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驚喜(1 / 2)
杜若薇是獨生女,自幼受盡萬千寵愛於一身。現在杜夫人至今還被拘留在巡捕局,杜若薇會上門,沈俏並不感到驚訝。
但這傲居的姿態,又讓沈俏感到一絲諷刺。
聞訊過來的章管家注意到客廳裡微妙的氣氛,他上前喚了聲太太,視線落在杜若薇身上又喚了聲杜小姐。
許是心情不好的緣故,杜若薇隻是不太自然的頷首,臉上也沒其他的表情,視線一直都在沈俏的身上,恨不能將她盯出幾個窟窿。
僵持片刻,沈俏淡淡吐出兩個字:「坐吧。」
杜若薇剛坐下,便有傭人沖泡了紅茶端上,在杜若薇跟前的茶幾放下,就退出。
「我媽隻是一時糊塗,沈俏,你有什麼條件你盡管開口。」
杜若薇不著痕跡深吸了口氣,低緩冷淡的語調直視著沈俏:「我媽性格溫厚,她曾經也是真心待你,這次她隻是氣很被人教唆,才會做出這種事。讓她坐牢,對你也沒什麼好處,你何必非要趕盡殺絕?爺爺現在身體不好,事情鬧大,傳到爺爺的耳朵裡,他也承受不住。隻要你放過她這一次,我向你保證,我媽絕對不會再為難你。」
這三天裡,聞律一直對杜思明拒之不見。又有霍家跟周家在內閣的鐵關係,聞律要是不肯鬆口,死咬著杜夫人,就算杜思明跟厲家要撈人也得脫層皮。
要不是實在沒有辦法,否則依照杜若薇的性格,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肯放下身段來求沈俏。
沈俏跟她肚子裡的孩子都沒事,真要打官司,依照杜家跟厲家的權利,杜夫人判刑的幾率不大。
但他們這種高門大戶,皆是承受不起這種醜聞。
最好的結果,就是聞律跟沈俏不予追究,能達到庭外和解。
真心待她?
沈俏唇瓣掠過自嘲:「興許吧。」
還沒撕破臉之間,曾經杜夫人待她倒也確實是可以。
但前提是不涉及到杜若薇,跟他們的利益。
兩次杜若薇出事,明明跟她無關,也能不聽她一句解釋,就算證據擺在眼前,黑白顛倒,將所有責任都強行推到她的身上。
「沈俏,我媽真的坐牢,對你又有什麼好處?!」杜若薇被沈俏淡漠的態度弄得有些惱,強行壓製的情緒拔高,那雙清冷的眼眸深處裡燃起一簇怒火:「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已經破壞我的婚姻了,難道你非要我家破人亡,你才開心嗎?」
沈俏還沒出聲,章管家就沉著臉,厲聲警告:「厲少奶奶,說話注意點。」
「大嫂。」
沈俏突然喚了聲,杜若薇微微一怔,冷著的臉色仍舊不太好看,沈俏嗤笑了聲,滿目諷刺的看著她:「你們真不愧是一家人。」
聽出她的嘲諷,杜若薇冷靜更難看了幾分。
沈俏問她:「你媽媽要不是心存惡念,做出這種齷蹉惡毒的事,她又怎麼會被扣留拘捕?」
杜若薇喉頭發緊:「你的意思是不肯放人了?」
沈俏反問她:「人不是我抓的,巡捕局也不是我開的,放不放人,又怎麼能是我說的算?」
一句話堵得杜若薇臉色難看。
「沈俏,你到底想怎麼樣?」
「應該是我問你想怎麼樣才對吧?」沈俏冷笑,燦若星辰的眼眸明亮清冷:「杜小姐,厲少奶奶,我不是你家的傭人,我也不欠你什麼。你媽媽買通人算計我,想殺我的孩子。現在她被抓,是她罪有應得。你們不覺得自己做錯了,還咄咄逼人威脅我放人,你就不覺得你們這種行為,很無恥嗎?」
沈俏麵無表情站了起身:「醫生說我受驚過度,需要好好休息。我不太舒服,章伯,送客。」
說完,沈俏轉身就上樓,不想再跟杜若薇說任何一句廢話。
杜若薇一愣,條件反射般跟著起身,還沒上前,章伯就已經大步過來,擋在杜若薇的跟前,做了個請的姿勢,麵色不善道:「厲少奶奶,請吧。」
杜若薇氣結,但這裡是聞家,沈俏的地盤,輪不到杜若薇放肆。杜若薇也還沒蠢到,會在這裡撒潑。
她心裡不甘心:「沈俏,你以為你躲起來就沒事了嗎?我媽是厲晏辰的嶽母,她要真坐牢,你以為厲家會坐視不管嗎?還是非要阿辰跟爺爺出麵,你才滿意?」
身體的本能,沈俏步伐頓了頓,卻並沒有停下來。她手扶著欄杆,頭也不回的說:「厲爺爺年紀大了,但不糊塗。」
她已經忍了太多了,沈俏不想再忍,再助長杜家的威風。
上一次杜若薇潑她髒水,讓她被全網黑,厲晏辰對她做的事,她也看在厲老爺子的麵子上扔了。她忍了一次又一次,杜家放過她了嗎?厲晏辰又放過她了嗎?
統統都沒有,甚至一次次的變本加厲。
既然這樣,她為什麼還要忍?
她要再這麼一次次的委曲求全,厲家跟杜家是舒服了。
卻要讓聞律再為自己擔心。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呢?
何況厲老爺子也曾說過,讓她不必再看在他的麵子上,容忍這些。
倘若厲老爺子要真的因為杜夫人的事怪她,她也無話可說。
沈俏也不認為,厲老爺子是那麼糊塗的人。
杜若薇心裡不甘,但章管家擋在跟前,眾目睽睽之下,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沈俏上樓,轉身離開半山別墅。
杜若薇前腳剛走,後腳就傳到了聞律的耳朵裡。
聽著電話裡章管家的匯報,成熟俊美的男人眉頭蹙起,沉聲不悅道:「別再讓任何人打擾沈俏。」
電話剛掛斷,張弛又從外麵敲門進來:「聞總。」
男人鳳眸輕抬,張弛便說:「杜思明又來了,在外麵賴著不肯走,非要見您一麵。」
這三四天裡,杜思明幾乎是天天過來。
聞律靠在老板椅裡,稍微低著的麵容深沉莫測,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桌麵,發出的聲音富有節奏,讓張弛的心都不由跟著提起。
半響沒聽到他發聲,張弛遲疑著開口:「杜思明的太太已經被關了三四天了,這兩天他還去拜訪了張老跟周老……估計他後麵還會來。」
依照這個趨勢,杜夫人一天沒放出來,杜思明恐怕都不會放棄,天天來找聞律。
長久下去,也不是辦法。
聞律半闔了下眼眸:「讓他進來。」
張弛也不知道是鬆了口氣還是如何,應了聲好,便出門傳話。
杜思明本以為今天又會撲了個空,都不多抱希望的時候,見張弛進來說聞律肯見他了,當下便暗自鬆了口氣,整理了情緒去見聞律。
辦公室裡,聞律慢悠悠的泡著茶,聽到動靜也不抬首。
張弛將人領進來,任務完成,也沒再這多留,就出了辦公室。
偌大的辦公室靜謐,杜思明緩和了麵容:「聞總。」
聞律輕抬眼尾,不鹹不淡地掃了他一眼:「杜總,請坐。」
杜家也是一方權貴,在景城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已經不知多少年沒受過人冷待了,但最近卻幾次三番在聞律這裡吃虧,心裡多有不滿。
但現在理虧,他也隻能硬著頭皮『裝這個孫子』,扯著嘴角勉力笑笑,在一側沙發裡坐下:「這是老同興的茶?」
杜思明陪著笑臉,一邊觀察著聞律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麵露一絲羞愧,斟酌著說:「聞總,真是對不住了。我沒管好妻女,慣壞了他們,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但我那拙荊真不是有意的,她也是被人唆使,愛女心切,才一時鬼迷心竅。你看她也在巡捕局裡待了好幾天了,俏俏她也沒什麼大礙,就再我那拙荊在巡捕局裡待上十天半個月,讓她反省反省就算了吧?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這個人情,我杜思明會記下的。」
聞律始終沒有多看他,一言不發的泡著茶。
杜思明琢磨不透聞律的心思。
靜謐的空間裡,聞律遲遲不開口,杜思明如坐針氈,放在大腿裡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那眼神時不時在聞律的身上。
聞律泡好茶遞了杯給他。
杜思明受寵若驚接過,呷了口,頗有感慨道:「素來聽聞聞總愛茶,想不到這泡茶的功夫這樣好。」
成熟男人的氣場,沉穩又內斂。長腿交疊坐在一側,手肘支在沙發背裡,悠悠得品著茶,俊臉沉鑄如常,高深莫測的是那雙愈發深邃的眼眸,從容不迫的氣勢,隱隱有種望而生畏的震懾感。
「聞總,我們兩家也算是姻親。拙荊這次的行為,著實是不好,她也是知道錯了。幸好俏俏聰慧,明察秋毫才沒讓她一錯再錯。否則,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聞總你,這張老臉該往哪擱。這謀殺未遂的罪名,著實也有點重了。現在俏俏母子平安,沒讓我那拙荊犯成大錯。尚有彌補的餘地是吧?這真讓她坐牢。」
「杜總愛妻女心切,人之常情,談不上怪不怪。隻不過杜總愛妻女心切,聞某又何嘗不是。」
聞律輕抬起眼皮,磁性的聲線低沉莫測:「往小裡說,隻是聞某的妻子受驚。往大的說,杜總你縱容妻女,管教不嚴,謀害我妻女,把手伸到我聞律的家裡。今天擔驚受怕,差點被害得是我的妻女,改天是不是得輪到聞某了?」
聞律一頂潑天帽子扣下來,杜思明一下子就懵了,臉上的笑意險些沒掛住,僵了僵:「聞總,這罪名有點嚴重了吧。」
「嚴重?」聞律輕嗤:「今天令夫人能被人唆使,因為一個誤會就把手伸到我家,對我妻女下手。保不準哪天,就能把手伸到厲家到周家霍家,令夫人所作所為實在令人膽寒心驚。杜總您非但不覺,還認為是我扣罪名給她?」
雲淡風輕的一番話落在耳邊,杜思明臉色愈發難看,嘴角弧度往下壓,隱隱的在克製著。
「那依照聞總的意思,這事不能善了?」他閉了閉眼睛,平復著氣息,盡作鎮定的看向聞律,放在大腿裡握著的拳頭隱隱有些發抖:「聞總,我妻女的所作所為我很慚愧,但我們兩家到底有些殷姻親。俏俏又是從小在厲家裡長大,由厲老定下跟你的婚事。這事要是鬧大,真要上法庭,我們杜家顏麵掃地,即便是聞總你跟俏俏,也難免要受些牽連。當然,我拙荊做出這種事,她是罪有應得。但她畢竟跟我結婚二十多年是我的發妻,她做錯了事,我也不能不管她。這樣吧,隻要聞總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她這一會,我們杜家記這個恩情。聽說聞總最近在聯係隱國的威廉醫生,正好我有個老友跟他交情不錯,由我開口,定然能把威廉親自請到景城。俏俏跟聞總的婚事將近,這孩子也要不了幾個月就出生,說來我也算是看著她長大,憐惜她自幼無父無母。我名下正好有家公司發展不錯,是當年沈家名下的產業,她父親親手創立的,我這個做叔叔的,就當作是為添了嫁妝,當你們的新婚禮物了。這事能善了,我日後必然看好我的妻女,絕對不會再讓他們找俏俏的麻煩。倘若聞總不嫌棄我們杜家,我也有心想認俏俏當個乾女兒。」
杜思明軟硬兼施,雙眸沉沉的看著聞律,抽動著的眉眼,儼然這已經是杜思明能做到的底線。
倘若聞律非要不肯罷休,真要撕破臉,他也未必能討到什麼便宜,不過是兩敗俱傷。
「乾女兒?」聞律笑了下,玩味道:「那杜總是要聞某喊你一聲乾爹?」
杜思明一怔,臉色有些難堪,儼然忽略了這點:「我認她作義妹如何?以後她就是薇薇跟我那女婿的姑姑。」
「聞總,真沒有必要鬧的難堪,對吧?我太太雖然有不對的地方,但這罪名,真判不了什麼刑。與其一時意氣讓她坐牢,還不如讓我那女兒喊她一聲姑姑。」
「杜總還真是愛妻心切。」聞律薄唇勾起一抹興味,倒是有些意外,杜思明這麼能豁出去。
杜思明心裡氣的嘔血,但受製於人,也隻能硬著頭皮在這裝孫子。
「要真讓杜總認了我太太當義妹,令太太恐怕不情願吧。」
「怎麼會?」杜思明見聞律鬆開,連忙說:「我太太這次隻是受人教唆,才鬼迷心竅而已。她也不是主謀……隻是鑽了牛角尖,才著了道。現在她已經知道錯了……俏俏這個孩子從小就乖巧懂事,我太太沒少想收她當乾女兒,隻是從前薇薇出國留學,俏俏便也少來我家,我太太才暫時歇了心事。能跟聞總做親戚,有聞總這個妹夫,她高興都來不及,又怎麼會不情願?這次的事她有錯,聞總要是擔心,就再讓她在巡捕局裡反省個十天半個月,等她反思過了,我必然讓她親自上門,向俏俏致歉。」
「杜總話到說到這個份上了,聞某要是再不點頭,就多少不識好歹了。」聞律也笑,但那笑,卻始終不達眼底,雲淡風輕的氣勢,絲毫不怵杜思明,甚至可以說是狂妄。但聯係上聞律的身份,又顯得理所應當。
一個私生子最後逆襲成名鎮一方的商場巨鱷,換做誰也不敢小看。
「聞總願意讓俏俏認我當哥哥,是我的榮幸,還是我高攀了聞總才是。」
聞律呷了口茶,不鹹不淡地道:「那就按照杜總說的辦吧。」
杜思明鬆了口氣:「公司轉讓的手續麻煩,我這幾天搞定,必然親手送到俏俏的手裡。」
聞律若有似無地頷首,端的是氣定神閒。
一直等出了盛天集團,杜思明臉上的笑意瞬息間全無,眼底裡蓄滿了陰霾和不甘心。
他呸了一聲,才鐵青著臉上了車。
心裡早將聞律祖宗十八代都咒罵了千百遍。
就沒見過聞律這麼不要臉的。
得了便宜還賣乖!
偏生他還拿聞律這老狐狸毫無辦法。
隻能任由他宰割!
李俊深隔著老遠就看到了杜思明,瞧著一貫『儒雅溫和』的杜思明氣的罵娘,他不由覺得有趣。輕勾起唇角,大大咧咧的上了五十五層找聞律。
敲門進去,瞧見那男人正半躺在沙發裡,手裡夾著根煙,旁邊放著泡好的茶,一副愜意的模樣,李俊深挑起眉,嘖了聲揶揄道:「聞二爺好閒情啊。」
聞律睜開半闔的眼皮,赫然一副:你來乾嘛的表情。
李俊深向來不跟聞律客氣,隨手關上門就熟絡的走過來,將聞律擱在沙發裡的大長腿挪開,拍了拍沙發就大方坐下:「你把杜思明怎麼了?剛才我在樓下看到他,臉比鍋底還黑,念念有詞的也不知道在罵什麼。」
末了,他又眯起眼睛,興味十足道:「杜思明出了名的好脾氣,跟他那女婿一樣,慣會裝模作樣,我還是頭一次見他這樣。你也是夠本事的,能把一個老好人氣成這樣。」
李俊深刻意咬了重音,強調了『老好人』這三個字。
「他忍了俏俏當妹妹。」
「什麼?」李俊深懵了一下,剛喝了口的茶水嗆到,差點笑噴:「不是吧?玩這麼大?」
聞律悠悠得抽著煙沒吭聲,隻是頗為嫌棄的提了李俊深一腳,赫然不滿他把茶濺到了沙發上。
「難怪杜思明臉那麼黑。」李俊深抽了紙巾擦了擦嘴角,又把濺出的茶汁擦乾淨:「輪輩分,你都得喊杜思明一聲叔,現在你把輩分抬起來也就算了。還把沈俏的輩分都給抬了……不說別的,就他那寶貝女兒要是知道這事,怕是得氣死。」
沈俏跟杜家的恩怨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景城內外的人多少有耳聞。
聞律輕嗤了聲不語。
李俊深說:「那你是準備放人了?」
「罪名不大,關不了幾天。」聞律半闔著眼皮:「現在也不是時候。」
李俊深挑眉,又跟聞律八卦了幾句,問出是杜思明自己開口要認沈俏當乾女兒,被聞律抬到了妹妹的事上,差點沒給笑死:「杜思明這老狐狸,還真是急病亂投醫。難為他,想得出這種條件。」
「顏家對杜思明有恩。」
當年杜家被牽涉進了內閣的鬥爭裡,是顏家保住的杜思明。這些年在顏家的幫助下,杜思明才重新站了起來。杜夫人之所以膽敢做出這些事,也是料定了夫家娘家保得住她。
而事實上,杜思明也確實不敢不管杜夫人。且不說兩家名聲會受損,他要不救杜夫人,真讓她坐牢,顏家那對父子,也不會放過杜思明。
何況,聞律也不會善罷甘休。
晚上的時候,沈俏從聞律口中得知杜思明要認她當妹妹,那反應絲毫不遜於李俊深知道真相時的反應。
沈俏忙不迭放下牛奶,轉身瞧向那慢條斯理脫著衣服的男人:「聞叔叔,你在逗我吧?那我豈不是杜若薇的姑姑了?」
男人隨手解開領帶,眼皮子也沒抬一下:「嗯。」
沈俏咂舌,一時間竟是無從開口。
聞律解開最上方的兩顆紐扣,微微敞開的衣襟,性感的鎖骨隱約可見,是男人中少有的撩人魅惑。可惜,專注於被天掉餡餅砸暈的沈俏,並未發現。
「你要是不樂意,那我推了他。」聞律薄唇輕揚,嫌棄道:「一個糟老頭子也想認我太太當妹妹,也不瞧瞧他那張老臉。」
「別。」沈俏喊住他:「我乾嘛要不樂意啊?反正我又不吃虧。」
聞律輕笑,「怎麼不吃虧?你可是聞太太,認你當妹妹,是他們高攀你了。」
聞律身份尊貴,本事不凡,沈俏一直都是知道他到底有多優秀多牛掰的。
不過從前多數都是聽別人講,也就沒有清楚的認知到,到底是有多牛掰。
也不覺得跟聞律在一起,有多大區別。
但經此一事,沈俏才清楚的認知到,她到底是嫁了個什麼神仙男人啊!
「嗯?」
「我上輩子是不是拯救了銀河係啊?」沈俏勾著聞律的肩膀,微微踮起腳尖,仰視著聞律:「不然老天怎麼對我這麼好,賜了我這麼好的老公。」
聞律失笑,大手拍了拍她的臀,放在她的月要裡:「這跟老天有什麼關係?是我的小太太心善。」
沈俏睫羽輕顫,明亮的大眼睛看著她。
聞律俯身,在她粉唇淺酌了口:「今天表現的不錯。」
沈俏啊了一聲。
聞律道:「學聰明了。」
沈俏愣了會,才反應過來,聞律說的是她拒絕杜若薇的事。
「吃了那麼多虧,要還不懂學精點,那我也就真活該了。」
聞律心疼的揉了揉她的發頂:「心善是好事,但不是對誰都值得。」
沈俏頷首,一副受教了的表情。
聞律無奈,若有所思一會道:「厲家那邊,明天我會去拜訪厲老爺子。」頓了頓,聞律又道:「順道商議商議,我的小太太出嫁。」
婚求了,婚紗試了,證也領了,是時候給她個婚禮了。
沈俏耳根子微微發燙,臉埋在他結實偉岸的月匈膛裡,奶聲奶氣的嗯了聲,滿是對他的依戀。又嬌又軟的小女兒姿態,怎麼不叫招人疼愛?
杜思明倒也算說話算話,第三天就將公司轉讓的手續辦好,親自拿到了半山別墅給沈俏。
沈俏早前已經從聞律口中得知,但親自接待了杜思明,從他口裡得知,瞧見了公司轉讓協議,她都有些不可思議。
尤其這間公司,是早前沈家的資產。
雖然這幾年不溫不火,但好歹是盈利狀態。也是當年,沈家賣出去僅存不多的資產。
「俏俏,早前的事委屈你了,但現在她也知道錯了,等過段時間,我再擺個宴席,讓她親自向你道歉。你向來心善,就別跟她一個糊塗婦人計較了。」
雖然說認沈俏當義妹,但杜思明的年紀足以當沈俏的父親,一貫被她稱呼為叔,突然間提了個輩分,女兒的同學成了自己的義妹。杜思明這張老臉,到底是不太拉的下。
沈俏心裡也有些尷尬,不過這對沈俏來說,是個好事。
盡管她並沒有想認哥哥的想法,但讓杜若薇跟厲晏辰喊她姑姑,給她們添堵,沈俏何樂而不為?
「既然都是一家人了,大哥要說這些就見外了。」
大哥這個稱呼落在耳邊,杜思明嘴角抽了抽,勉力笑了笑:「你大嫂她身體不好,嬌生慣養慣了,拘留室那地方待久了也不好……」
事發到現在,杜夫人已經被拘留了一周了。
公司拿到手,氣也出了,沈俏若有所思道:「我跟阿律說說……不過這事得走流程,這兩三天會讓大嫂回家的。」
杜思明皮笑肉不笑,很是勉強:「盡量早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