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真的很想你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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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厲老爺子過世,厲鈞入獄,厲晏辰攜著杜若薇搬出去後,原本還勉強算得上熱鬧的厲公館都逐漸變得冷清。

顧華媛正在書房裡料理賬務,聽到劉管家上來稟報沈俏回來的消息,起先隻是有些驚訝,她好好的,怎麼突然跑回來了。

但聽說沈俏去了祠堂祭拜厲老爺子,還讓她過去,談及跟厲晏辰有關的事,顧華媛臉色不禁變了變,一股凝肅緊張感油然而生。

她沉默了片刻,才合上賬本到了一樓祠堂。

厲公館是百年老宅,已經住了厲家五六代人。設計裝潢都透著一股歲月沉澱下來的年代感,頗具韻色。

顧華媛穿過遊廊,從庭院裡進了祠堂。

祠堂建在一樓,重重圍牆綠樹繁枝遮擋,這邊的光線也稍顯暗沉。午後深宅大院,一片寂靜。

顧華媛到了祠堂,推開半開的門進去,就看到裡麵的沈俏和江宇。

沈俏跪在蒲團裡,手裡拿著三根煙,閉著眼眸,似乎在虔誠的禱告,並沒有察覺到顧華媛的到來。

衣冠楚楚的江宇,則就站在她的身側。

聽到動靜,江宇轉身看了過來,唇角微有一絲淺淡的弧度:「厲伯母。」

顧華媛穿著休閒的白色刺繡套裙,染成棕紅色的發盤在腦後,佩戴著珍珠耳環,襯得整個人愈發的優雅貴氣。

她略微頷首,目光則落在沈俏的身上,走過去也拿了三根香在燃燒著的蠟燭裡點上。

給列祖列宗上了三柱香。

沈俏好似這才注意到顧華媛的到來,緩緩起身,將香裝上,才側過肩膀朝顧華媛看了過來:「大伯母。」

祠堂裡的光線暗沉,襯得沈俏整個人都顯得深沉,氣氛也莫名的有些壓抑和莊肅。

顧華媛稍緩的麵容維持著溫和:「俏俏怎麼回來也不跟大伯母打聲招呼?是想念你厲爺爺,特意回來看他?」

話雖然這麼說,但眉眼間的疑惑和試探,顯然不這麼認為。

隻是顧華媛不解,好好的,怎麼又扯上了自己的寶貝兒子,還是挑在祠堂裡要見她。

心理有種不祥的預感,不過她並未選擇率先戳破。

而是想看沈俏又在搞什麼鬼。

對於沈俏,顧華媛談不上什麼好感,甚至兩家早已經撕破臉,能不見沈俏,她是絕不想湊上來,避而遠之,怕給自己和厲晏辰添麻煩。

但沈俏開了口,兩家的關係復雜微妙,她背後站著的又是如日中天的聞律。隨著老爺子的去世,厲家最近接連發生了不少事。

厲天馳父子三人又一直對厲晏辰窮追不舍,咬著不肯放,仍舊想奪權。

要再跟聞律撕破臉,讓他們毫無顧忌倒向二房,那就得不償失。

即便再不情願,顧華媛仍舊是端著笑臉招呼沈俏。

顧華媛的心思沈俏一眼看穿,卻也不甚在意。

將披散下來的發絲撩至耳後,沈俏望著厲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最終定格在厲老爺子的牌位裡。

「許久沒有看厲爺爺了,他過世突然,又是在我的婚禮上走的。我本應該多回來看看,不過多事之秋,我又剛出月子不久,確實是不怎麼抽的出空來。」

顧華媛含笑看著她,還沒出口,沈俏就繼續淡淡說道:「本來這種事情,不應該當著厲爺爺的麵說,讓他在九泉之下,仍舊不能安心。不過大伯母同樣是一個母親,想必能夠理解我身為一個母親,念子心切。」

原本還淡定不解的顧華媛,聽到她這番話,不禁愈發的迷糊。

怎麼又扯到了孩子身上來?

顧華媛思索著,目光不禁朝旁邊的江宇看了眼。

江宇瞧了沈俏一眼,詢問她的意思後,才借口抽煙,出了祠堂。

江宇一走,顧華媛暗自鬆了口氣,緩和了聲音說道:「俏俏,這是出什麼事了嗎?」

顧華媛笑笑,睫毛輕顫斂下飛快閃過的情緒,彎了唇角說:「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當著你厲爺爺的麵,不妨直說?他向來疼愛你,不會為了一點小事就計較的。要是你有事還不跟他說,他才得怪你逞強了。」

頓了頓,顧華媛又笑著關切道:「不過聽你這話,是元寶怎麼了嗎?」

「我早產的事,大伯母也是知道的。」沈俏也沒再跟顧華媛兜圈子,轉過身,雙眸定定注視著顧華媛:「大伯母,我的孩子被人掉包了。」

簡單的一句猶如驚雷投擲在顧華媛的腦袋裡,一瞬炸開。她臉色驟然一變,滿目驚詫:「掉包?」

沈俏的神色太認真,絲毫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顧華媛沉默了幾許,臉色也變得愈發的凝重:「俏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沒聽你提起過的?孩子好好的,怎麼會被人掉包?是什麼時候的事?」

想到早前劉管家的話,顧華媛眉頭緊緊皺起:「你的意思是,是阿辰做的?」

「應該說是我長姐跟他一起做的。」

這兩個最大嫌疑的人,一個也脫不了關係。

「知子莫若母,自己的兒子,大伯母不會不了解吧?」沈俏斂了笑意的俏臉微冷,無形中給人一種壓迫感,讓人不敢忽視這個年紀輕輕,外表嬌柔的年輕女人。

顧華媛在打量沈俏的同時,沈俏也在審視著顧華媛。

看著她驚訝的模樣,一時間也不太能分辨出,顧華媛究竟知不知情。

不過這也不重要。

同處多年,曾經沈俏又將她當成婆婆一樣觀摩討好過,對於她的性格,不會不了解。

就算她之前不知情,現在知道了,她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厲晏辰一錯再錯。

沈俏淡道:「大伯母,當初厲爺爺以厲家的名義為我跟聞律指婚,為的就是我們兩家以後能夠和平共處,互相互助。但您丈夫跟您的兒子,一次又一次地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對我乃至於我的孩子下手。即便是我看在厲爺爺的份上能忍,息事寧人。但我的丈夫,卻不會舍得讓自己的妻兒遭受這些罪。」

「關於厲晏辰掉包走我兒子的事,我們已經有了證據。真要鬧上法庭,厲晏辰將會麵對什麼下場,想必你心裡清楚。」

顧華媛緊攥著的手指泛白充血,幾乎扯淡了手裡的翡翠鏈條:「俏俏,這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證據之前,或許可以說是誤會。」

沈俏話點到為止,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你兒子在外麵有女人的事,想必大伯母你也略有耳聞了吧?就在三個多小時前,您的兒媳帶人去找了那個叫做薑清清的年輕女孩。」

信息量太大,一時間顧華媛有些緩不過來。

「大伯母,身為人母,我相信你是可以體會我骨肉分離之痛。我這人向來恩怨分明,瑕疵必報。我畢竟是在厲家裡長大,看在過往的情分,我真的不想,跟厲家走到那一步。可有人都踩在我跟聞律的頭上了,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你說是吧?」

言下之意,要是顧華媛不管。

沈俏也會讓她嘗試一下什麼叫做骨肉分離之痛。

顧華媛臉色深沉,緊繃著的情緒顯得十分凝重,她繃著臉一言不發,一時間也讓人揣摩不透心思。

沈俏不欲在這裡多留,話點到為止,她便直接告辭出了祠堂。

左右沒見到江宇的身影,沈俏皺了皺眉,拿出手機給他發消息,問他在哪,可以回去了。

沈俏邊走邊發消息,消息剛發出,還沒等到回復,抬首就看到了不遠處的江宇。收好手機,沈俏張口正想喊他,這才注意到了江宇旁邊的厲舒。

厲舒坐在花園的長椅裡,手裡那這本書。

兩人不知道說著什麼,氣氛稍顯一些詭異。

沈俏秀眉輕蹙起,反倒是江宇先看到了她。不知道跟厲舒多了句什麼,他單手抄著袋,就朝沈俏走了過來。

「你們在說什麼?」沈俏揚起一邊秀眉,不解的問江宇。

「隨便聊聊。」江宇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沈俏也一段時間沒見厲舒了,現在回來,本想過去說幾句話的,不過思及江宇跟厲舒剛才看起來微妙的氣氛,江宇又已經過來了,她也沒再上前。

見厲舒朝自己看來,她沖她微微點頭一笑,就跟江宇一前一後出了厲家。

原本劉管家難得看到沈俏回來,想勸她留下來吃頓飯再走,不過沈俏沒這意思,他一個管家,便也不好多說什麼,隻得看著她離開。

回到車上,江宇扣上安全帶,一邊驅動著車子,一邊問副駕駛上的沈俏:「跟顧華媛聊的怎麼樣?」

沈俏抬起的素手揉捏了一下眉心,嘆了口氣,惆悵道:「她好像並不知道,厲晏辰把元寶掉包的事。」

雖然本就不多抱希望,可真麵對,仍舊難掩失落。

元寶始終的越久,她就越不安。

第一次,沈俏這樣的痛恨自己的無能。

江宇抬起的手搭在沈俏的肩膀裡,低緩了聲音安慰:「別太自責,這也是你沒想到的。」他目光深邃的注視著沈俏,褪去了玩世不恭的姿態,是少有的溫柔穩重:「你已經很棒了。」

被他安慰鼓勵著,沈俏不禁笑笑。

「或許吧。」

沈俏雙手合十放在大腿的位置裡,想了想,她鼓起精神說:「江少,趕緊開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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