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他不是我親生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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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言辭激烈,目光如刀剜著聞律。

沈俏秀眉緊凝,被聞律不著痕跡護在身後。男人單手抄著袋,俊美的臉龐氣勢不怒自威:「我的兒子我怎麼管教,與你何乾?」

不輕不重的聲音在偌大的病房裡響起,空氣仿佛都陷入了凝固。

聞老太太臉色難看至極,氣的渾身都在發抖。

聞森眸色驟沉,喊了聲媽,便連忙扶著聞老太太,生怕她會被聞律氣出個好歹,旋即便薄怒訓斥聞律:「阿律,你怎麼跟母親說話的?她也是關心星星。」

聞老太太捧著心口的位置,薄怒道:「聞律,你非要把星星帶在身邊,你就這麼對待星星的?你要是不會照顧星星,就讓我來帶!省的你作踐他!」

「我看你是年紀越大,越糊塗了。」

成熟男人的氣場不怒自威,尤其是聞律這種混跡於商場多年的掌權者,身上本就有種令人發怵的氣勢。他麵無表情的俯視著眼前的老太太,漆黑如墨的眼瞳從聞星河身上掠過:「我怎麼管教他?老太太,你怎麼不好好問問,你的兒子,是怎麼縱容管教我兒子的!」

冷漠的聲音落下,饒是聞老太太也不由隱隱發怵。那張養尊處優的臉龐繃緊,肌肉隱隱的都在跳動:「你、你什麼意思?少往阿森身上潑……」

聞律麵無表情,冷聲打斷他:「聞星河不過十六,如果不是你的寶貝兒子送他跑車,帶他流連於下三九流的地方,他能闖出這麼多禍,能隔三差五往醫院跑?」

聞森眼底陰沉:「聞律。」

提及這些,聞星河不禁心虛:「爸……」

「閉嘴!」聞律喝斷麵色蒼白,欲圖反駁辯解的聞星河。

他側過肩膀,鳳眸沉沉的盯著聞老太太:「我的兒子怎麼管教是我的事,無須旁人插手。老太太,管教人之前,還請好好看看你自己教出來的兒子是什麼德性!」

「聞律,你放肆!」

聞老太太喝了一句,氣的渾身都在發抖,抄起手裡的拐杖就要砸向聞律,被男人輕而易舉握住。

聞律氣勢從容不迫,勾起的薄唇涼薄森冷,緩緩吐出的話,擲地有聲:「張弛,送客!」

直白的逐客令,半分麵子也不曾給。

「你!」聞老太太麵色鐵青,氣的渾身都在發抖,手捧著心髒,隨時都會昏厥過去一般。

聞森急聲道:「媽,你沒事吧?你冷靜點,別激動。」節骨分明的大手一邊給聞老太太順氣,扭頭憤怒的看向聞律,咬牙切齒:「聞律,你就這麼跟母親說話的?你別太過分了。」

聞律俊臉如同覆蓋了一層寒冰,冷酷道:「再不走,我還有更過分的。」

聞森一凜,對上他冷酷的黑眸,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更清楚,聞律並非是在開玩笑。

張弛見狀忙不迭上前對老太太跟聞森說道:「老夫人,大爺,小少爺還傷著需要休息,你們先回去吧。」說著,半請半攆將二人請出病房。

聞老太太鐵青著臉,仿佛難以相信聞律竟然真敢趕他們走:「聞律,你好大的膽子,你竟然敢趕我走?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你……!」

聲音斷斷續續被隔絕在門外,章管家見這一幕,跟聞律示意來一句,也跟著到外麵幫張弛的忙,以免他應付不了老太太跟聞森。

霎時間,偌大的病房就隻剩下聞律父子跟沈俏三人。

聞星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呆呆的坐在病床裡,捏緊著的拳頭輕輕顫抖,似乎被剛剛那一幕給嚇到了。

「這就是你搬來的救兵?」

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落在耳畔,聞星河渾身一抖,這才從剛剛的那一幕中緩過神,下意識反駁:「不是!」

對上男人深邃如海的鳳眸,聞星河吞咽了一小口唾沫,不甘的辯解:「我沒有告訴大伯跟奶奶,不是我讓他們來的。」

這種事情,於聞星河這少年來說,怎麼敢跟長輩說。

尤其是在得知自己父親跟他們不和的情況下。

就算平時聞星河也是偷偷扌莫扌莫跟聞森來往的,不敢讓聞律知道,更別說是現在。

半響沒有聽到聞律吭聲,聞星河漲紅著臉,不由自主的拔高了音貝,急聲解釋:「爸,我真的沒有!」

雖然聞律現在本已經就在氣頭上,聞星河也不怕他懲罰自己。但潛意識裡的情緒,他不希望聞律誤會,他找聞老太太跟聞森告狀。

被聞律護在身後,如同隱形人一般目睹了剛剛發生的一切的沈俏緩過神,拉著他修長節骨分明的手指喚了聲:「聞叔叔。」

聞律瞧了她一眼,冷峻的臉龐似才緩和了一分。

他牽著沈俏的手在旁邊的椅子裡坐下,男人長腿交疊,睥睨著少年:「為什麼跟人打架。」

見少年低著頭默不吭聲,不知道正想著什麼,聞律聲音沉了分:「說話!」冷冽的聲線,猶如千年寒冰般冷冽震懾。

命令著他開口坦白。

聞星河喉結發緊,硬邦邦的吐出四個字:「沒有原因。」

「聞星河。」

「我跟人打架需要原因嗎?」

聞星河輕嗤了一聲,緊緊攥著拳頭,腦中全都是剛才聞律對自己親奶奶親大伯高高在上的姿態,以及那些人一句句的赤果不堪的羞辱,聞星河哽著聲:「反正我就是跟人打架了,你要打要罵要罰都隨便你。你要是嫌我丟人,你把我趕出去不就行了嗎?你惺惺作態給誰看!」

「聞星河,你胡說什麼!」沈俏見聞律臉色沉了下來,怕父子倆矛盾爆發會越鬧越難看,沈俏搶在他開口之前嗬斥道:「你爸是關心你,他什麼時候說過要打你罵你罰你趕你了?你這麼傷他心乾什麼?你打架就是不對,他隻是問你原因而已。聞星河,趕緊跟你爸爸道歉。」

聞星河眼神凶狠的瞪著沈俏,可目光觸及聞律的時候,他又下意識的發慫,不甘的正要嘲諷沈俏的時候,沈俏也狠狠瞪他,示意他不想死就閉嘴。

「聞叔叔,這裡還是醫院,聞星河還受著傷,等回家再說吧。」沈俏目光懇請。

父子倆關係好不容易才緩和,沈俏實在不想再看到他們關係又更惡劣。

醫生前不久才叮囑過,沈俏情緒不能有太大的起伏,眼下這個情況,聞律暫時把怒意壓下:「聞星河,再有下一次,我就打斷你的腿!回家就去祠堂麵壁思過,沒我的命令,不許出去!」

說完,聞律看也沒看那少年,牽著沈俏的手就出病房。

沈俏擰了擰秀眉,原本還想再勸,到底也沒再開口,先跟聞律離開。

等回到車上,沈俏才說:「聞叔叔,你別生氣了。」她牽著聞律的手:「聞星河雖然叛逆,但也不會無緣無故跟人打架,這裡麵肯定有其他原因,你先消消氣,回頭問清楚再說好不好?」

「小俏。」

「你就算不為了聞星河,你也當為了我好嗎?」

小女人一臉乖巧,為自己著想,聞律也不好駁了她。瞧著她被凍紅的五官,聞律長指掐了掐她臉蛋的軟肉:「你角色進入倒是快。」

沈俏啊了一聲,還沒反應過來,聞律便伏在她的耳畔,吐氣如蘭道:「還沒進門,就知道護崽了。」

「……」沈俏適才反應過來,她進入後媽的角色:「聞律,我這是在跟你說正經的!」

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調侃揶揄她!

聞律低笑,揉了揉她的腦袋:「怎麼就不正經了?我是欣慰,他小子有福氣,攤上你這麼好的後媽。」

沈俏撇嘴,呼口氣後,悶悶的說道:「你既知道我是後媽,你就要多為我著想。你對他不好,他就會怨我,覺得是我吹了枕邊風,你才對他不好的。你心疼我,你就跟他好好說,別動不動就是凶人。他都這麼大了,再怎麼樣都是你兒子,你又不能把他塞回肚子裡。」

「好,都聽你的。」男人緩了緩嗓音,輕笑著答應。

沈俏這才滿意。

「剛嚇到了?」

沈俏怔了怔,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剛剛聞森跟聞老太太的事,她睜著杏眸還沒吭聲,聞律輕垂的長睫投出一片陰影,冷不丁解釋道:「她不是我親生母親,我是私生子。」

稍垂的麵容,看不出情緒的起伏。

這事早前沈俏就已經從江宇口中聽說過,彼時聽男人跟自己坦誠,她倒也沒有多少意外,隻是心疼的牽住聞律的手,兩手握住捧在跟前,漂亮的眼眸盈盈的看著他:「她們以前是不是都欺負你啊?」

聞律聞言仲怔了下,輕笑:「瞎想什麼?」

見她咬著貝齒悶不吭聲,聞律掐她臉蛋,薄唇輕勾起一抹寵溺的弧度,饒有興致道:「我像是被欺負的?」

沈俏道:「現在看著而不像,但從前可不好說。」末了,沈俏又補充了一句:「電視都那麼演的。」

「也是。」聞律食指曲彎著輕觸沈俏的鼻翼:「可不是每個後媽,都有聞太太這菩薩心腸。」

沈俏嗔了他一眼。

聞律便驅車跟沈俏回半山別墅。

聞星河受的是皮肉傷,沒有危及要害,自然也沒有住院的必要。

聞律跟沈俏前腳剛走,後腳章管家就繳清費用,辦了出院手續,就跟聞星河回半山別墅。

這邊相安無事,那邊聞老太太被聞律直接趕回來,麵子裡子都丟盡了,氣的險些沒有直接昏過去。

一回到老宅,她接過下人遞來的茶杯就砸在了地上,玻璃熱茶濺了一地:「聞律這畜牲,作踐我的孫子便罷了,竟然還敢趕我?簡直欺人太甚。」

「媽,你先消消氣。」聞森皺了皺眉,走到老太太的身邊坐下,抬手搭在她肩膀裡安撫:「你且再忍忍他,等沈俏把那孩子生下來,我們有的是辦法讓他把盛天吐出來。」

「今天這事難道就這麼算了?」

聞老太太不甘:「阿森,你沒看到星星剛才那樣子嗎?都傷成這樣了,聞律不心疼便罷了,還敢凶他。瞧星星怕他都怕成什麼樣了?可想而知平時他都是怎麼對待星星的。他就是恨我們,故意拿星星來作踐。這個畜生,當初我就不該讓你爸把他接回來,就改讓他死在廣城算了!」

聞老太太眼裡滿是怨懟,恨不得將聞律大卸八塊。

鬆口答應讓聞律這畜牲回聞家,是聞老太太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決定。

聞森嘲弄了一下,淡道:「現在說這些也沒用。」

「你上次說,那個沈俏已經被聞律接到半山別墅裡了?照我看,星星就是被她氣的,才會跟人打架。」

「媽,我知道你心疼緊張星星,但這事不急。」聞森抬起的手搭在聞老太太的肩膀上,目光篤定道:「一切等沈俏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四目相對,聞老太太雙手握著拐杖,閉著眼眸重嘆了口氣。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下午聞律送沈俏回來後,臨時有事就出去了,讓沈俏不必等他。

吃完飯的時候,沈俏沒見聞星河出來,問了章管家才知道,聞星河竟然真的是在跪祠堂。

沈俏皺眉,默了會開口道:「那他不吃飯嗎?章管家,您讓他先吃飯吧。」

見章管家麵露遲疑,知道他在擔心的是什麼,沈俏想了想說:「你就說是聞律讓他吃飯的。」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聞律要是問起,你就說是我說的。他還傷著,就讓他先吃飯吧,有什麼事,等他好些再說。」

沈俏雖然不喜歡聞星河,但對於聞星河這個年紀,還缺愛的小孩,光體罰未必有用。

否則,也不至於這麼多年,還是如此。反而養成了他皮糙肉厚,不怕死的性格。

章管家也不忍心聞星河受傷跪祠堂,尤其是現在天寒地凍的,祠堂裡又沒有暖氣,跪久了可吃不消。不過他一個管家,人言輕微,做不得聞律的主。

這會有了沈俏開口,他連忙點頭,便去趕往祠堂。

聞星河雖然有些不信聞律會這麼輕易就饒了他,但他也不是真的喜歡受虐。

得了話茬,不情不願,也從祠堂裡出來。

到客餐廳裡,看到正在用餐的沈俏,聞星河臉色變了又變,直愣愣的杵在那一動不動。

章管家偏身回頭:「少爺?」

「我不餓,先不吃了。」聞星河冷聲說完,轉身要走的時候,沈俏卻突然出聲喝了一句:「站住。」

突兀響起的聲音,聞星河不由愣住,回頭難以置信的看著沈俏,似乎不敢相信沈俏這狐狸精,竟然又膽子命令他。

他氣哼道:「怎麼?聞律不在,狐狸尾巴要露出來了?你算什麼東西啊,竟然敢命令我?!」

「坐下來吃飯。」沈俏眼皮子也不抬一下:「聞星河,身體可是你自己的。你跟我賭氣還是跟聞律賭氣都好,氣壞了身體,可沒人心疼你。」

「你!」

「不是討厭我嗎?不把身體養好,反而因為置氣把自己的身體給折騰壞了,你拿什麼跟我鬥啊?你也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就不怕我這狐狸精,跟你爸吹耳邊風,讓他徹底厭惡你啊?你要真的是聰明人,就坐下來好好吃飯。不然將來你自己把自己搞垮了,我一舉生個兒子,可就沒你什麼事了。」

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冷不丁戳在聞星河的心窩裡。他狠狠抿著嘴唇,臉色難看了不止一個色。他陰惻惻的盯著沈俏一會,才咬牙切齒般才在角落的位置裡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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