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小俏,別怕(1 / 2)
離開厲家沈俏就徑直回了景和園,車開到停車場,沒想到竟是看到了聞律的車。
黑色的賓利正從車位裡緩緩行駛出來,從沈俏的角度裡看過去,透過車鏡,正好看到那開這車的男人,是聞律。
他並沒有注意到她,認真的開著車。
坐在副駕駛裡,巧笑嫣然與他聊著天的,是江馨瑤。
沈俏微抿著粉唇,一腳踩了剎車,停在了邊緣,怔怔地,她一動不動。
酸澀在心底裡蔓延,攥著方向盤的手指泛白,又覺得好笑。
一直等到後麵的車鳴笛,沈俏才緩過神,低垂著眼睫毛將車驅動,讓開了路。
停好車,沈俏平復著氣息回了自己的住處。
簡單的洗了個臉,手機響起,厲晏辰給她發了消息:
【抱歉,我不知道我媽會跟你說那些,她性格如此,隻是過於緊張我,你別放在心上。俏俏,對不起,因為我,讓你委屈了。】
【我不會放在心上的,你也別放在心上。】沈俏冷淡的回復後,就把手機放在了一旁。
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到近乎撕破臉,但她並不後悔跟顧華媛說那番話。
忍耐並不能解決任何事情,隻會讓對方得寸進尺而已!
……
國慶的假期眨眼即過,沈俏照常上班,跟以往不同的是,她把加班給減少了,每日朝九晚六。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公司裡的同事,看她眼神都怪怪的。
多是打量和探究。
隻一等沈俏去看的時候,又紛紛移開了目光。
一直到一次到去食堂吃飯的時候,聽到討論,沈俏才知道,是國慶之前在電梯裡的事傳開了。
不少人在議論她是不是在跟聞律交往,又說她心機婊之類的。
偶爾幾句閒言碎語,不過份,沈俏就當作沒聽見,沒往心裡去,更沒有心思去理會解釋。
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個死變態。
自從上次後,他就沒再騷擾過她,好像一切都過去了,沒發生過一樣。
可真的都過去了嗎?
這日,午後正上著班,沈俏就收到了一個快遞,直接送到了研發部的辦公室裡給她。
是一個粉色心形盒子的包裹。
這年頭快遞都是直接放到包裹櫃子裡,幾乎不會送到辦公室裡。
在看到快遞員的時候,沈俏心一下子緊繃了起來。
她沒接,眼神閃爍不安地問:「請問是誰寄的?」
「這我不清楚。」快遞員搖頭說道:「沈小姐,請簽收。」他將收貨單子和筆一並遞給沈俏。
簽下了名字,沈俏按耐住情緒接過包裹盒。
快遞員又道:「沈小姐,你驗收一下吧?包裹挺貴重的,你看看有什麼問題。」
「不用驗收。」
「沈小姐,你最好還是確定一下吧。」
「我說了不用,謝謝,你可以走了。」快遞窮追不舍,沈俏激動的一下子拔高了音貝,頓時研發部裡的同事不少被吸引目光,朝她投來了視線。
沈俏深吸了口氣,攥緊了指節,壓著恐懼的情緒,將包裹放在桌上就坐了下來,冷冷的,沒再搭理快遞員,或者其他人看來的目光。
快遞員見此,也隻得先走。
……
江宇盯著沈俏看了一會,視線落在她桌上的粉色的禮物盒裡,湊了過來,不解地問沈俏:「小朋友,誰給你寄的包裹啊?什麼來的,這麼激動?」
其他的同事也有些疑惑,時不時的看向沈俏,眼神皆是略帶八卦。
「跟你沒關係。」沈俏冷著聲,將包裹放到了辦公桌的櫃子裡,冷漠的眼神都不給江宇一個。
倒是愈發勾起了江宇的好奇心。
他眯了眯眸子,饒有興致道:「難道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這麼神秘。」
沈俏不耐煩,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還在上班,旁邊的同事說了句:「江宇,上班呢,別煩沈俏了。」將他連人帶椅子都一並拽回了工位。
江宇不甘地回頭看了沈俏一眼,修長的手指輕撫著下頜,若有所思後,他彎著唇角轉了回去,百無聊賴的摁著鍵盤亂碼。
沈俏的思緒心情卻全都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包裹給打亂了。
這包裹儼然不是她買的。
哪裡來的?
難道是那個變態給她寄的?
想到那天他扔給自己的那個包裹,沈俏狠狠地咬著唇內側的軟肉。
腦袋太亂,思緒太空,一整個下午,沈俏幾乎什麼都沒做,光顧著發呆。
滿心滿腦想的都是包裹跟糾纏她的變態的事情。
快下班的時候,沈俏乾脆拿著包裹去洗手間裡拆。
她怕是什麼不該出現的東西,會嚇到她,引起同事的注意。
惶惶不安的拆了包裹,看清裡麵放的是什麼時,她俏麗的小臉瞬息間蒼白了起來。
在尖叫出聲之前,沈俏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唇,恨不得立刻將包裹裡的東西扔掉。
可這是公司的廁所,她不敢,怕被發現。
沈俏忍著眼眶裡的淚,和那股無影隨行的恐懼,她哆嗦著將包裹封好,平復完氣息,就出了洗手間。
隻心不在焉的,沈俏也沒注意到前麵有人朝她走過來,措不及防被撞了一下,她驚叫著摔倒,手裡的包裹也隨著砰一聲掉在地上。
包裹裡的東西,也從裡麵跌了出來。
「你沒事吧?」跟沈俏撞到的女同事連忙去扶沈俏,可看到地上的時候時,她臉色微變,扶人的手也僵了僵,麵紅耳赤的扭過臉。
走廊裡的幾個同事注意到動靜,溫聲看過來,頓時也麵麵相覷。
瞬間空氣仿似都靜止了下來。
沈俏腦袋一空意識到了什麼,下意識推開扶她的同事,「我沒事。」連忙將東西撿起來,抱在懷裡,急切地跑開。
「誒,她剛剛抱的是什麼?我看著怎麼像……」
眾人心照不宣的交流了下眼神,看沈俏的眼神極具復雜意味。
有人說道:「剛剛那個好像是沈俏?」
「她怎麼會買那些東西啊?」
「看著挺清純的,沒想到竟然是……」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盡數落在剛從男洗手間出來的江宇耳朵裡,他眉頭緊緊皺著,他沒看錯的話,沈俏抱的是之前那個包裹吧?
分明不是沈俏買的。
誰給她寄的?
聞律?
這個念頭一出,江宇立刻否認。
他與聞律不怎麼來往,但也並不認為聞律是那種陰暗的變態。
六點,沈俏掐著點下班,將那包裹帶下了車裡。
駕駛座上,沈俏顫著手,咬牙切齒地給那變態發了消息:【你到底想乾什麼?變態!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跟聞律分手了,你再給我寄這種東西,我報警了!】
她惡狠狠地威脅著,試圖想讓那變態收手。
她都已經按照他的要求做了,為什麼還不肯放過她?
非要將她逼上絕路,才甘心麼?
【款式不喜歡麼?咦,我還以為你會喜歡的。還是生氣我讓人送到你公司了?若是後者,那我下次寄到你家裡?】
戲謔無恥的的話,沈俏臉色發白。
【你有本事親自拿來給我,否則你最好就收手!】
【我可以理解為,你是想我了麼?】
沈俏本想罵他,可字剛編輯完,沈俏又刪掉了:【對啊,我想你了。你來找我啊!】
【真的是想我,還是故意引我出來呢?要想見我,何必那麼麻煩?我很樂意跟你重溫的。】
沈俏眼瞳緊縮,顫著手還沒回復,對方的消息又發了過來:【十點到九安街凱撒吧,21號桌,我等你,不見不散。】
上次他約她見麵,是在那個廢棄倉庫,沈俏本以為他會好怕暴露身份,沒想到,此時這個變態,竟然敢光明正大的約她到酒吧。
這人到底是誰?他糾纏她到底想乾什麼?隻是單純的為了睡她麼?
寒意仿似從腳底裡蔓延,將她籠罩著,讓她無法喘息。
答案,她不敢也無法確定,隻覺得害怕,無限的恐懼,如同藤蔓拉著她。
久安街是景城出了名的酒吧街,夜晚十點,夜色迷離,霓虹璀璨。
車剛行駛驅進,震耳欲聾的dj音樂就朝沈俏席卷而來。
她坐在車上平復了好一會,在看到那個死變態給她發的消息時,才鼓足勇氣進入。
凱撒吧極其熱鬧,燈紅酒綠,到處都是群魔亂舞。
讓沈俏意外的卻是,這裡的人無一不是戴著麵具,根本就看不清麵容。
一進來,清湯寡水的沈俏就顯得格格不入。
穿著兔女郎裝,身材高挑火辣,戴著假麵的侍應生遞給了沈俏一個麵具,她拿在手裡,環顧著四周,詢問了21號桌的位置。
侍應生指向了最角落,暗沉的幾乎無法看清位置的桌位,沈俏狠狠地咬著下嘴唇。
那卡座裡正坐著一個男人,手裡拿著一杯酒,背對著看不清麵容,不過看身形,就算坐著,亦是可以看出,這人挺高的。
隻覺得陌生,從未見過這個人。
這就是那個死變態了麼?
沈俏跟侍應生道了聲謝,給那死變態發了條消息說自己到了。
果然,消息剛發出去,就見那人掏出了手機。
沈俏心一橫,咬著牙正要過去,那男人卻突然間起身,往後門的方向離開。
沈俏一愣,不是她麼?
她狠狠擰著眉,被音樂吵得頭都快要炸開了。
握在手裡的手機突然間顫動了一下,變態給她發了消息;【後門出來,往左直走三十米。】
沈俏覺得很不安,可是一想到今天來的目的,她沒有跟上次一樣退縮不敢前行。
這個變態他不會輕易放過她,她也不可能讓他繼續逍遙法外。
都已經這樣了,就算死,她也不能放過這個人!
沈俏破罐子破摔,下意識扌莫了扌莫口袋裡一早準備好的折疊刀,鼓足勇氣過去。
凱撒吧的後門是一條狹小且黑暗的巷子,與裡麵的吵雜不同,這裡又黑又暗,一個人都沒有,格外的靜謐詭異。
沈俏緊緊攥著雙拳,很不安,不停地分泌著唾液,卻強忍著恐懼一直往前走。
等到了他說的地方,仍舊沒有看到一個人,她有些奇怪,剛準備給他發消息,忽然間被人從後抱著,高大的身軀,將她收攏在一個懷裡,陌生的氣息席卷而來,沈俏渾身一顫,嘴巴就被一隻屬於男人大手捂住。
他戴了雙白色的手套,粗暴的捂著她,讓她幾乎喘不上氣來。
陌生男人的炙熱氣息噴灑在耳廓,沈俏渾身僵硬,繃緊了脊骨。
男人親口勿著她的耳廓,氣息如蘭:「真香。」
嘶啞渾厚的嗓音如同鬼魅般響起,沈俏隻覺得渾身發寒,哽咽的聲音夾帶著恐懼:「放開。」
她用力想推開身後的男人,卻被他箍的更緊。
大手托著她的臉龐,虎口鉗製住沈俏的下頜,捏著她的顴骨,氣息若有似無地噴灑在沈俏的臉頰,曖昧低喃:「不是想我麼?放開做什麼?嗯?」
沈俏嚇得叫了出來,掙紮著要推他,卻摟的更緊,男人在她修長的天鵝頸裡狠狠地咬了一口……
「你不是不怕被我知道你是誰麼?既然如此,我人都來了,你不讓我看你算怎麼回事?難道你是在騙我的?你根本就害怕我知道你是誰?」
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低低地笑了出來,嘶啞的聲音如同鬼魅:「怕,我當然怕,怕你見到我,就一輩子都沒法忘記我,對我魂牽夢縈,這可怎麼辦?我可沒打算對沈小姐你終身負責呢……」
「不要臉!」沈俏沒忍住罵了句,眼眶酸澀。
男人修長的手指覆在她唇瓣輕輕描繪著:「這麼漂亮的小嘴,怎麼就說不出一句討人喜歡的話呢?還是你其實就喜歡,我對你粗暴點?」
「唔……」沈俏還沒反應過來,那男人忽然從後口勿她,沈俏眼瞳緊縮,推不開男人,她思緒一片空白,下意識拔出藏匿已久的刀子,捅向那深情口勿著她的男人小腹……
男人痛的悶哼了一聲,褐灰色的眸子一沉,布滿陰鷙,鬆開了沈俏的唇。
被他陰沉沉如同毒舌的眼神看著,沈俏嚇得渾身發抖,忘了反應,下一秒帶著麵具的男人就將折疊刀從她手裡奪了過去。
「想殺我?」他眯著眼眸,高大的身軀籠罩著沈俏,壓住所有的光明,隻予給她黑暗和恐懼。
沈俏俏臉發白,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手撐在紅磚建成的牆壁上:「你、你別過來!」
「我要是在這裡辦了你,把你脫光衣服扔大街上,你說,明天的新聞頭條會怎麼寫你?」
男人陰惻惻的盯著她,他戴了張麵具,沈俏看不清他的麵容,僅僅露出的褐色眼瞳陰霾森寒,下頜線條冷峻,薄唇牽出蝕骨的寒意,讓沈俏感到發抖。
隱隱的,沈俏覺得這個男人很熟悉。
可又完全想不起來,他到底是誰,她在哪裡見過的……
男人另一隻手捂在小腹的位置裡,鮮血滲透衣服渲染著他的手指,滴落在地板上。
血腥味在鼻息間裡蔓延,沈俏腦袋轟隆隆作響,艱澀的吞咽著唾沫,迫使自己冷靜:「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殺了你?」
麵具男人輕嗤了聲,赤裸的眼神,活像是她什麼都沒穿,他手裡拿著沈俏剛捅他的折疊刀,夜色裡泛著冷光,他舌頭輕舔刀鋒上鮮紅的液體,邪魅狷狂:「殺了你,我可舍不得。」
「變態!魔鬼!」沈俏朝他吼,男人用力將她拽過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小嘴巴乾淨點,別惹惱我,否則,你一定後悔。」
把柄在手,男人肆無忌憚,根本不把沈俏的威脅放在眼裡。
男人大手放肆,托著沈俏後腦勺,正欲要強口勿的時候,沈俏從口袋裡掏出了防狼噴霧朝他猛地噴了一下,男人嘶了口涼氣,沈俏狠狠地將他推開,拔腿就跑。
害怕他追上來,也害怕他會再次強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