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順利地當上下鄉知青（1 / 2）
「火炮，你去當知青吧。」然而，就在母親下了要等父親勞改結束回來團聚的決定不到三天，醫院就通知母親不準去上班了，學校也開除了我，說我們是反革命的家屬，我們在家閒了幾天，不但上街買不到菜，就連平時享受過母親義務看病拿藥的好鄰居們，有的往我們家的門口丟磚頭，有的見麵就朝我們吐口水，有的罵我們是反革命、黑五類。母親和我商量，先是準備一起逃到幺爸的鄉下，但母親反復思考後說，以我們現在的身份去，肯定會連累幺爸一家，最後，母親打聽了一下，隻有我還有唯一的一條出路，「你明天去街道辦個手續。」
「炮娃兒呀，你運氣好哩。」果然，我去街道辦手續很順利，那個女主任是個老氣管炎，是我母親的忠實病人，她把我拉到裡間的一個屋子裡悄悄地說，「前天剛走了一批去北大荒的知青，媽喲，北大荒，聽說冷得男的屙泡尿把雞雞都要凍掉，女的怕是尿在肚子就凍成冰坨子了。哈哈。」女主任笑得一陣狂喘後，咳嗽得要斷氣似的。
「明天馬上要安排一批去木棉市，隻有一個名額了，我留給你。那個地方，嗨，暖和呀。」女主任道，「聽說這個天氣，隻穿他媽個內褲都不冷。」女主任得意地又靠近一步，貼著我的耳朵眼道，「是不是可以省很多買衣裳褲兒的錢啊？」
「是呀！你去的那個地方是個鋼鐵基地，是國家三線的重點。」母親好像也知道我要下鄉的地方，但她憂心忡忡地說，「隻是聽說那裡的工人吃蔬菜都全靠從外地運去，可能農村更沒啥吃的……」
我凍得發木的手說，「聽說之前下鄉的一些知青，耐不得沒油水的生活，有偷雞扌莫狗的行為，弄得招工、推薦上大學都沒份了。記住，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我們身份特殊，千萬千萬別再給自己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