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黑山羊幼仔(1 / 2)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刺破了天際,光線經過車窗玻璃的折射後自是黯淡了許多。指著這光亮來正兒八經地讀點什麼是癡人說夢,看清幾個字還是勉勉強強能做到的。
【名稱:奈亞拉托提普】
【卡牌編號:039】
【級別:ssr】
【備注:三柱原神之一,是諸多外神中唯一具有真正性格的存在,卻以使人類陷入恐怖與絕望為最高喜悅。他以上千種形象行走於世間,最常見的人類化身是一名皮膚黝黑、笑容爽朗的埃及男性。可能是為了方便傳教,意外地很擅長現代社會所需要的技能。但在某次事件後,會堅持自己開車。此外,對尖叫聲可能會有點過於敏感,建議讓他多聽聽就能習慣了。s如果真這麼做了,本卡拒絕負責一切可能造成的後果。】
林柚:「……」
奇了怪了,她有時候怎麼感覺這卡牌說明比她還魔鬼。
為了彌補一下sc-096,轎車的後備箱裡塞滿了成堆的紙袋,她準備找個合適時機送到它手上。
離開了事務所和那位委托人家所在的市郊,他們正行駛在通往山區的公路上。
她本來沒想過事情能這麼輕鬆,大約是因為……拋開別的不談,她和奈亞拉托提普在某種意義上居然也能稱得上是一拍即合。
「說起來。」
耿清河本來不是個話多的主兒,可這會兒解決了一個大問題,心情挺不錯,也迫不及待地又提起了話頭。
「柚姐你直接換去開車真是嚇了我一跳,」他當時覺著可能有什麼計劃就沒敢多嘴問,現在才好奇道,「我還記得你在瑪麗·肖那個副本說……咳。」
什麼要她開車也行,隻要不怕她把車開溝裡。
「但感覺還可以嘛。」
……當然,前提是除去那存心想讓人撞玻璃的剎車。
「認真的?」林柚看著他。
耿清河點點頭。
「上次開車發生了什麼嗎?」
「別介別介!」骷髏頭適時地慌張喊道,「我這把骨頭可禁不起嚇了!」
林柚:「至於嗎,又沒真沖下去。」
骷髏頭:「……至於啊!!」
耿清河:「……」
他突然不,好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這樣來看,」顧衡幽幽地嘆了口氣,「隻有我來乾了?」
感覺他已經淪落成專職司機了。
在看到樹林邊立著的一道人影時,他及時地踩下離合,汽車正好停在了那人的身前。
林柚在走之前就指著方向吩咐過蘭頓,一旦他發現了什麼,就來他們要走的這條路上等著。
此時此刻,他雖說滿臉的忐忑不安,也還是搓著手待在那裡。瞧得出他原本是借著樹乾遮掩身形,遠遠看見這輛轎車才站了出來。
「找到祭壇在哪兒了?」林柚搖下車窗,問道。
蘭頓:「算是……吧。」
林柚:「算是?」
他顯然不甘心作為被詢問的一方,但現在是他弱勢又有求於人,隻得哼了聲,繼續不情不願地說。
「我昨晚偷偷跟著一隊人,大概看清楚了他們去了哪個方向。」蘭頓的眼角神經質地抽搐了一下,「但他們看得很嚴,又一向提防我,我跟到一半怕暴露就沒敢跟了。」
「但你記得在哪個位置吧?」
耿清河插話道。
「待會兒能試著找一下嗎?」
最保險的辦法就是趁月夜到來前毀掉他們的祭壇,提前斷掉後路。
「可以是可以,」蘭頓瞄著他,「但我後來又原地等了十分多鍾,看到另一隊人從反方向過來了。」
也就是說,祭壇是由幾班人馬輪流看守的。
「所以,」林柚若有所思道,「沒法做到悄悄破壞祭壇又不驚動任何人嗎……」
「不用怕會驚動誰吧。」
耿清河想得很簡單,「隻要解決掉那個看守的小隊,等下一班再過來,咱們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溜走了,也不會有什麼麻煩。」
骷髏頭哼哼一聲,「果然還是年輕人。」
耿清河:「……啊???」
「最重要的可不是祭壇。」它以一種頗為得意的教導口口勿說,「是現在還在那個山洞裡的東西。」
這話一出來,耿清河也秒懂了。
——黑山羊幼仔。
想起上次對上它的情景,他忍不住呻|吟一聲。
「除此之外,知道儀式還需要什麼嗎?」
不等耿清河回答,骷髏頭就自問自答:「血。」
「準備好足足兩百公升的鮮血,」它道,「進行儀式時讓祭壇浸泡在血水裡,可以大大提高成功請來黑山羊母神的可能性。隻要還有黑山羊幼仔和血在,他們再準備個石頭祭壇都行——我可不信這麼正式的儀式沒有留後手。」
「祭壇、黑山羊幼仔、鮮血,缺一不可。依我看,最好的動手時機是在三者齊聚的情況下,當然啦,時間會相當緊,風險也不小,就看你們怎麼選擇了。」
「用不著擔心時間。」
林柚想了想,說。
「正好我也是這麼想的。沒問題,可以做得到。」
她可是剛剛拿到了一張ssr卡。
不過,她想的隻是不能讓他們轉移走黑山羊幼仔。呼喚森之黑山羊得以鮮血為媒介,這一點雖然聽說過,但一時也沒想起來。骷髏頭還真是在這方麵了解得相當詳盡——連具體數字都說得出來。
蘭頓看上去也有點吃驚,沒想到一個隻剩腦殼的家夥能知道這麼些。而當他對上林柚和耿清河憐憫的目光,一想明白他們是為什麼這麼看著他,立時有點惱羞成怒了。
——他們都想起了旅館閣樓裡的那個畫在地板上的召喚陣,跟今晚這規模比起來可謂天差地別。
簡陋,寒酸,還不防水。
「我那是沒辦法!沒辦法!」
他嚷嚷道:「他們做的是最保守的召喚儀式,我那樣在理論上也能成功的!你們以為我不想防水嗎?!」
再說了,正常人哪會專門拎一桶水過來啊?!
林柚十分明智地沒去跟邪教徒計較這個事關信仰與自尊心的問題,她心說行動時間就定在傍晚,他們可以埋伏在蘭頓中斷跟蹤的那個地方。從中途開始,總比從山洞那兒跟蹤更不容易被發現。
「柚姐。」
耿清河悄悄湊過來。
「你說都到這個時候了,」他嘀咕道,「還沒聯係上……」
林柚知道他說的是簡明佳,也垂下視線。
「其實。」
她說:「我在想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