了幾句——就harry來看,她的態度已經和之前見麵的時候截然不同了——但是她在轉向sirius的時候又沉下了臉。

「回去後我們要好好和你談談。」bck夫人望向長子的目光尖銳極了。顯然他今天的表現並不能讓父母滿意。

draco極沒同情心地看了sirius一眼,跟著bck一家一起走向了莊園大門。在這個過程中,難免有人投來火一樣灼熱的視線,但是別說draco,就連bck們好像早就習慣於此一般,沒有一丁點的慌張。

等他們走到大廳門口,draco才明白所謂的『完美的待客之道』說的是什麼——不是主人親自送走每一位客人,在場的人數還沒精簡到這個地步——他們一到門口停住腳步,一輛裝飾著銀色蛇紋的黑色馬車便憑空出現在他們麵前。當sirius『哇哦』了一聲時,前麵負責拉車的白色飛馬還溫順地打了個響鼻。沉重的車門自動打開,露出裡麵鋪設著墨綠色天鵝絨墊子的座位,似乎在等待他們上車。

bck先生和藹地點點draco的肩膀:「等我們上車之後,你隻要站在這裡,迎接你的馬車也會出現。當然,假如你願意和我們的小regulus一起回去過夜,我們也是非常歡迎的。」

「真的非常感謝您,bck先生。」draco表達了自己的感激之後,乾脆地拒絕了這個提議,他沒有直接和bck先生說,而是對隱隱有些期待的regulus說道:「今天我們得說再見了,我曾祖母還在家裡等我——明天我就給你寫信。」

regulus有些失望,但還是點點頭,和他道別:「一路順風,再祝你有個好夢,弗朗西斯。」說完,他和父母一起進入了馬車之中。

sirius則是在登上馬車之前饒有興致地繞著飛馬轉了一圈,直到bck夫人在車內訓斥他,他才慢吞吞地去和父母坐在一起。

「記得也要給叉子寫信——你知道叉子是誰。」sirius在車窗後對draco擠眉弄眼地,「他生怕你第一次出席宴會有什麼事情,說如果我沒有照顧好你他就要揍我,你要給我說幾句好話。」

「我會給他寫信的。」draco不鹹不淡地說,並在內心腹誹『照顧』這個詞。

話音剛落,bck一家的馬車便隨著天馬撲扇著翅膀,離開地麵,穩穩地成為夜空中消失的一點。而周圍那些陸續走出來的賓客之中,也有一些紛紛登上了一模一樣的馬車,有的則是艷羨地看了一眼,靠著門鑰匙消失在原地。

draco還在打量他們,harry就從後門湊了過來,小聲道:「他們的門鑰匙都是一樣的……應該是由岡特莊園統一製作發放的。如果我們沒拿到鑰匙,說明這裡的主人確實像是bck先生一樣給我們配了一輛馬車。」

draco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倒回去幾步,又上前幾步。果然,一輛馬車蹬蹬蹬地出現在他麵前,車門大開,就像bck先生麵前那一輛一樣。

「你是跟我一起坐馬車還是自己回去?」draco的眼珠左右看了一下,嘴巴動了動,「如果你先回去,就自己先隨便搞點吃的。」

這輛馬車出現的這麼準確,而且看上去還與每一個客人對應,他肯定不能半路消失在馬車中——誰知道這上麵施展了什麼魔法,這些可能存在的魔法又能做到哪一步,draco對一個黑魔王的下限不抱指望,他今晚的過分關注實在是給人留下了太深的心理陰影。

harry也同樣不抱指望,他可不希望在godric山穀等著等著就把人等沒了。

「我有辦法跟著你走但是不用上車。」harry淡定地說,「用別的方式。」

…………

五秒之後,這輛令人欣羨的馬車被天馬拖拉著飛向空中。

draco坐在這被眾人的目光燒得幾乎要發熱的馬車之中,端正無比,仿佛坐得不是隻有他一個人的馬車,而是考試用的座位。

馬車拉得很穩,但他如同屁股底下有釘子一樣坐立不安,時不時地用眼角瞥向玻璃窗外的夜空——雲層與天空的夾縫中,一隻個頭不大的鷹不遠不近地跟在馬車附近,撲扇著翅膀飛行得順暢無比;但draco從未放鬆過手裡的魔杖——一旦這隻鷹猛地從天上掉下去,他就立馬拉開車門跳下去施展他所有能夠用的魔咒,以保證它沒有摔得稀巴爛。

不不不,冷靜,冷靜,harry的逃生手段比……比你自己會的要多得多!draco試圖這樣安慰自己,在重復第三遍的時候,他甚至覺得很有效果了。

……但是,就算draco覺得『有效果了』,他還是沒法把眼睛從窗戶上拔下去。

誰知道該死的harry·該死的·xavier會不會突然失控,停止煽動翅膀,然後從天上掉下去!在harry變為一隻鷹之前,他都不知道harry姑媽的能力還有這種用法!

「像個阿尼馬格斯。」他在心裡嘟囔著,往窗邊又挪了挪位置。

…………

裡德爾作為地位足夠尊貴的主人,當然不會出去和每一位客人道別。

事實上,和主要的幾個有著顯赫姓氏的屬下道別之後,他便掛著完美的笑容,從宴會廳的一道蜿蜒而上的階梯回到了處於樓上的書房之內。

在他書房的那個休息用的房間內,早已有家養小精靈為他端上了加棉花糖的熱巧克力和曲奇餅,這些東西的價格可以說與他本人非常不搭,就算來十盤,價格還比不上下麵那些賓客們鞋子上的一顆銀扣子,但裡德爾本人喝了一口茶,舉起一塊帶巧克力碎的曲奇餅咀嚼,咽下,再靠在沙發上,整個人愜意無比,遠比在下麵應酬更加愉快。

他早上沒有說謊,這個房間確實是他用來休息用的,隻不過,除開今天這幾個男孩,他幾乎不讓別人進來,要是有什麼人仗著幾分寵愛與看重擅自進來,他會擰斷他們的脖子,把他們的腦袋撕碎了丟出去餵狗。

這個小房間是他的珍藏,甚至可以說是存放他某一方麵特質的地方,所以他輕易不向人敞開觀看。

曲奇餅和熱巧克力的甜膩似乎有一種特別的魔力,促使著裡德爾幾乎是上癮般的在進食,一塊,兩塊,三塊,巧克力續杯,四塊……他在宴會上的時候,連最好的紅酒都隻略微喝一兩杯,食物也隻是略加品嘗,現在卻幾乎拿這些當飯吃。

「這些對你的牙會有非常不好的影響。」

牆上的兩幅畫像之中,空著的那副又一次出現了鉑金色長發的男人的身影。他隨意地靠在畫框上,看著裡德爾,不是很有誠意地勸誡道。

「duledore都能有健齒魔藥,」裡德爾咽下嘴裡的曲奇餅,滿不在乎地笑著,又給自己拿了了一塊,「沒道理我不能有。我有很豐富的魔藥儲備,我的朋友,你應該相信這一點。」

他望著手裡的曲奇餅,鍾愛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副愛用的珠寶,隻不過下一個舉動是迫切地咀嚼它而已。

「雖然我非常擔憂你會朝著那個白胡子怪人發展,但你想必並不在意。」abraxas平淡地說,在裡德爾麵前,他從不是那種畢恭畢敬的人,畢竟他隻是一幅畫像而已,再怎麼樣也不會迎來一個鑽心咒,「我有一陣子沒見過你讓家養小精靈使用他的食譜了。」

「我太忙碌,」裡德爾的表情非常輕鬆,說話如唱歌念詩般輕巧,「不把所有煩人的事情安置完,我隻會白白損失掉未來的時間,那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結果——在我的計劃裡,我要空出相當一段長的時間來陪伴他。」

「你確定是他了?」abraxas說,「不需要再多看看?」

「我的魔法不會背叛我,」裡德爾相當愉快地說,摩挲著手上的戒指,「什麼人都可能背叛我,隻有它們不能……你知道的,我得到的媒介相當難以規避。」

他望著窗外一輛輛飛走的馬車,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

abraxas看著這樣的裡德爾,在畫像裡沉默了許久。

「二十多年了,你是該如願以償了。」他說,「祝你成功,我的朋友。」

裡德爾沖他舉起盛著熱巧克力的白瓷杯,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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